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陸斷裂之處,曲懷觴邀請冰火奇人相助,配合手中的奇土息壤,輔以江南春信所鑄造的天網,息壤結合,冰火齊動,天網補缺,斷裂的神州大陸,再度發出隆隆震動聲。
斷裂的兩岸,終是一體同心,隨受外力作用暫時分離,但終有復合一日,只聞轟然一聲響,斷裂的神州,再度恢復如初。
然而,眼下眾人還未來得及高興,魔云卷動遮天蔽日,宏大旋渦之內,魔氣驟降,滅世的魔神,棄天的武神,再度降臨。
“戰獸戮天,竟是亡于你們二人手中。”棄天帝看向疏樓龍宿、佛劍分說二人,目光落在佛劍分說掌中佛牒剎那,微微一動:“佛尊親傳的斷罪斬業之間嗎,能斬殺戰獸戮天,不差!”
神中之魔,魔中之皇,降臨一瞬,在場眾人已感覺無邊壓力驟然來襲。
“不妙,離開!”
四大奇書之中的《魔寶大典》早已失落,當今天下唯有赭杉軍和曲懷觴二人知曉內容,也只有二人知道神州最后一根天柱所在,此時棄天帝到來的目的,自是不用多說。
在與正道眾人分別之后,為壯大正道戰力,曲懷觴開始籌謀結合神州斷層一事,本想著斷層接合之后便隱居避世,卻不料禍福伴行,竟是在短短時間同時來到。
“吾之眼前,你走的了嗎?”
曲懷觴與疏樓龍宿同為儒門組織學海無涯門人,乃是繼龍宿之后又一學冠六藝的奇才,實力自是不凡;奈何他的對手,非是人力,而是神威!
“冷露無聲夜欲闌!”
一式,一招,悄無聲息,卻是萬般變化,漫天星芒,匯作一處并擊神之軀,一招之后,然終是徒勞無功,棄天帝一掌拍落,雖有萬般之巧,終是難彌人神之別,曲懷觴登時重創!
“往向佛印!”
“紫龍卷怒濤!”
于此同時,佛儒兩大頂峰殺上,佛牒閃耀佛華,紫龍影卷動浩威劍氣,雙式合流一拼神威,卻是——
“你們二人,應該就是和劍子仙跡其名的二人了吧。”
雙手輕抬,氣罩隔絕頂峰強招,眼神一冷,轉眼潰散,再見一道身影,轉瞬落掌取命,關鍵時刻疏樓龍宿卻是挺身而出,硬承棄天帝一掌。
“龍宿!”
輕描淡寫的一招,儒門龍首已然后退百丈,大地留下兩道溝壑。
“無事。”疏樓龍宿輕描淡寫的擦去嘴角血跡道。
“嗯?”眼見此裝,棄天帝也不由意外,隨即察覺疏樓龍宿身上氣息。
“黑暗的族裔,不死之身。”
“哈,不愧是天界第一武神,見識果然非凡。”
劍指一拭,疏樓龍宿左手緊握紫龍影,剎那一瞬,右手御皇劍隨入掌中,御皇紫龍影,一催儒門功元,強招再出,天地震蕩!
“紫龍宿·風化天下儒!”
雙劍并使,赫見前所未見的浩大威能,棄天帝一掌再推,直應鋒銳劍芒!
“萬念一擊!”
釋者修羅揮舞佛牒配合今生摯友,再戰神之威,棄天帝再出右掌接佛牒。
三者僵持,霎時山崩地裂,佛劍分說、疏樓龍宿心中自生默契,再催極招,傾軋而下!
“一蕩山河滿江紅!”
“微塵蓮峰!”
極招再落,棄天帝立足之地,再難承受極威,竟是開始崩塌,棄天帝硬生生被佛儒頂峰聯手,一步一步,按入地層之內。
“只有如此嗎,凡人,這等實力,也敢妄稱頂峰!?神之光!”
地層之中,乍現光輝普照,二人只覺一陣巨力來襲,同時倒飛而出,血灑青天。
神,凌空而出,神,俯視蒼生,疏樓龍宿、佛劍分說握劍起身,正見棄天帝凌空俯瞰天下。
“神之手!神之雷!”
神之手一招,攻向曲懷觴;同時神雷如獄,毀天滅地,籠罩龍宿二人!
“磐龍錯影定千秋!”
北窗伏龍一催此身功體,一再越限,逼出今生最強之招,一抗神威!
靈犀,抱歉…
“雷起蟄龍翻波海!”
“佛雷斬業!”
佛雷會神雷,蟄龍翻波海,極招一會,頂峰再退!
卻見余浪煙塵散去,一道身影劃過天際,眼中尚存不甘,棄天帝化魔氣緊隨而上,曲懷觴落入棄天帝掌中。
異色的神目一動,神之力滲入北窗伏龍腦識,一切,轉眼之間便已收入。
“萬里狂沙…”
旋即手一松,喪失生機的肉體自高空落下,疏樓龍宿騰空接下。
“人類,吾期待你們再一次給我帶來驚喜,我在第四根神柱,等待你們!”
話語落,棄天帝也隨之離去,籠罩于一處的魔云漸漸消散無蹤。
“第四根天柱。”佛劍支撐著傷軀走上:“看來棄天帝已經掌握了位置…”
“先將曲懷觴收埋吧,然后前往與其他人會和。”龍宿說道。
“好。”
浮生千古幾云濤,躑躅風霜問血途,誰言何處不江湖?
恩義徒然幾許,而今蕭索難期。感愴意,千絲萬縷。盡化作,風飄絮飛。
神州第三天柱被毀,一切的布置,終是功虧一簣,眾人沉默,行走在返回豁然之境的途中。
“蒼…”
“墨塵音。”
聽聞同修呼喚,蒼看向墨塵音,一瞬間面色卻是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墨塵音,你…”
撤離北越天海之后,眾人曾稍作治療傷勢,蒼當時為墨塵音查探過,傷勢雖重,但并不危及性命,但如今再看墨塵音表征,竟是已近油盡燈枯之狀。
“抱歉,我本來想回到豁然之境,再找個由頭悄然離開,不過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湛藍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敗,鮮血已是止不住的從墨塵音口中噴涌而出。
“墨塵音,墨塵音啊。”
剎那間,蒼回想起方才大戰之中的一幕…
“抱歉了,蒼,抱歉了,眾人,恕墨塵音,這一路,無法再同諸位前行。”
曾經攜手共并肩,千里戰塵會狼煙。如今歸來蕭瑟路,葉落天地祭華年。
最后一語,來得如此的倉促,如此的悄然,卻又來得如此,理所當然。
玄宗十道子,悄然之中,再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