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郊外,矗立著一棟別墅。
暗夜下,別墅里燈光閃爍,霓虹飛揚。
而在別墅之外數百米的小山坡上,一群華人特工小心地隱匿在草叢里。
萬眾就在其中,他小聲地道:“呂超就在這棟別墅里嗎?”
站在他旁邊的蟬小聲地應道:“百分之百!”
萬眾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后道:“他還沒有把情報送給美利堅的情報部門?”
蟬再次點頭:“雖然很奇怪,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還沒來得及…”
萬眾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潛入,
殺之,
燒了別墅,
撤退!”
“神經病!”萬眾的眉毛都快要打結了:“這是誰做的計劃?”
蟬自我感覺良好地道:“是我的計劃。”
萬眾忍不住開始拍自己的腦袋:“你自己覺得自己這個計劃合理嗎?”
“合理呀。”
萬眾忍不住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退遠一點,我跟蟬談談。”
等其他人都退到了遠處,基本上聽不到兩人的說話了,萬眾才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鸕鶿為什么非要留在神盾局嗎?”
蟬驚訝地抬起了頭:“這個問題上級不是問過很多次了嗎?”
“現在是我在問。”
蟬冷著臉道:“不知道。”
“我不是說你所掌握的情報,而是想讓你從鸕鶿的性格上進行推測…我已經見過鸕鶿了,我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愛國人士,所以他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蟬的眼神亮了起來。
自從張信一門心思留在神盾局之后,關于他的爭議就一直存在。
當然這些爭議都是很正常的,畢竟一個特工,你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卻非要跟敵人呆在一起,那肯定會引起很多爭議。
而她作為與張信搭檔的時間最久的人,自然也遭受了更多的壓力。
但這次不同,萬眾有很多隱秘而特殊的通訊方式,即使不通過手機等現代通訊工具,也能夠很快地與國內的情報部門完成溝通,所以萬眾在華夏情報部門當中的地位肯定足夠高。
所以如果他已經拜訪過鸕鶿,也已經認同了鸕鶿,這種認同感肯定已經傳達給了國內的情報部門,那么以后針對鸕鶿的非議也會少很多。
所以她真心實意地對著萬眾鞠了個躬:“謝謝大叔。”
萬眾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下:“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你快說說你的想法。”
蟬斟酌了一番,然后小聲地道:“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為了神盾局的空天母艦。
他好像掌握了一種很特殊的繪圖技巧,只要是他看到的東西,而且在一定的范圍內,他就能將這種東西的圖像百分百地按照比例繪制下來…”
萬眾想起了鸕鶿送回去的三種機甲的圖紙,覺得這已經不是看不看得到的問題了。
不過蟬說得也很有道理,這家伙很有可能確實是盯上空天母艦了。
“問題是,我們也有空天母艦呀。”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萬眾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確實是鸕鶿會有的思維。
一種機甲不夠,非要弄三種,讓國內的專業人員多個參考,簡直要拼了老命了。
那他弄一個美利堅的空天母艦圖紙,給國內的工程師看個新鮮,那也是可能的嘛。
之后他又整肅了精神:“你這個想法比較靠譜,問題在于…他怎么這么敢肯定自己能登上空天母艦?”
“不知道。”蟬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最終她還是堅定地道:“但我知道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
萬眾嘆了一口氣,覺得這姑娘已經被完全洗腦了。
“行吧,那就先這樣,遲早我們會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的。現在我們還是說說眼前吧,我覺得不能進別墅…”
“為什么?”
“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還沒確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別進別墅了…”
蟬很不滿,但萬眾的身份和地位都與眾不同,這家伙既然出言反對了,那她也只有聽著的份。
“那…”
忽然,一輛車從別墅了開了出來。
蟬下意識地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就是呂超…走,我們去下面截住他…”
萬眾點點頭,然后打了個手勢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下方狂奔而去。
本來其他特工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但都一直注意著兩人的動靜,而且他們也知道別墅里有車出來了,所以當下毫不猶豫地跟著往下邊狂奔。
他們所在的位置,不僅可以看到別墅的風景,離公路也不遠,無論別墅里出現什么車,他們都能截住。
不過從別墅里出來的是一輛跑車,速度相當的快,他們剛剛沖到路邊,這兩跑車就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
萬眾剛剛拿出手槍,就看到蟬認出了好幾把飛刀,這些飛刀以最快的速度飛出去,插在了公路上,顯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毀了跑車的車胎。
不過他并沒有放松下來,以內跑車的輪胎一般都很厚,蟬的刀不一定能傷到車胎。
所以他決定還是沖出去直接射殺了呂超。
只是他剛剛跳起來,還沒有落到公路上,就聽到身后傳來非常不妙的聲音。
是反坦克炮。
而且不止一門!
然后在他驚訝的目光當中,三枚反坦克炮搖曳多姿地飛到了馬路上,引發了連環爆炸。
三個人的配合相當的好,跑車讓過了一枚炮彈,卻沒能讓過第二枚炮彈,直接被炸飛了。
“哈,干得漂亮!”
“你也不錯。”
萬眾落在地上,聽到幾個特工的互相夸獎,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太特么無法無天了。
他很早就看到這幾個特工背著很長的包,一直以為那是裝的別的什么東西,誰知道這群人竟然把場面搞的這么大。
萬眾看到呂超跳車了,不過并沒有提醒,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擒獲或者擊殺,如果可以擒…
然而他沒說話,蟬卻說話了:“目標跳車,繼續轟炸…”
“蟬,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以擒拿為優先…”
蟬點點頭,頗為正經地道:“只要他能活下來,你說啥都行。”
萬眾的鼻子都氣歪了:“你們這樣子搞,他能活下來?!”
“他能偷偷潛入華夏,又能在被發現后逃出來,說明他能耐不俗,想要活下來應該不難的。
再說了,我干嘛關心他能不能活下來?!”
萬眾指著她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蟬根本不在乎他的指責,轉過頭看著在轟鳴聲中努力求生的呂超。
呂超倉促跳車,本來就被爆炸波及到了,雖然身體素質不俗,也免不了被近距離的轟炸聲震得雙耳嗡嗡。
之后又是幾枚炮彈依次落在他的附近,因此他身上的癥狀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頭昏腦脹的他躲避不及,再次被波及到,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
他正慶幸自己并沒有被彈片擊中,沖鋒槍的聲音隨后響起,他的手臂只覺得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從臂彎的地方斷掉了。
劇痛從手臂處席卷而來,讓他全身都痙攣起來。
求生的愿望與劇痛不斷地拉鋸,很快求生的愿望占了上風,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試圖遠離如狼似虎地沖向他的人。
啪,手槍的槍聲響起。
幾乎同時他的腳上就是一陣劇痛。
這種劇痛與手臂上的劇痛匯流在一起,終于壓過了生的本能,他倒在地上滿地打滾起來。
看到這一幕,萬眾忍不住又道:“現在可以了吧。”
“再轟炸一輪!”
“靠!”
蟬目光灼灼地看著呂超滿地打滾:“身在敵國,我們不能犯任何錯誤…如果由你出手的話我大概不需要如此小心,問題是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袖手旁觀,你到底在計劃些什么?”
如果在場的不是萬眾,而是張信,此時此刻他大概會露出羞澀的笑容,然后腆著臉說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然后就是一番出人意表的長篇大論。
問題在這里的不是張信,而是萬眾,所以他只是苦笑一聲,并不說話。
呂超還在滿地打滾,很快三枚炮彈落在了他的周圍。
煙霧蒸騰,氣浪席卷,在場的所有華夏特工都覺得非常的爽快。
唯有萬眾神色劇變:“蟬,帶著眾人后撤…”
蟬疑惑地道:“不用確認目標是否存活嗎?”
萬眾沒有看她,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爆炸的中心,哪里灰塵滾滾,視野被完全遮蔽,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環境。
他卻似乎看到了什么,言簡意賅地道:“撤!”
換一個人,這時候可能還會多問幾句,只是蟬與張信搭檔的時間有點久了,早已習慣了搭檔忽然間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所以她還是立即就道:“后撤五百米…”
一聲令下,眾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后撤,只是這些人剛剛后撤了不到十米,爆炸的中心忽然間傳來了一聲尖厲的嘯吼:“你們…走得料(了)嗎?”
風振如狂,眾人下意識地想要閉上眼睛。
再一看呂超還是躺在平地上,只是缺少了滿地打滾的動感。
他身下的平地變成了一個小柱子,似乎發生在他周圍的爆炸,只能摧毀他身周一米以外的區域,所以留下了一個圓柱形的區域。
再看他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好像他本來就有這樣的異能一般。
“小心!”
萬眾喊了一聲小心,忽然間一路狂奔,眨眼間站在了一個特工的身后,雙手緊抱,握住了一個猶如神來之筆的拳頭。
之后眾人才聽到一聲爆響,所有十米之內的特工,無論是誰都被震得眼冒金星。
蹬蹬蹬!
萬眾后退了三步,滿臉潮紅!
眾人齊身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手上戴著是個完全不同顏色的戒指的的人,正滿臉怒容地站在原地,咬著牙冷冷地道:“能接我一招不死,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萬眾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華夏的解放者終于有膽子踏上美洲大陸了。
但我似乎低估了你們的膽量…
你們竟然敢打傷我的人,是誰給你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