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圣之鄉,懸浮奇谷,居所內,兩道身影對坐相談,一人紫衣白發,正是地理司,而另一人,仙風道骨,拔俗出塵,一派世外高人,先天超然之態,赫然正是和現今和六丑廢人共同領導正道的——圣蹤。
圣蹤,聞名于道界的北方圣者,隱居于懸浮奇谷修行的一代奇人,亦是苦境中原三教頂峰之一的道門頂峰劍子仙跡之摯友,在劍子仙跡失蹤、清香白蓮被金封,正道群龍無首的局面下,一度和六丑廢人共同領導大局,更設局鏟除了陰謀家不忘塵寰,設局埋伏地理司,可說對正道功勞頗多。
然,眼下之局面,二人對坐而談的場景,說明了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北隅皇城已滅,主體,接下來你認為該如何做?”地理司問圣蹤道。
六丑廢人本已推測出地理司之身份,乃有心人修煉雙極心源所出之化體,故才能不懼損毀死而復生,但中原眾人原本懷疑的目標乃是當時臺面上的不忘塵寰,不忘塵寰死后,無懷疑目標,故調查之事一直沒有多少盡展。
地理司對圣蹤的稱呼,主體,圣蹤之真實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吞佛童子一事真相未明,當前之主要目標本應放在中原正道,六丑廢人身上,但是…”
圣蹤口中所言吞佛童子,乃是苦境當前盛傳的大消息,有一名神秘殺手四處殺害佛門高僧,受害人現場更留下吞佛童子四字,鬧得人心惶惶。
然吞佛童子來歷神秘,圣蹤不得不謹慎;欲將目標轉向六丑廢人,但清香白蓮,縱然被金封,金身下落不明,終是讓圣蹤如鯁在喉。
“當鄧王爺有心殺人時,金銀雙絕掌是無解的殺招,縱然是劍邪人邪,也破不了金封之身。”
劍邪人邪破金銀,這句話早已遍傳武林,但若真因此就覺得金銀雙絕不過爾爾,那便是蠢材了。
圣蹤聞言,搖了搖頭:“金身不見,是故布疑陣,亦或是另有安排?”
“嗯?你之試探有結果嗎?”地理司問道。
“幾番試探屈世途,皆無效果,但金身失蹤,可以肯定必然是刻意為之,而非意外。”
圣蹤口中的屈世途,是素還真之好友,昔日的名人榜上天下第一巧,也是一個行走江湖多年,游走各方仍是屹立不倒的老狐貍,若真有計劃,自不可能輕易露出破綻。而當前境況,對方之所以隱瞞,表明已對圣蹤起疑,故圣蹤也不敢輕舉妄動。
“嗯,那么,一蓮托生品上所言,你打算何時進行?”地理司問道。
“圣氣入邪體之事嗎?”
一蓮托生品,乃是苦境高僧一蓮托生嘔血之遺作,上書奇聞奇事無數,其中‘劍邪人邪破金銀’便是自一蓮托圣品中傳出,書上更有記載,修煉雙極心源之人,以圣氣入邪體,可產生無比強大的力量,無敵于天下。
而圣蹤體內擁有至邪之力邪兵衛,地理司體內擁有北隅地藏龍脈,可謂至圣,至圣至邪合二為一,正可達成雙極并生之效果。
“雖有如意法,可調和體質,中和圣邪之力,但那樣一來,勢必失去雙極心源之效果,無分身之助,人力調配上,必然陷入麻煩。”圣蹤思考了一番后,緩緩搖頭道:“暫時還不是時候,不過此法可作為一個備案使用。”
“也可。”圣蹤所言,不無道理,地理司點了點頭:“那我繼續關注屈世途動向,盡快找出素還真金身下落。”
“好!我會設法將正道之戰力調離,各自分頭行動吧。”隨后,兩道化光,飛出懸浮奇谷,一往中原,一往琉璃仙境而去。
“秦假仙,你自西,我從東,我們兩邊分開找尋,一定要盡快找到金身啊。”琉璃仙境上,一名容貌端莊,自有氣度在身的清瘦老者,輕捻著胡須,面上帶著焦急之色道:“金銀雙絕非是一般武功,一旦拖過治療期,恐怕劍邪人邪也難救回啊。”
“放心啦,找東西,老秦是專業的。”秦假仙拍著胸脯道。
“找什么,發生何事?”圣蹤自外走入,卻是一愣:“嗯?六丑廢人還沒回來嗎?”
“哦,是圣蹤啊。”屈世途看清來人,嘆了口氣道:“六丑廢人外出調查吞佛童子一事去了,還沒回來,我和秦假仙正準備去尋找素還真的金身。”
“嗯,素還真金身一事確實要緊。”圣蹤點了點頭:“你們去吧,琉璃仙境由吾顧守便可。”
“那便有勞了。”屈世途和秦假仙先后離開的同時,暗處,一道身影緊跟著屈世途步伐,不露行藏,跟蹤來到一處山谷之外,只見屈世途擺弄了幾下谷壁之上的機關,隨后暗門開啟,屈世途走入,片刻后又走了出來。
搖頭嘆氣,喃喃自語的說道:“還是不見好轉,時間剩的不多了啊。”
而這一切,則盡數被暗處的一雙眼,盡收其中…
一處蒿棘草居,開始著手布計的六丑廢人來到蒿棘居外,隨后草居門開,走出一個博衣高冠,衣角、衣領皆是一絲不茍的劍客,端正、正直,但一舉一動,皆可看出劍者還有一個特性——固執。
“六丑廢人?不知尋吾何事?”劍者疑惑道。
“此事,攸關吾之計劃,我也需向你,坦誠吾的真實身份,詳情如此…”
“嗯?”
而與此同時,武都之內,玉梁煌亦接獲了六丑廢人傳書,其上所書,卻大大出乎了玉梁煌的預料。
“想不到,六丑廢人竟然會如此信任我,把堵圣蹤這么重要的人物交給我,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圣蹤的人品不論,實力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人,北方圣者,更身俱至邪之力,玉梁煌自問現在的根基,絕難與之抗衡,更遑論將之逼迫到目標地點了。
“嗯,不對。”玉梁煌腦內靈光一閃,隨即明白六丑廢人的用意。
該說,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月才子嗎?看來,這一戰,我還非單槍赴會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