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鹿野健次郎的交談,楚新蒲在觀察判斷,只是效果不是很好。
他不能夠去確定,鹿野健次郎究竟是不是在設套,想要試探自己?
楚新蒲賴在鹿野健次郎這里不走,一直說警署的事情,就是想要觀察更多的東西。
翻來覆去說案件,然后抱怨一下警署的情況,還有對調查的擔心。
總之就是磨蹭了很長時間,楚新蒲心中得出一個結論,鹿野健次郎好像并沒有試探自己。
這個結論是通過仔細的觀察得來的,但是你讓楚新蒲心中百分百的確定,他自己也不敢。
畢竟這種事情,也可能是對方隱藏過深。
所以楚新蒲的判斷,其實是加上了衛康的反應。
衛康作為漢口警署的署長,如果鹿野健次郎都知道誰是抗日分子,等著設套給楚新蒲,那么衛康沒有理由不知道。
所以衛康配合鹿野健次郎行動的時候,一定會有痕跡。
但是楚新蒲今日見衛康時,沒有看到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看來不存在配合行動一說。
只是到了這一步,楚新蒲還是不敢下結論,畢竟一步錯,可能就是身份暴露,這種事情誰能輕而易舉的就下定論呢?
那么怎么辦?
難不成真的要調查抓人?
楚新蒲心里覺得,自己可以通過其他人,繼續觀察判斷一下。
通過誰?
自然是被懷疑的三個人。
假如鹿野健次郎已經確定抗日分子,必然是調查的結果,你不調查你怎么可能知道誰有問題。
那么如果有調查的過程,那么被懷疑的三個人,其中的抗日分子肯定會有所察覺。
畢竟現在對警署內臥底的抗日分子,判斷為地下黨或者是軍統,他具有非常高的專業性,不存在反應不過來的說法。
敵人調查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還以為敵人不知道,這種事情存在的幾率極小。
那么楚新蒲接下來只需要去調查這些嫌疑人,就能通過他們的反應來判斷,鹿野健次郎是否已經確定了抗日分子的身份。
這其實就是通過多方面的觀察,來判斷。
觀察鹿野健次郎,觀察衛康,觀察三個嫌疑人。
“班長,那我就下去繼續調查了。”楚新蒲起身說道。
“去吧,不要太過著急,星野隊長沒有限時,你不用如此。”
“是班長。”
楚新蒲從鹿野健次郎辦公室離開,陳望看到他出來,迎上來說道:“鹿野班長說了什么?”
“交給我們調查,一定要找到抗日分子,這個抗日分子極有可能是地下黨或者是軍統。”
陳望聽起來其實覺得有些奇怪,這抗日分子不就是地下黨和軍統嗎,怎么叫極有可能?
“現在去帶人來詢問?”陳望問道。
“太晚了,明天再說,他們已經被警署的人盯住了,想要跑是不太可能的。”楚新蒲沒有打算連夜去詢問,畢竟這三個人現在能跑掉的可能性不大。
楚新蒲打算先回去休息,其實是給自己多留了一天,他想要打聽清楚這件事情。
畢竟警署內的臥底,究竟是什么人?
是組織的人,還是軍統的人?
準備開會的人,楚新蒲認為不可能是組織和軍統,但是潛伏在警署內的人,極有可能是。
不打聽清楚,他的調查很難有所展開。
和陳望分開之后,楚新蒲先給白鷺洲送了消息,想要他這里的答復。
第二天晚上,楚新蒲打算見梁鶯啼一面。
之前不見面,是羽淵武澤再度展開了調查,他是要避嫌的。
這幾日過去,調查應該已經結束,畢竟羽淵武澤的速度,可是不慢的。
在家睡了一覺,第二日楚新蒲就帶著陳望,去警署調查昨日的三個嫌疑人。
說是調查,其實主要是觀察他們的反應,看看鹿野健次郎是不是已經提前調查過了。
但是在初步調查的時候,楚新蒲發現這三人的表現,都不像是已經被調查過的樣子。
結合鹿野健次郎的反應,衛康的反應,以及現在三個嫌疑人的反應,楚新蒲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是圈套的可能性不大。
真的只是憲兵隊的一次任務罷了。
他就是憲兵隊的人,肯定是要為憲兵隊做事的,總不可能每一次做事都是試探,那么還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在知道不是圈套之后,楚新蒲心里松了口氣,那么他就可以在其中,運作起來。
如果真的有組織或軍統的臥底,他可以配合組織還有軍統,保護臥底,讓這個潛伏的同志可以繼續在警署潛伏。
至于這件事情,他可以找一個替罪羊,畢竟嫌疑人有三個,每個人都有可能不是嗎?
現在已經判斷出了,不是鹿野健次郎的圈套,那么接下來就要打聽一下,憲兵隊內的人,究竟是組織的人還是軍統的,才方便下一步的行動。
所以今天的詢問,楚新蒲進行的很簡單,甚至于根本就沒有問什么東西。
離開警署的時候,陳望還在一旁,有些疑惑的問道:“班長,我們這樣的審訊,是不是太簡單了?”
“今天只是讓他們放松警惕,而且要讓心里有鬼的人,坐立不安,看看他會不會自己露出馬腳。”
“班長是想要引蛇出洞。”陳望問道。
有嗎?
楚新蒲可沒有,只是不想調查的太快而已,免得自己和組織還有軍統的配合,沒有時間準備。
不過陳望既然想要拍馬屁,楚新蒲照單全收說道:“你小子腦子倒是動的不慢,這東西好好學著點,調查不是一股腦的審問,真正有問題的人,不會自己開口說出來。”
“班長說的是。”陳望覺得楚新蒲說的很有道理。
真正有問題的人,確實不會自己承認自己有問題。
如果他愿意自己承認,還需要你調查嗎?
所以每個坦白或者承認的嫌疑人,其實都是在絕對的證據面前,沒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念罷了。
陳望覺得楚新蒲此時有些高深莫測,認為自己確實應該認真學習。
“不過班長,我們不派人盯著他們,看看他們三人誰會露出馬腳嗎?”
“警署的人會盯著,我們盯著的話,容易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陳望非常受教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