管家與張暮云他們明明走得比吳比這一隊早些,但是看到他們行走在藍冰中的景象時,吳比發現這群人反而落在了自己的身后。
而且從周圍環境來看,他們所選擇的登山線路,竟然與吳比他們完全一致,大約只落后了兩個小時的腳程!
不過奇怪的是,吳比注意到這一行人并沒有誰提著那個麥克的保險箱,被收起來了?還是丟棄了?
吳比暗自留心。
“怎么回事?”青花第一個做出反應,迅速將每個人的全身搜索一遍,“我們被追蹤了?”
“挺壞的啊…”孫家法上上下下拍著衣服口袋,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誰身上。
吳比當然知道問題是出在李夕身上,只不過完全想不通那個管家用了什么手段,只能圍著李夕轉圈圈,反復問她一路有沒有被人做過什么手腳。
李夕與眾人左翻右翻找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也許是巧合。”趙靈旗盯著藍冰,想要努力從景物中找到與眾人來路的不同,但失敗了。
“被他們盯著不可怕,可怕的是咱們不知道他們的手段…”苗春知總是喜歡自己嚇自己,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比較悲觀,“那會不會不知不覺就解決掉我們?我不知道…”
“不用自己嚇自己。”最終搜身行動被青花制止,她一甩袖子,“速度就是一切,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先觸碰到靈寶,你們就都不會有事。”
既然青花發話,余人也就不再糾結,只有吳比一人還在默默盯著李夕,尋找隱藏在她身上的那“第二個意識”。
再次上路后,眾人的心虛也都更加緊張,也是在第五個小時,全知者所“預見”到的第一個劫難如期發生了。
當時山頂已經近在眼前,眾人的警惕心也提升到了極限,趙靈旗轉過一個山溝,眼中所見到的,是一片極大的雪怪營地。
雪怪約有幾百只,占滿了一處小峰前的空地,像是在守護著什么。
奇怪的是,雪怪雖多,或坐或臥在雪地、山崖、樹冠之上,卻沒有一只敢靠近那小峰一步。看到吳比等人走到小坪,每只雪怪都瞬間陷入暴怒,雙手捶地,紅著眼撲了過來。
從體型上來說,雪怪比此前吳比他們所見到的大上兩圈,甫一交手,眾人就發現這群雪怪的戰力竟然又提升了兩階,每個都是C級中階的水準!
“雖說每次雪崩都會提升能力,可是講道理不應該是C級初階嗎?怎么越級了?”金顏色眉角散出金光,已經準備用激光御敵了——他的戰斗能力處理一只C級中階的雪怪都費勁,更別說這么一大群張牙舞爪地跑過來了。
“我覺得挺講道理的啊,守著寶物的怪物,怎么說也要比下面的小渣渣強一截吧?那越兩級正好。”孫家法一邊說著,一邊被雪怪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勁把怪往趙靈旗身邊拉——孫家法不像金顏色,還有激光的那一板斧,他要是一用異能,只會死得更快。
金顏色和孫家法的肉搏能力已經算是不錯,尚且被雪怪打得如此,就更不用說身子骨相對較弱的李夕和苗春知了——雪怪來時,青花就分出了所有的精力保護他們二人,也終于體驗到了張家管家一路上的痛苦。
吳比和趙靈旗相對就輕松許多——吳比已經讓大莫在大梁朝里養精蓄銳了半天,加之大莫剛剛吃了一百多個全知者,現在猛得像個三旬壯漢,舉手投足就是錘爛數只雪怪。
吳比本人也剛剛晉升魂材,哪怕不用魂導拳,也能打得雪怪鼻青臉腫、鮮血狂流;趙靈旗則是快如鬼魅,每次閃身都會帶起一層血線,也根本不會被雪怪抓住影子,還有好幾次不小心把趕來求助的孫家法甩在身后,嚇得孫家法一身冷汗。
只不過眼下吳比和趙靈旗二人都未盡全力,他們在等,等苗春知看清楚形勢。
一邊等著,吳比也在想——假如在這種時刻,全知者返身突圍跳崖的話,的確會有很大的逃生可能,算得準,真準,把自己都算死了。
“好了。”自從戰斗打響時,苗春知就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作用,也毫不拖沓地坐鎮場中觀察形勢,此時終于了然于心。
“那座小山,雪怪不敢去。”苗春知指了指小坪中央的小山。
“小魚也要我們去那里。”趙靈旗補了一句,“寶物一定也就藏在那兒。”
“我們突圍吧!”苗春知說著,思維宛如觸手伸向凌云社其他四人,吳比一眼看到了苗春知腦海中的景象,險些笑出聲。
不是說這一路突圍會很輕松,只是那景象實在讓人有咧嘴的沖動——在苗春知為大家呈現的畫面中,所有人幾乎都很輕松,除了孫家法。
“金顏色站在這兒,花姐用藤蔓把孫家法掛得高高的…”五個人齊聲說道。
青花和金顏色知道五人的精神現在是一體,也知道凌云社五人的能耐,直接無條件服從——金顏色乖乖來到隊伍中的異族騎士身旁,與它同乘一騎;青花則召出花藤,硬生生將孫家法吊上了天空。
孫家法的臉上,有五分之一的不自然,和剩下五分之四的竊笑。
七人結陣,趙靈旗做箭頭,吳比和大莫在隊尾,苗春知和李夕被牢牢地護衛在中央。
“花姐,甩起來。”五個人又是一起說,“能甩多遠甩多遠。”
青花好像猜到了五個人要做什么,也是嘴角一翹,開始舞動孫家法。
“兩肋插刀!”孫家法這個技能已經徹底成為了雪山一景——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在兩塊肋條骨再劃兩刀,鮮血開始自空中滴下。
而后就是青花甩著孫家法,拉住了雪怪們的仇恨;剩下的異族們驅動胯下獸魂,提速向小坪正中的小峰馳而去。
孫家法被青花抖成了一個橫著轉的風車,在雪怪群眾拉出了一個漩渦,一場龍卷風。
雪怪高高跳起發現夠不到,索性便搓起雪球扔向孫家法,青花知機地控制花藤格擋,保護孫家法不被打得骨折。
不消片刻,眾人便奔至小峰腳下,登峰的一瞬,青花扯回孫家法,李夕又是閉著眼睛丟上去一個治療。
不過治了這次以后,孫家法恐怕也再沒放血的能力了,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