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近期武林之事,皆已整備在此,小人告退。”
“多謝,去吧。”
揮退了龍觀百尺樓之人,玉梁煌方才拿起面前桌案上的情報看了起來。
眼下,距離龍觀宴,已有月余時間,龍觀宴上,玉梁煌血戰東瀛槍界名人,重傷不退,終是擊敗了京極鬼彥,一時名震槍界,但也由于傷勢過重,無法再參與之后的龍觀宴,最終三冠之位的虎冠為嘯風生所得,龍冠為一開始龍觀宴上開口問詢的紅衣儒生,名喚臥龍隱的槍者所得。
而玉梁煌,封號三冠之一鳳冠,但玉梁煌擊敗京極鬼彥的戰績在前,任誰也不會將其視為第二,故雖是鳳冠之稱,但玉梁煌卻是實質上的三冠之首,龍觀百尺樓內,眾人對其無不敬服,縱然是龍虎雙冠也不例外。
“嗯,魔城降世,烽煙不斷啊,看來閻魔也要復活了,必須趕在徹底清理北武林勢力之前…”
看著手中的情報,玉梁煌皺眉,最終,異度魔界第一殿,火焰魔城終究還是在北武林降世了,而魔城降世的第一件事,便是掃空周遭,無數的門派勢力慘遭屠戮,武都雖是遷徙離開中心區域,但隨著火焰魔城勢力擴張,武都縱然藏的再隱秘,也會被找出,在那之前,他必須擁有可以和中原正道聯盟,對抗異度魔界的實力。
“嗯,天樞血案,吾之計劃還需加快腳步,玉梁紹,你可還要快點吶。”
就在玉梁煌養傷的這段時日,天樞世家血案不僅未止,反而是愈演愈烈,又有接連數名天樞世家弟子身亡,縱然天子臺同玄域天樞幾番設下陷阱,但兇手仿若提前洞悉一般,幾次避過天子臺布置的天羅地網,有若一只幽靈一般,揮之不去。
不僅如此,五侯之一,烈侯·九雷燚神秘失蹤,數樁命案死者傷口皆和九雷燚配槍鐵方狩制造的一致,使得天樞世家和天子臺協作查案同時,又互相戒備,籠罩于槍界的緊張氣氛,與日俱增。
玉梁紹雖為地冥棋子,但能如此輕易的游走于槍界之內,幾次避過布置,不出意外,恐怕還有人在內部作為間隙,會是汝嗎,無人榜?還是說,槍界之內尚有暗樁留存。
“嗯…前往一尋玄域天樞一會。”
秋風蕭瑟,人心透寒,一座無名孤墳,一座無字空碑,玄域天樞立于墓前,面上帶著沉痛之色,久久不愿離去。
“絳珠啊…”
玄域天樞的聲音有些沙啞,一雙虎目,此刻已遍布血絲:“槍門正統,不容外族之人占據,以此等胸襟,決定槍中天子誰屬,天子臺何其可悲。”
血案連連始終未得線索,同時,連番的針對天樞世家的血案,使得天子臺內的一眾人將目光開始投向玄域天樞的過去,然而玄域天樞這個名字,無論天子臺如何查探,終究只會是一無所獲,因為玄域天樞,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只有現在。
“絳珠,你放心,無論如何,吾都不會讓星兒有事,寒武紀絕不容此事發生!”
冷聲一語,滿蘊殺氣,玄域天樞轉身離去,秋風蕭蕭,映照一條孤獨挺拔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道路盡頭。
“主上,鳳冠來訪。”玄域天樞甫返回,夔憐蚿便傳報道。
返回天樞世家,昔日的槍界名門,如今已然蕭瑟不少,連環血案的發生,使得天樞世家上下人人自危。
“玉梁煌?他來為何?”
說到三冠,玄域天樞僅僅只在龍觀百尺樓建立那一日現身一面,只有便深陷于天樞世家血案之中,和天子臺精心設置的龍虎鳳三冠,自談不上什么交情。
“他說和血案之事有關。”
“嗯?”
玄域天樞入內,卻見玉梁煌正和一個暗青發色,約莫十來歲的孩童說著什么,孩童不時大笑,但隨即一見玄域天樞走入,孩童方才還歡笑的面色頓時收斂了,規規矩矩的走到了一邊。
“父…父親。”
“星兒。”玄域天樞看到玉梁煌和自己兒子接近,顯示面色一沉,但隨后又想到了孩童面上的笑容,面容又放松了不少,“你,先退下吧,為父和鳳冠有事要商議。”
“是。”孩童如蒙大赦一般的退下了,玄域天樞來到主位上坐下,看向玉梁煌。
這一場槍中天子和三冠之首的首次正式會面,玉梁煌只覺有幾分玄妙;在原本的歷史中,玄域天樞是遭受玉梁皇圍殺而死,而玉梁皇最后也被玄域天樞轉生而成的暗影廢去了全身武功,棄置荒野,最終葬身狼腹。
這樣一對生死大敵此刻相對,玉梁煌只覺命運有時候真是分外有趣。
而此刻,玄域天樞的目光落在玉梁煌身上,此刻細觀這位新近于槍界崛起的三冠之首,他之心內也不由暗自贊嘆。
京極鬼彥之名,他也曾聽聞,乃是東瀛聞名的槍界名人,實力不凡,兼之東瀛人體內的兇狠血性,一般人絕非對手。而玉梁煌卻能擊敗京極鬼彥,血戰不退,這份實力不容小覷,若不是此刻諸多事情纏身,玄域天樞倒真想和玉梁煌好生交流一番。
“玉梁煌見過天子槍。”玉梁煌抱拳道,于情于理,玄域天樞都是玉梁煌之前輩,玉梁煌禮數自是不缺。
“鳳冠客氣,不知鳳冠前來,是為何事?”玄域天樞問道。
“事關近期血案。”玉梁煌回道:“近日,吾雖于百尺樓內養傷,但對于血案也多有關注,不知天子槍可曾感覺有何異常嗎?”
“嗯?你是指?”玄域天樞也曾為一方之主,自能聽出玉梁煌言外之意。
“槍界多番布局,慎之又慎,對手卻總能一次次脫身,其中怪異,天子槍想來也能察覺。”
玄域天樞聞言,虎目一睜,玉梁煌接著說道:“所以,玉梁煌斗膽猜測,天子臺內,恐怕有人暗為內應,為真正的兇手提供我方情報,這才使得對手可以一次又一次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