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遠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如果正一符篆可以使用,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直接攻城就行。,
蜀漢擁有殺傷力極大的蜀漢戰車,擁有萬七千名武力值達到二十五點的禁軍,此外還擁有單體作戰能力高過禁軍的騎士團。
只要城池被攻破,就可以彌補兵力上的不足,在相對狹小的城池內部進行決戰。
所以一切的根結還是破城。
一日后,東冶城下。
一片肅殺氣氛在兩軍中間彌漫開來。
城墻上,劉知遠親上前線,抬頭看著數里外的蜀漢軍營,唇邊帶著一抹冷笑。
昨日一時的慌亂并不能澆滅他心中的斗志,他此刻已經想的很清楚。
劉峰此次不顧風險,率領大軍進入會稽郡,定是有所顧忌,而后裹挾四十萬百姓,更顯現出氣短的征兆。
他沒有親眼目睹當初與張魯的那場大戰,一切情報都是屬于道聽途說。
對于外界瘋傳的邪術,雖心有畏懼,卻也不盡信。
這時看著對方遲遲沒有動靜,一顆石頭也就落了地。
作為一路“茍”著建立后漢的帝王,劉知遠行事向來謹慎,沒有把握的戰斗能躲則躲,信奉悶聲發大財。
此次決定攻打蜀漢同樣如此,他也有后手,而這個后手正是陳霸先。
劉峰崛起速度之快已經讓周圍勢力感到了驚恐,有人打算暫避鋒芒,先積攢力量,以圖最終的決戰,比如劉裕。,
也有人猶豫不決,前怕狼后懼虎,比如陳霸先。
自然也有像他這樣,生存空間被壓縮的厲害,只能奮起反抗。
他當初暗自聯絡陳霸先就是為了讓對方下定決心,只要自己不顧一切領兵進攻,對方必然會做出回應。
到時候兩路夾攻,陳兵四十萬于蜀漢邊境,即便無法一舉攻破,也可以削弱對方實力,使態勢重新恢復平衡。
但這一切都被劉峰的突然襲擊給打破了,還是從海上登陸,速度極快,僅僅數日就襲擊了大半個會稽郡縣城,大肆破壞縣治,擊殺文臣武將。
兩年來的治理被對方一朝摧毀,民怨沸騰,如今已無退路。
不過局勢尚有轉機,只要自己堅守城池,最多一個月,四周勢力便會聞風而動,至少陳霸先會率先出兵。
對此,他有充足的信心。
這時看著城下,十二萬蜀軍依次排開,結成數十個方陣,即便登高望遠,也看不到盡頭。
紅色大旗被高高舉起,亮銀色的鎧甲在陽光的映射下發出奪目的光芒。
處在最前方的,則是數百輛巨大的戰車,前方凸起的炮管發出攝人的鋒芒,無時無刻不在顯現出它的威能。
劉知遠凝視前方,仔細看著蜀兵的旗號。
良久,出聲說著:“聽聞劉峰成立了禁軍,對外宣稱二十萬,雖有夸大其詞之嫌,但看上去的確是精銳。”
蜀漢成立禁軍的傳聞由來已久,隨后又親自參與了和張魯的那場大戰,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對禁軍的戰斗力,始終沒有一個準備的評估,就如同劉峰握有邪術一樣。
那場大戰結束的太快,僅僅兩天時間就把張魯斬殺,占據了六縣之地,很多細節仍然停留在揣測階段,無法窺探全貌。
正想著,前方帥車緩緩而行,開到據點前,隨后停留在距離城墻一里的地方。
旗幟下,劉峰一身金甲,他坐在高臺上,仔細向城頭上觀看。
在他身旁,儀態肅然的大將分立左右,更襯托出主帥的威儀。
在這些人的身后,則是密密麻麻的侍衛。
劉知遠見城下蜀軍陣容齊整,威武肅穆,不由感慨道:“原本以為這小兒只是僥幸,看這列陣,卻處處透露出機鋒,的確不同凡響。”
“不過自己據有堅城,他又打算死多少人才能攻下呢?
僅靠四十萬沒有組織的百姓是攻不下如此堅城的。”
劉知遠從來不擔心這四十萬百姓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一群沒有組織,沒有經過訓練,甚至連武器都不齊整的泥腿子能有多大的威力?
況且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真的是天怒人怨,治理會稽郡兩年多來,雖不至于讓百姓多富裕,但至少維持了基本的生存。
他更愿意相信對方是被一時蠱惑,只要將對方打痛了,自然會清醒過來,到時候一擁而散,頭疼的反而是蜀漢軍。
想到這里,劉知遠對著周圍說著:“加緊戒備,如所料不差,攻城就在此刻了!”
命令下達,大批軍卒瞬間忙碌起來,有人在檢查弓弦,也有人在挪動腳下的擂木、滾石。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東冶城雖然巨大,但也無法容下二十萬大軍一起登上城墻,如今整軍備戰的,只有不到六萬人,其余人等全部在城內預備。
看著身后密密麻麻的軍卒,劉知遠大笑一聲,似是自語一般地說著:“你莫要以為圍了東冶城就占據了先機,現在勝負未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況且真要魚死破了,這片戰場就是你我二人的葬身之地,我固然無法存活,但你精銳盡失,又如何抵擋陳霸先的進攻,到那時,恐怕劉裕也會領兵前來,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最終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劉知遠摸了摸有些蒼老的面容,一聲冷笑。
有堅城阻擋,劉峰這十二萬精銳沒有多少可以存活下去,就算折損大半,也會失去數年的氣運,爭奪揚州霸業幾乎不可能實現。
這樣一來,也和同歸于盡沒有區別了。
他也是人主,知道劉峰想的是什么,所以更能理解對方輸不起的心態。
既然輸不起,就有解除危機的可能,到了此時,劉知遠反而更加篤信。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蜀漢能夠裹挾四十萬百姓,絕不是稍有民怨就能解釋的。
在刻意引導以及不斷地政治n之后,很多人早就失去了理智。
這是一項長期的計劃,從吸納人才前往錢塘縣培訓,再到縱容百姓攻城劫掠,心里的獸性已經被激起,想要撲滅并不輕松。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