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太大?
星野清川這一次,就是要給警察廳的人一個教訓,不讓他們吃點苦頭,這個教訓可不夠。
此時的楚新蒲,來到審訊之中,坐在杜町面前。
杜町被綁在審訊椅上,卻沒有太多的懼意,畢竟他都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憲兵隊的人敢動手,他就敢立馬說明身份。
所以沒有死的危險,他確實不至于被嚇得屁滾尿流。
坐下之后,看著面前的杜町,楚新蒲心里回想起來,顧青稚的千鈞一發。
就因為面前的人,讓顧青稚差一點中計,白白犧牲。
好在緊要關頭,被攔了下來。
“憲兵隊的手段你知道,我勸你好好配合,對我們都要好處。”楚新蒲公事公辦的對杜町說道。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知曉一切,但是必須要裝作不清楚這些事情,不然你故意對警察廳的人用刑嗎?
面對這個問題,杜町說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既然楚新蒲沒有一上來就用刑,杜町也不可能直接就說明自己的身份。
因為在杜町看來,警察廳的人是親眼看著他被抓的,肯定會想辦法將他救出去。
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外面走動關系,他可能下一秒就會離開憲兵隊。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坦白了一切,那么出去之后,和警察廳也不好交代。
如果對方用刑,你說擔心誤傷,你可以坦白身份。
可是對方就說了兩句話,你就全部坦白,豈不是丟警察廳的人,到時候出去了這么說?
警察廳緊張救你,你一點都堅持不住嗎?
就是這樣的心理,讓杜町裝作聽不懂。
聽不懂?
楚新蒲都懶得廢話,直接對陳望說道:“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憲兵隊的手段。”
陳望可不客氣,拿著鞭子就上去了。
杜町有些傻眼。
怎么?
這就開始了?
才問了一句?
他還以為楚新蒲是喜歡談話審訊的人,不然為什么上來就先問了一句呢?
杜町都打算好了,和楚新蒲在這里浪費時間,誰知道對方就問了一句,連第二句話都沒有,就要用刑。
這節奏不對吧。
就在杜町還在詫異的時候,陳望已經一鞭子甩在了杜町的身上。
愣神的杜町,被這一鞭子打的回過神來。
他都忘了叫喊,陳望的第二鞭就上來了。
這個時候,杜町才疼的叫了出聲。
雖然杜町是警察廳的人,可是也不是什么硬骨頭,被這樣打了兩下,已經是哭爹喊娘了。
“我說,我說。”杜町現在一點想要拖延的意思都沒有,打算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陳望正準備停手,誰知道楚新蒲在背后說道:“給我打,剛才還不說,兩鞭子下去就打算說,莫不是想要說假話誆騙我們。”
陳望一聽也是,之前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才打了兩下就打算說了?
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憲佐,陳望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抗日分子呢?
哪一個不是審訊多時,用盡刑具,才開口的。
兩下就開口的,肯定是打算說假消息了。
陳望心里來氣,當著楚新蒲的面,他差一點被杜町被騙了。
心里有氣,這出手更重。
鞭子抽的是越發用力,杜町疼的連一句話都難說出來。
好不容易咬著牙說道:“我是警察廳的人。”
咬著牙,費盡力氣說出來這樣一句話,杜町以為自己終于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誰知道,陳望居然是連理會都不理會,鞭子不停的落下。
一邊打,嘴里一邊罵道:“你還想要騙老子,我抽死你。”
這不就是騙人嗎?
你是警察廳的人?
警察廳的人說你是抗日分子,已經派人暗中秘密調查你了,這個消息是陳望努力多時打聽來的。
現在杜町居然說自己是警察廳的人,這不就是將他們當場傻子嗎?
你說陳望能不來氣嗎?
楚新蒲坐在后面,看到杜町被抽的皮開肉綻,他絲毫沒有什么愧疚之心。
對付漢奸和日本人,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憐憫之情。
杜町冤枉啊,被打的疼他都不想哭,現在他真的是急的想哭。
自己說了實話,怎么就沒有人相信呢?
陳望不相信,楚新蒲也不信。
杜町哭喊著叫道:“楚班長,我真的是警察廳的人,我真的是。”
楚新蒲不僅不理會,還點了一根煙,坐在后面抽了起來。
“給我老實說,不然我打死你。”陳望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燙。
自己在用刑,杜町居然是不懼怕,還在說假話。
顯得他好像是沒有吃飯一樣。
一個手抽,現在變成了兩個手,杜町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苦,現在疼的差一點沒有昏過去。
“楚班長,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警察廳的人,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杜町叫喊的聲音已經沒有剛才有力氣了。
看到陳望還要打,杜町繼續說道:“消息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是抗日分子,警察廳調查我是為了試探漢口警署的警員,我是在配合警察廳演戲。”
杜町是真的受不了了,一點也沒有隱瞞,將這些話全部說了出來。
可是他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他是故意被憲佐班發現的,是因為警察廳有陰謀。
但是這樣的陰謀,杜町知道自己不能說,哪怕是被打死也不能說。
因為他現在說出來,他就算不是在憲兵隊之內,離開憲兵隊也會死在警察廳手里。
杜町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但是他更加不想死。
他將自己的身份說明白就行了,警察廳的那些事情,他必須要守口如瓶。
其實你要繼續打下去,杜町照樣會開口,因為他本身就受不了,他怎么保守秘密呢?
但是楚新蒲卻沒有繼續用刑的意思。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讓杜町說出來,他是故意被憲佐班發現,說出來警察廳的陰謀。
原因很簡單。
警察廳的陰謀,現在大家都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他說。
而且憲兵隊本部也知道了,也不需要杜町開口作證。
反而是他說出來,這件事情就只能匯報到憲兵隊本部,楚新蒲他們就不能做什么了。
所以杜町不想說,楚新蒲不想知道,兩人算是無聲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