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生前的事情么?”
巴克偏過頭,看著這個坐在他肩膀上的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臟兮兮的連體工作服,背后一對蜻蜓一樣的透明翅膀。女人身材很健美,是巴克喜歡的類型,但很可惜,她現在變得太小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變回來。
她的皮膚是非常健康的小麥色,瞅瞅那肌肉線條,瞅瞅那腹肌。瑪琳的緊身衣,不行,安格西姆的緊身衣,行!我們緊身衣之國真的是太棒辣!
“當然是記得的,巴克先生。”
在轉變成了“靈”以后,麗格拉女士的性格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反正她自己是這么說的,而她那“沒什么變化”的性格在巴克看來大概就是一個很豪邁、再加上點大大咧咧的姑娘。倒也挺符合她生前職業的。
麗格拉生前在菲諾城的飛機維修廠里工作,安格西姆聯邦的航空載具在外形上和老家地球的航空載具倒是蠻像的,不過要注意了,這里指的是地球科幻作品里的那些航空載具,像什么雪茄型的不明飛行物啦、飛艇型的空中炮艇啦、還有四平八角,整的跟古中式建筑的“樓艇”啦…
所謂的樓艇,把它看成是地球古代的樓船就行了。這是一種民用船只,多為各種藝術場所,很多文人騷客們可是相當喜歡去這上面高談闊論、風花雪月的。巴克也喜歡,因為巴克也是文人騷客。
安格西姆聯邦盛畫家,各種各樣的畫家。巴克對于藝術向來是不怎么了解的,所以他唯一看得懂的就是那些畫得比較逼真的美女畫像。這個國家的畫家們都喜歡花美女,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總而言之他們在抓女性的“美”這一點上抓得很好,特別是畫中人那種嫵媚的眼神。
這是一個風氣十分開放的國家,比瑪琳還要開放得多。和瑪琳一樣,國家是大力支持生育的,只要你生了孩子就不愁孩子養不了。雖然今年遭了難,但安格西姆也依舊是這塊大陸上的一個超級強國,領土遼闊,資源豐富。
麗格拉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靈,她保留了生前的全部記憶。這位女士去世于五十年前,那時候的巴克還沒有出生,所以又是一個大姐姐,啊不,小姐姐。她是一名優秀的機修工,參加工作三十多年,當時已經拿到了安格西姆聯邦的九級維修技師證書,每年的收入高達八十萬,可以說是吃喝不愁了,而且還有著很不錯的的社會地位。
工人,各種工人,特別是高級工人,這種職業無論是在瑪琳還是在安格西姆都是一種體面的行業,特別是從事各種機械技術方面的。工人社會地位夠高,福利待遇也好。雖然工作起來很累,但是在待遇上絕對不會吝嗇。
可惜,修飛機總歸還是一個“高危”工作,在一次意外中,麗格拉女士不幸去世了。她在去世前是有兩個孩子的,不過沒有父親。安格西姆有很多這樣的單身媽媽,因為不愁養,所以她們會選擇和自己看對眼的男性生孩子,但不一定會和他們結婚。
這是一個工業大國,也因為這個國家濃郁的工業氣息,所以這個國家的繪畫流派大都是是以寫實、精細為主。就比如畫一個美人,畫家們巴不得把這美人皮膚上的每一顆痣、每一個毛孔都給畫出來。
“話說,你不想念你的孩子們嗎?”
“有點想念,巴克先生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他們了,也不知道當年我和她們住的房子還在不在。”
“她們?”
巴克老爺沒有說出這句話,只是留了個心眼兒。既然小姐姐不行那大姐姐也是不錯的,如果那幾個大姐姐還是單身的話。麗格拉女士去世是在五十年前,所以她的倆女兒年紀也肯定是比他巴克老爺大的。而麗格拉長得這么漂亮,想必她的倆女兒也不會丑。
巴克這邊的事情也沒什么好看的,所以還是換到正在辛勤工作的安納培同學這邊來吧。
隆山中學的五年級最近來了個新生,他一來就成為了全校所有女生關注的對象。他的身材高挑勻稱,面容俊美,透過那雙明亮的眸子似乎能看到天上璀璨的星河。
簡單點來說就是五年級新來了個帥哥,學校的姑娘們都喜歡他。但男生們臉上的表情可就不怎么和善了。
“我叫安納培。”
名叫安納培的新生在黑板上“刷刷”地寫下他的大名,他的字跡就和他的長相一樣漂亮,就連旁邊站著的女老師都因為看著他那俊美的容顏而走了神。
在這樣灰暗、危險的環境下。新來的這位同學倒是給這陰暗、險惡的環境添上了了幾分耀眼的光芒。
“里德,你說這個新生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可是把你的風頭都搶光了哩!”
里德頭也不回,絲毫不理會旁邊同桌的低語,他正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那是一名漂亮女生的速寫,就坐在教室正門后的位置。
空白筆記本上的圖案畫著那位女同學正在和一個男同學接吻,而筆記本上那個還沒有被畫上五官的男同學,光看輪廓的話,是和里德本人很像的。
“里德!”
但是,就在里德準備為畫中的男人輪廓中添上五官時,一只手直接伸到了他的面前,將那筆記本拿在了手上。
那是數學老師艾拉,她正看著里德的筆記本,臉色鐵青。
“上課畫畫也就算了,你這畫的東西…”艾拉老師也沒有點破,“我覺得這很不好,明天帶著你家長一起到我辦公室來吧。”
安格西姆聯邦的教育模式是與巴克老家很像的,不僅僅是安格西姆,瑪琳聯邦其實也差不多。
艾拉老師將筆記本合了起來,放到腋下夾住,走回到了講臺上。而坐在座位上的里德,他此時的臉已經白得連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了。
他呆滯了很久,一直發呆到了下課。直到下課鈴響起時,他才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畫筆。
“完了…”
他嘴巴微微開合,蹦出如蚊蚋般的聲音。
“什么完了?”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他緩緩地別過頭,是那個新生安納培。他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