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門之人,為九禍所阻;武聯會人馬亦為吞佛童子所牽制;軍師的第一計,看來是失敗了。”
武都一方,駐軍所在,軍帳之中,此刻只有燕霏実、玉梁煌兩人,依照燕霏実所言,浪騰云此刻仍與黃泉吊命牽制于五方峰上。
法門、武聯會兩路援軍被阻,燕霏実以聲望而引出的‘得道多助’之計,分明已被對面的襲滅天來完全料中。
“襲滅天來,本有打援之意,提前針對臺面勢力布置,早在所料之中。”燕霏実輕搖著羽扇,淡淡笑著道,“而且如此,豈不是亦削弱了襲滅天來的兵力?”
“正道,不該全無作為。”玉梁煌皺眉,看著燕霏実。
連九禍都出手了,異度魔界說是傾巢而出也不為過。
“素還真啊,哈哈哈。”
燕霏実看向大帳之外的天空,冷然道:“襲滅天來,愚者的第二步,來了!”
荒野之上,御法劍、赤火魔槍極端爭鋒,一為法門教祖,一為魔界女后,根基仿佛,槍劍相對,更是極端。
“殷末簫,實力不差。”
再一對,邪族女后借力而退數丈,看著殷末簫道:“只可惜,法門弟子,似不如教祖這般善戰。”
對上異度魔界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卒,法門弟子全然不占優勢,全賴聶商等殷末簫親傳弟子苦苦支撐。
但見聶商豁盡全身能為,快劍急揮,招如流水綿延不斷,帶領一眾弟子數度闖破魔界軍陣,但隨后又見合攏,雖是給魔界造成不少殺傷,然身后弟子亦被損耗不少。
“汝,勝不了本后,有本后在,你絕無法支援武都,退去吧。”
“退,自是要退,但…”
“嗯?”
九禍,從未敢輕忽眼前的不凡對手,見殷末簫面有異狀,凝神戒備。
“邪族女后,汝在此阻攔法門,法門又何嘗不是在這里牽制你呢?”
“狂妄!”
話語落,戰再開,殷末簫、九禍,槍劍再于空中交會,數聲錚鳴,卻見法門教祖身影變化,御法劍旋舞凌空,劃出道道犀利,劍氣橫掃,稍解法門眾人之困,竟是以進為退。
九禍尚未及得反應,再見殷末簫高舉御法,劍鋒化劍形,盤旋周身幻化將出。
“聶商,先率領眾人后退,吾來斷后。”
“是,師尊!”
聶商聞言,也不再作纏戰,一式“法篁耀日”,掃蕩周遭魔兵,率領一眾法門弟子后撤。
“劍獄天穹!”
一式法門絕學,但見劍形化劍獄,怒斬而下;九禍見狀,魔槍一蕩風云變,“異世洪燄!”
洪燄會劍獄,只聞轟然一爆,殷末簫借機退去,不見半點損傷。
“法門教祖,名不虛傳。”九禍轉身道:“前往支援襲滅天來。”
“但,九禍魔君。”就在這時,魔君后方,緩緩走出一道儒雅身影,正是昔日一己之力卷動江湖的任沉浮,自閻魔旱魃戰死后,他便從事于內勤工作,鮮少參與戰事。
“如今魔界人馬盡出,恐怕正道方面,會有動作。”
相對于閻魔旱魃,九禍對于任沉浮這般的智囊,明顯更為溫和了些,說道:“魔界玄妙,正道又能明白幾分呢?任沉浮,汝多慮了。”
“莫非,這一切,皆在魔君與襲滅天來之計劃之中?”任沉浮恍然大悟道。
“哈,滅武都是真,傾巢而出亦是真,就看正道,是否有這個膽量了!”九禍一收魔槍,往此刻魔界同武都的正面戰場而去。
武都之內,此刻玉梁煌等武都御宇重要戰力,均外出與魔界交戰,武都之內,留下負責防備之人,卻是出人預料。
“平云鶴、雁懷空,情況如何?”武都之內,法門北隅分堂之中,一席水藍長衫,面色蒼白,坐于主位上,殿中站著的,正是新進加入武都的平云鶴、雁懷空二人。
而坐在刑司主位之上的,赫然正是昔日的法門首徒——衛無私。
“全無下落,對方似乎對北隅很是熟悉,而且有著不小的根基。”平云鶴面色凝重道。
自玉梁煌等人離去武都,前往五方峰原;北隅之內便開始流傳莫名謠言,宣揚對于武都御宇的負面消息,一時之間,倒真讓不少原本的四族之人叛離武都,舉起反玉梁,復北辰的大旗,雖不成氣候,但敵進我退的做法,也讓現在精銳盡出的武都頗為困擾。
“這么看來,果然是北辰皇朝的余孽了。”衛無私面色冰冷。
衛無私這般的人,在典籍之上,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酷吏。
史云:吏治若救火揚沸,非武健嚴酷,惡能勝其任而愉快乎!言道德者,溺其職矣。
無疑,衛無私,是一個自信的人,亦是一個殘酷的人,而玉梁煌所需要的,正是其這份殘酷。
“對北隅熟悉,亦有實力,非昔日北隅皇朝之人不可,看來,前朝的四公主殿下,亦是不甘寂寞。”
“接下來該如何做?”平云鶴問道。
“簡單,放出消息,北辰皇朝余孽作祟,攪動武都不安,吾將于后天,親自前往北辰皇朝皇陵所在,掘墳戮尸,以儆效尤!”
“這…”雁懷空一愣,下意識便要出言反對,卻為平云鶴阻止。
“還有何疑問嗎?”
“無,我等這便安排人手散出消息。”
平云鶴隨后便拉著妻子一路走出了法門大殿。
“夫君,他…”
“這是引敵之計,衛無私出身法門,更是教祖首徒,行事想來自有底線,此舉想來不過是引誘暗處之人罷了。”
“真是如此嗎?”雁懷空想著武都內,關于衛無私的一些傳聞,有些遲疑。
“應該,如此吧。”
隨后,消息散出,引得武都玉隅之民間,一片嘩然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