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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都是好事

大熊貓文學    戰術人形的廢土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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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你這個大忙人,怎么就心血來潮到康科德這破地方來了?”

  “你說呢?托你們那位膽子上天的丫頭的福,現在我如何還能坐得住?”見到了朗尼•蕭,杰弗里一臉便秘的別扭樣,上來就開始倒苦水,“我說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會突然選擇對95號避難所下手?那邊和康科德隔著那么遠,手伸地再長也沒道理攻擊那邊啊!”

  “是啊,我也很納悶…但是就結果來說,這不是很好嗎?”

  相較于杰弗里,朗尼•蕭的心臟早已經習慣了被ump45折騰地心驚肉跳,現在看到別人也要經歷這個痛苦的過程,心中不免生出了幸災樂禍的感覺。

  “這太胡來了!”

  “但你也得承認,坐在大本營的我們,是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了解到即時信息的,有時候一些機會轉瞬即逝,等不到我們來下判斷…而且,事實也證明了,那個小姑娘只是看起來年輕,考慮的東西其實遠比我們這些所謂的老兵細致全面的多。既然我不如她,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仗著資歷老,在不擅長的領域橫加干涉。”

  “但…但那個丫頭也太亂來了吧?你我難道還不了解南方那群槍手的勢力?不是我說,在我眼里,昆西的義勇兵如果再這么荒廢下去,不出十年就得讓南邊的槍手給全殲了——表面上他們是雇傭兵,實則已經控制了大片土地,對向波士頓擴張野心勃勃呢!”

  “是的,你沒說錯,但槍手始終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團體,更沒有做好經營的準備——單單就組織內部的那種上下級權力分配,就注定了他們只能維持一時的軍閥統治。他們之所以看起來強大,其實只是因為其他人過于弱小,以至于在他們的弱點暴露出來前,就能不用腦子一路平推過去。現在你也看到了,當他們意識到有一個足以威脅到組織存在的挑戰者出現后,即使想調動足夠的兵力,也因為此前一些錯誤的策略,而使得目前處境相形見絀…我敢斷定,以這種狀態過去,他們絕對不是核子世界的那群掠奪者的對手。”

  以前,是人們大多不去關注,但核子世界游樂園那邊的掠奪者,又不是學院,嚴密保守安全信息,只要有心去調查,總能夠找到很多資料的。

  朗尼•蕭在瀏覽過大致的信息后,根據她這輩子的戰斗經驗,立刻就得出對方是個十足的硬茬子這樣的結論。

  這些掠奪者,不禁人數多、武器好,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開始孕育出屬于自己的幫派文化——這也就意味著,維系著這些掠奪者的不僅僅是金錢利益,還有一種彼此認同的價值觀念…盡管這種價值觀是扭曲的、邪惡的,但終究是把一大票暴力分子擰成了一股繩子,在凝聚力上,這些掠奪者已經勝過了如今南方的槍手組織。

  另一方面,三個幫派也都有著各自的作戰傾向,合并到一起所能發揮出來的戰斗力同樣不容小覷——堅韌的狼幫成員無疑是最好的中堅力量,而弟子幫的嗜血性和爆發力使得他們是突擊隊的最好人選;剩下的特工幫,人如其名,戰斗人員大都擅長潛入滲透,作為斥候搞偵查和暗殺,都是一把好手。

  只要他們不起內訌,各自分配好自己的作戰任務,統一調派下所能發揮出來的戰斗力,絕對不遜色于槍手組織——哪怕在裝備方面槍手更強,火力更猛,但戰爭這種殘酷的政治延伸,是沒法貫徹唯裝備論的。

  核子世界的匪幫從士氣上就天然占據了優勢。

  “杰弗里,如果你是來問我的意見的話,那我的建議就是——這趟渾水,你別去。”

  “你真的一點也不看好南方的那群人?”

  “嗯,那我們不討論雙方的戰力,我們聊聊另外一件事——你認為戰損達到多少的時候,會觸及到槍手那方各個指揮官的底限?他們會允許自己的家底在這場戰爭中拼光嗎?而損失的那些兵力、裝備,又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在這段‘養傷’的日子里,他們會不會被其他獵手盯上?”

  朗尼•蕭一連提及了好幾個問題,而杰弗里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僵硬。

  她無疑戳中了關鍵——那就是槍手組織看起來聲勢浩大,兵多將廣,但彼此之間都存在著競爭和防備,斷無可能在這場戰斗中拼盡全力。掠奪者們雖然也存在這個問題,但是他們的幫派只有三個,本身的凝聚力也要更勝一籌——雙方都有類似的困境,那就是互相比爛的時候。

  這點連作為槍手指揮官其中之一的杰弗里,自己都不自信。

  “那么你們就不擔心嗎?要知道眼下他們即將交火,交戰的地方距離康科德也不會很遠,你們要如何保證戰火不會波及到康科德?”

  “這個就由我親自來和杰弗里少校說明吧——我剛回來,正是為了您所擔心的那個問題而在外奔走。”

  Ump45知道杰弗里放心不下,大老遠從東邊趕來康科德,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事趕回了博物館。她早就知道,杰弗里作為槍手組織名義上的一員,不可能放著眼下這種大新聞不管不顧,只不過被“趕”到了北邊,實際上基本已經和南方總部斷了往來的他,現在還能勉強維持抽身事外的余裕罷了。

  “你要怎么做?無論是南方的槍手,還是核子世界的掠奪者,都不是眼下的康科德的義勇兵能夠阻擋的。”

  “僅靠我們的力量當然不行,但這是建立在你說的那兩支勢力,沒有后顧的基礎上。所以,我們要確保的,其實是要讓交戰雙方都達成足以傷筋動骨的損失——只有這樣,方才可以百分之百維持康科德的和平。”

  “掠奪者那邊我不清楚,但槍手的指揮官沒有蠢人——一旦事不可為,他們寧愿名義上吃一個敗仗,及時撤退保留實力,也不會打一場慘勝。如果掠奪者們損失不大,他們為了撫平交戰的損失,必然會選擇向四周劫掠。”

  “那就得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Ump45推開地圖,標注出了幾個位置。

  “這邊,就是上次我們‘合力’奪下的聯邦糧食儲備庫。這個地方只要不犯錯誤,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要塞,所以不管發生什么情況,我們都能確保有一支部隊,可以安穩地作為一個釘子插在后方,他們就算想要拔掉都得崩掉幾顆牙,在大敵環伺的情況下,即使感覺不舒服也必須忍著,不會主動招惹。”

  “你還好意思說呢,這地方還不是用我的人和家當打下來的?”

  “所以這不是把得到的物資分給您不少了嗎?再說了,我們也約定好了,以后這里的經營和收益都歸少校你,只不過眼下少校你還沒有宣布另立山頭,聯邦糧食儲備庫的守備力量由義勇兵負責,防止被南方的槍手察覺到,也是經過了你同意的。”

  “是啊,以后我還得費心費力幫你維護這地方的運營,賺一份親苦錢。”

  “就這機會別人想要,那還要不到呢~”

  “別貧嘴了,趕緊說說你準備圍繞著這地方做什么?”

  Ump45笑著在豆子鎮釀酒廠和可偉佳裝配廠,都畫了一個記號。

  “干掉了糧食儲備庫的掠奪者,我們下一步就得除掉這兩個地方的掠奪者,這是原本的計劃。現在,因為核子世界和南方槍手的交戰,勢必會牽動這兩方人的神經。海對岸的國家有一句古話,叫做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現在豈止是‘酣睡’,這打架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就不信這兩貨掠奪者還能神經大條到安安穩穩睡覺。”

  “他們的武器裝備根本沒法和交戰中的雙方相比。”

  “對,所以這兩伙掠奪者的第一想法,肯定是求自保…但是一旦交戰雙方損失慘重后,以我對掠奪者們的了解,他們骨子里的貪婪必然會讓他們嘗試著去冒險——如果只有一伙掠奪者,那倒也是未必,但是旁邊有一個作為競爭對手的‘鄰居’,他們承受不了對方伺機一波肥的后果。”

  尤其是豆子鎮釀酒廠的那批掠奪者,本身在人數和裝備上就要遜色一些,一旦可偉佳裝備廠的同行們發達了,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滅頂之災。所以,ump45敢用自己的胸圍打賭,這兩班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安分下來的!

  “那你之前離開是準備去…”

  “當然是給這兩撥人上眼藥啊。”ump45咧開嘴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因為是掠奪者,骨子里有一種類似賭徒的性子,驅使他們行動最好的‘誘餌’,就是足夠豐厚的利益和回報。”

  “你是怎么做的?”

  “我分別襲擊了槍手和核子世界掠奪者的斥候,然后將他們的尸體和裝備,放到了一起,統一偽裝成雙方在野外火拼,結果雙雙殞命的結局。可能很多掠奪者,這輩子只用過鐵管槍,栓動槍都輪不到自己,所以我不但留下了幾把.50狙擊槍,還特地準備了一把使用等離子彈藥的能量槍械。”

  這群窮鬼哪里見過這種寶貝?要知道,他們自己都沒法確保全員鐵管槍,還有不少地位較低的掠奪者用不起槍械,只能揮舞著撬胎棒和砍刀沖上去肉搏,ump45留下的槍支對他們而言的吸引力,那是空前的。

  她這么做,就是要在這兩幫掠奪者的大腦中,植入這樣的一種暗示——這些珍貴無比的強力槍支,都可以從交戰雙方的尸體上找到。雖然他們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要能夠在交戰雙方彼此損失慘重的當下,以逸待勞忽然殺出,最后這些寶貝,不全是自己的了?

  “而且,為了加強說服力,我分別在兩邊的偽造現場,往斥候身上藏了偽造過的軍令。只要他們心動,那么根據搜到的‘線索’,這兩幫掠奪者的動向,就完全由我說了算。我的目的極為明確,就是要在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時間,讓不該來的蠢貨出現!一對一,那還有及時解釋清楚誤會的可能,但三方、四方的混戰,根本留不出那樣的余裕,必須先下手為強!”

  只要整個聯邦西北打成一鍋粥,那么康科德就安全了。而且在這之后,ump45還能提前謀劃一下奪取可偉佳裝配廠和豆子鎮釀酒廠的事宜。

  知道為什么掠奪者始終只能是掠奪者嗎?

  因為他們的腦子里,只有“這一票如果干成我就吃穿不愁”這樣的概念,很少有掠奪者能明白,“這一票如果失敗我可能當場嗝屁”…要是他們能想得通這點,也就不會去做掠奪者了。

  別看廢土上掠奪者一茬一茬永遠也清理不干凈,感覺好像掠奪者很強很牛逼,這是站在整體的角度和層次去看待的,如果細化到個人,那就不難發現,很少有掠奪者能干這一行超過十年——生命力強大的是掠奪者這個階層群體,而不是個人。

  “對了,杰弗里少校你有興趣,也在這一場狂歡中,加一些籌碼嗎?”

  “不,朗尼•蕭已經告誡我不要蹚這次的渾水了…”

  “可我指的也不是以槍手指揮官的身份入局啊~”

  Ump45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個中深意自在不言中。杰弗里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是打算讓我去當雙面間諜,向槍手的部隊提供錯誤的情報?”

  “不是錯誤的情報,那樣可是會讓你陷入危險的——情報必須是正確的,但誰也不能保證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攪局對不對?不止是我們義勇兵,杰弗里少校你如果想要發展,也得盡快擺脫南邊槍手高層的束縛,所以我們的目標之一,就是要讓槍手組織經歷一次傷筋動骨的慘敗,讓它在一段時間里,必須收縮防線,舔舐傷口。”

  “沒問題,我答應。”

  杰弗里是什么正經的好人嗎?

  當然不可能。

  這種干雇傭兵活的,骨子里那都是個**子,而杰弗里一直沒有停止過接受各種委托,說明他骨子里其實也向往著自由而隨性的生活——這種性格在某些時刻,是可以自然轉化為“沒節操”這種屬性的。

  “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能把一些不怎么聽話的惡棍清理了…好事,都是好事兒啊~”

  “是啊,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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