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會成真嗎?
這需要調查,現在并不能下結論。
后面還有一些資料,楚新蒲將顧青稚的事情先放下,將后面的資料看完。
當這些資料,全部看完之后,楚新蒲的心里,依然想的是顧青稚。
畢竟就目前來看,他認為顧青稚最有可能,但是或許是當局者迷吧,可能只是他的潛意識在作祟。
鬼使神差,將資料又翻到了顧青稚這一頁。
和顧青稚見過面的人是林權,是在盯梢任務開始的第二天,算是見面比較早的。
好像還是顧青稚,主動找的林權,這是從林權家里人口中探聽到的,陳望的調查可謂是多方面取證。
兩人的關系,陳望調查說是朋友介紹認識的,林權是單身,資料上說林權可能是在追求顧青稚。
介紹認識的?
誰介紹?
這個陳望倒沒有調查,而且楚新蒲現在也不敢讓陳望去調查,畢竟你這樣調查,指向性是非常明確的。
很有可能,就會讓陳望知道,顧青稚是有嫌疑的。
那么到時候,你想要幫顧青稚洗清嫌疑,就比較麻煩了。
洗清嫌疑?
之前在楚新蒲的計劃之中,是不需要洗清嫌疑的。
而是要坐實懷疑,再被組織的人保護起來,這樣這個抗日分子沒有危險,楚新蒲也能很好的完成憲兵隊的任務,是一舉兩得。
但是在知道,這個抗日分子,可能是顧青稚之后,楚新蒲就不得不改變自己最開始的計劃。
不能調查到真正的抗日分子。
因為那樣,顧青稚之后只能一輩子的隱姓埋名,而且顧青稚在江城有家人,顧青稚是可以被保護起來,她家里人怎么辦?
組織在江城的能力,還不足以大到,可以保護如此多的人。
而且顧青稚是報社的人,如果她真的是抗日分子,那么這個身份是非常不錯的掩護。
那么事情就比之前的難辦了。
之前很簡單,按照真相調查,之后抓不到人罷了。
至于為什么抓不到人,楚新蒲早都想好了。
衛康搗亂。
因為抗日分子是衛康想要抓的,楚新蒲只是負責調查內鬼,現在楚新蒲越界了。
衛康自然是會不滿。
到時候將消息透露一點給衛康,讓衛康想要搶在自己前面抓人,但是卻沒有抓到。
人跑了?
這人一跑,不僅僅是坐實了楚新蒲調查結果的正確性,還可以將黑鍋甩在衛康頭上,兩全其美。
但現在,牽扯到顧青稚,這些計劃就都難以實施了。
無疑給他的任務,增加了非常大的難度。
可是楚新蒲愿意。
他非常希望這個抗日分子就是顧青稚,哪怕這樣會給他的任務帶來麻煩,他也愿意去解決這個麻煩。
但是現在怎么確定這件事情呢?
你去問顧青稚?
她也不傻,她不可能告訴你。
而且你也不能問,你這樣問,你卻不抓她,豈不是將自己的身份也暴露給她了。
就那個抗日組織,成員水平參差不齊的情況,楚新蒲可不敢。
至于你調查,是誰介紹顧青稚和林權認識的,楚新蒲認為沒有調查的必要。
假如顧青稚真的是抗日分子,那么就是她自己托人,介紹自己和林權認識的。
畢竟林權是漢口警署的人,多少能掌握些情報,為了人脈關系罷了。
現在的調查,楚新蒲不能再讓陳望插手了,他必須自己親自來。
因為你帶著陳望,調查結果陳望也會知道,那么到時候你怎么幫顧青稚脫困。
不是顧青稚還好說,最后只能說是白白調查一場,如果真的是顧青稚,他就不好救人了。
而且調查,還不能走憲兵隊和警署的路子,那也會讓人留意。
資料上這么多人,你誰都不調查,偏偏調查顧青稚,你說沒問題,有人信嗎?
出于這些問題,楚新蒲打算親自調查,他將資料放在抽屜里,用辦公室的電話打去報社,如今電話是安全的,而且他也不會在電話里面說什么。
“你好,幫我叫一下顧青稚,顧小姐。”
“喂你好,我是顧青稚。”
“是我。”
“稀客啊。”顧青稚的聲音,在電話里面聽起來帶著一絲玩笑,可以想象現在臉上的表情。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楚新蒲發出邀請。
“怎么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你的新歡呢?”
“新歡舊愛,該照顧還是要照顧的。”
“我可受不起,這都打入冷宮了,還來照顧什么。”顧青稚記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楚新蒲了。
“今日心情好,重新寵幸一下不行嗎?”
“我呸,還寵幸,真的當自己是皇帝啊。”
“你就說來不來?”
“來,白吃白喝怎么能不來,晚上來報社接我。”
“還用接你嗎,你自己過來不行嗎?”
“愛接不接,我也愛去不去。”
“好我的姑奶奶,接還不行。”
“這還差不多,掛了。”
聽到顧青稚掛了電話,楚新蒲也將手里的電話放下,只是心里對顧青稚的判斷,更加模糊了。
如果顧青稚真的是抗日分子,那么自己作為憲兵隊憲佐班的班長,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漢奸。
顧青稚應該是敵視自己才對。
可她和自己聊天時的狀態,還是可以開玩笑的。
而且她還愿意和自己見面吃飯。
不過轉念一想,楚新蒲又覺得,抗日分子想要和自己這個憲佐班班長打好關系,也不是不能解釋。
就比如她想要和林權打好關系一樣。
但這樣解釋的話,為什么顧青稚卻不常聯系自己呢?
掛了電話的顧青稚,在報社也是心里奇怪,不知道楚新蒲突然要找自己干什么。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
顧青稚怕就怕,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是她還是決定赴約去看看。
她之前就覺得自己不爭氣,幫了楚新蒲幾次。
鹿野健次郎調查楚新蒲,她通風報信了。
這讓顧青稚非常不滿,心里也是告誡自己,必須要爭氣。
佛受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顧青稚覺得自己前段時間堅持的還不錯。
如此之長的時間,她都沒有關注過楚新蒲的事情,可是今天一個電話,她還是答應赴約了。
坐在辦公位上,顧青稚雙手撐著下巴,暗道自己沒出息。
雙手拍了拍臉頰,顧青稚將這些想法甩在腦后,處理手邊的工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么辦?
答應都答應了,難不成還能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