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谷北部稚內市,這里地勢平坦,擁有大片平原。
如今雖是三月初,溫度卻不高,只有七八度左右,走在外面,仍能感到一股寒意。
新垣衣這天照常起床,她身份特殊,在災變前曾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即便在華夏,也有眾多粉絲,只要她一出現在某視頻網站上,就有大批宅男高呼“老婆”。
不過這種身份在當前沒有任何優勢,不可能因為你名氣大,長的漂亮就有優待。
在性命隨時會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吃飽穿暖才是最基本的需求。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獨自一人來到稚內市北部的一個村落里居住起來。
因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她對于衣著非常在乎。
白色的長飄帶,水手開領,深藍色長裙一直垂到小腿中間,一雙黑色的小皮鞋,看起來少女感十足。
但這一身裝扮只是偶爾穿,平常的時候,都是一身工裝,她需要通過殺魚來獲取報酬。
在足利尊氏的統治下,北海島所使用的貨幣卻和本州島一致。
實際在官府勢力的威壓下,不止北海島如此,九州島、四國島同樣如此。
他們使用相同的貨幣,商貿來往頻繁,就在一個月前,霓虹幾大勢力簽署協議,官府勢力取得壓倒性優勢,建立一套類似于歐盟的體制,承認其他勢力的統治權,對各大勢力的軍隊數量也沒有限制,不過有一點,就是貨幣要統一。
也正是在前幾天,她第一次見到了紙幣,并使用紙幣買了一條長裙。
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長久以來的焦慮也得到了釋放。
如今走在路上,看著周圍慢慢露出新芽的樹枝,心情不自覺雀躍起來。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珍惜,和平對于像她這種普通人來說,更顯珍貴。
這里人際稀少,小山村里只居住了四百多人,主要以現代人為主,年齡結構也很小,平均三十五歲左右。
霓虹國對待老人的態度不算友好,在缺少優待的情況下,老人很少能存活下來。
北海島八百萬人口,七十歲以上的老人還不到五萬人,比例非常低。
一路雀躍著往前走,她難得放松一次,加上不斷傳來的好消息,心情極佳。
正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一陣馬蹄聲,心中一緊,待離得近了,才看清楚。
這竟是一隊騎兵,他們各個身批鐵甲,如今正快速奔來,下意識躲到一邊,新垣衣心里也疑惑。
霓虹國缺少戰馬是公認的,在這里待了三年多,也見識過足利尊氏的軍隊,都是以步兵為主,偶爾能看見十幾騎、二十騎。
現在卻出現了上千騎,如何不讓人心驚。
只是這些騎兵并未理會她,此刻舉起手中長刀,嘴里發出一陣嘶吼,徑直往前方沖去。
由此同時,后方也出現了大批人馬,足有四五千人,多是步兵,領頭的武將她竟“認識”,正是駐扎在稚內市的赤松圓隆將軍,相傳他是赤松圓興將軍的親弟弟,實力很強。
雙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撞擊在一起。
因沒人在乎她,所以才能“有幸”目睹雙方的爭斗。
在她的視線里,突然出現的陌生騎兵,身上仿佛有一層銀光閃過。
領頭武將身穿亮銀色鎧甲,手拿長槍,看打扮和霓虹國有明顯區別。
這武將的速度很快,她只是眼睛一花,赤松圓隆將軍便被他一槍刺死,隨后沖去陣中,幾乎每一槍都能帶有數條人命。
很快,五千人就被擊殺殆盡,其中有一半都是死在銀甲武將手中。
呆呆地看著對方揚長而去,新垣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原本美好的心情也不負存在。
一直等對方走遠,她才鼓起勇氣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去。
來自村子,發現很多人都和她一樣,各個流露出震驚之色。
其中有一人哆嗦著說著:“是趙云啊,我剛才看到了,亮銀色的鎧甲,發光的長槍,一個人就殺了幾千人,赤松圓隆將軍沒反應過來,也被殺了!”
“難道我們被華夏入侵了?”又有一人回著,他臉上露出憤恨之色,仿佛遇到了奇恥大辱,隨后又高呼報仇。
在他的帶動下,有不少人站出來,這些人拿著捕魚用的工具,群情激憤。
要說對華夏印象最差的,霓虹國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之前有份調查,統計對華夏的觀感,霓虹國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對華夏有不好的印象,有百分之四十有惡感。
這個比例極高,排在第二的則是高麗國。
作為亞州最主要的三個國家,雙方距離又近,同為儒家文化圈,按道理應該親近才是。
但結果卻是互相仇視。
華夏仇視對方還有歷史上的因素,理由充分。
但另外兩個國家就很難讓人理解了。
這里面牽扯到教育、宣傳問題,也有恐懼和嫉妒心理在作祟。
一個在歷史上惡貫滿盈的國家,卻去仇恨一個被它入侵的受害國,怎么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此時居住在這里的四百多人,有五十人紛紛拿出“武器”,誓要華夏血債血償。
看這些人群情激憤的樣子,新垣衣本能地躲到一旁。
因為在這個氣氛之下,她聞到了危險。
之前趙云給她的印象太深,僅憑一人一槍,就殺死了上千人,還怎么去抵抗。
而且她只有二十三歲,又浸染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早就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面對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躲起來,實在不行,就臣服于對方,相比其他,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躲起來沒多久,村子外面就來了一群人。
領頭的是一位異常魁梧的光頭武將,手里拿著禪杖,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位熟人,竟是村子里面的本田翼。
這人相貌丑陋,看她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非常令人反感。
尤其是現在,在領人進到村子以后,一雙眼睛來回掃視,像是在找什么。
心臟砰砰直跳,新垣衣捂著嘴巴,不敢出聲,也不敢出去,就這么躲在屋子里,透過縫隙小心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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