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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快崩潰的紀婉

  井上宏一,早在日軍占領江城之前,就是甕中之鱉。

  抓之易如反掌。

  放任井上宏一活到現在,僅僅只是為了利用他,打入日軍情報機構。

  若楚新蒲與井上宏一同歸于盡,得不償失。

  畢竟是一個,早就應該死掉的人罷了。

  說白了,井上宏一的死,沒有價值,同歸于盡是異常愚蠢的做法。

  想明白這些,楚新蒲知道,自己哪也去不了。

  不管是憲兵隊本部,還是說憲佐隊,他都不能奢望。

  他唯一的去處,只能是漢口憲兵隊特高班下的憲佐班。

  而且還有一個疑點,時至今日都還沒有答案,便是井上宏一為何要讓自己接受培訓,為何想讓自己留在憲兵隊。

  或許這一次出去,就能找到答案。

  至于其他人,楚新蒲則是期望他們可以去憲兵隊本部,或者憲佐隊,而不是來漢口憲兵隊憲佐班。

  理由有二。

  第一,三人都不是傻子,來了憲佐班,楚新蒲豈不是多一個勁敵。

  第二,他們若是能在憲兵隊本部,和憲佐隊就職,楚新蒲的消息來源也就更多。

  人脈在此時,就彰顯了作用。

  想了想三人成績,楚新蒲覺得這個愿望不難實現。

  三人成績,名列前茅,依照考核成績挑選,必然榜上有名。

  至于楚新蒲自己,他要是想去,接下來這幾日,還要好好表現一番才行。

  但既然決定不去,那么就沒必要了,安安穩穩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便可。

  紀婉吃完飯率先離開,沒了討論下去的興趣。

  “她有沈木這層關系,大概率是可以進入憲兵隊本部的。”尚子實說道。

  羽淵武澤的身份,大家已經有所了解,是憲兵隊本部成員。

  “憲兵隊本部不見得好,憲佐隊才是首選,天高皇帝遠。”康劍說道。

  尚子實認同的點頭。

  對二人來說,離日本人太近,不見得是好事情。

  可對楚新蒲來說,越近越好。

  只有越靠近日本人,他才能掌握日本人的重要情報,這點毋庸置疑。

  但此時,楚新蒲反而是自嘲的說道:“我比不得你們,能去漢口憲兵隊,就燒高香了。”

  潛入辦公室,評價都互相看過,他們自然知道楚新蒲的成績,算不得拔尖。

  尚子實安慰說道:“反正我們都在漢口,相互照應。”

  康劍居然也說道:“日后多來往。”

  對于康劍,愿意說這句話,尚子實都表示奇怪。

  三人聊了兩句,就各自散去。

  之后每日的平靜,是楚新蒲現如今最樂意看到的事情,能這樣一直保持到培訓結束,便是最好。

  接下來幾日,考核的越發頻繁。

  各課都安排了考試。

  楚新蒲為了確保自己不會被選中,基本上都隱藏了實力。

  卻也不能太差,只能說比不上幾個頂尖的,但也算是一線梯隊的一員。

  期間有一次電臺考核,很多學員都手忙腳亂。

  畢竟他們對于電臺,僅限于了解,和基本掌握。

  電臺屬于專業技能,情報人員并不是都要求能使用電臺。

  會使用電臺的,也不見得都是情報人員,大部分是通訊科人員。

  可現如今無線電,成為了情報傳輸的重要手段,情報人員和電臺就形成了密不可分的關系。

  所以羽淵武澤的意思是,電臺你多少要有所了解,不然遇到敵人的報務員,你豈不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錯過重要情報。

  電臺考試,楚新蒲的成績也一般般。

  這倒不是藏拙,而是真實水平,僅限于成。

  畢竟電臺對專業能力要求很高。

  培訓班又僅僅只是淺顯教學,而且只有一部電臺,練習的時候都要排隊。

  一個熟能生巧的東西,你才僅僅練習過幾次,能熟練掌握就怪了。

  不過也有成績好的學員,他們之前對電臺就很了解,甚至是從事過電臺方面的工作。

  考核一項挨著一項,這也表明,培訓的日子,快要到頭。

  大家都期望著離開。

  很多人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好揚名立萬,錦衣玉食。

  其中只有一個例外,便是紀婉。

  她也明白培訓快要結束,但羽淵武澤,依然無聲無息。

  未知才是最恐懼的存在!

  紀婉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她生怕自己哪一天,在康劍等人面前,忍不住將一切都說出來。

  內心的煎熬,慢慢侵蝕著紀婉,入跗骨之蛆一般。

  結業的日子越近,紀婉心中越是恐慌。

  她不知道羽淵武澤再等什么?

  難道是想要等他們離開培訓班,再暗中殺掉,說死于執行任務嗎?

  由不得她不胡思亂想,羽淵武澤的奇怪舉動,給了她太大壓力。

  對比起來,她甚至是有些羨慕康劍等人,無知者無畏。

  今日的紀婉,再也忍受不了,她跑去找沈木。

  沈木看到門外是紀婉,眉頭一皺。

  他想要直接關門,讓其離開。

  如此長時間,羽淵武澤默不作聲,沈木心中就不奇怪嗎?

  越是奇怪,他越不想蹚渾水。

  看到沈木要關門,紀婉提前推門,走進房間。

  “我們現在不方便見面。”看到紀婉進來,沈木反而沒有再關門,而是將門完全打開。

  紀婉異常痛苦的說道:“老師,我快承受不住了…”

  沈木只是安靜的聽著,等到紀婉絮絮叨叨的說完,他才開口道:“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回去,想要活命,就等著。”

  “可是我…”

  “沒有什么可是。”

  “羽淵隊長到底在等什么,不如給我個痛快。”紀婉有些崩潰的說道。

  “羽淵隊長,不會如此無聊,用這樣的手段折磨你,一定另有深意。”

  “深意?”

  “聽我的,忍著,若這一關你都過不了,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說完,沈木將紀婉推出房間,將門關上。

  紀婉如果崩潰,那么誰也救不了她。

  紀婉很想要放聲大哭,但又咬著牙齒,拼命忍耐。

  在沈木門前,深呼吸數次之后,她面色如常走了出去。

  沒人想死,紀婉也不想。

  且沈木的話,給了她希望,既然有深意,應該不會暗中殺人。

  至于沈木,在紀婉離開后,便去找羽淵武澤。

  他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方便打聽。

  但今日紀婉找上門來,這件事情羽淵武澤應該會有所察覺,他想要主動匯報,再借機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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