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蒲君,你在聽嗎?”櫻庭由美發現楚新蒲心不在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
被櫻庭由美的叫聲,弄的回過神來,楚新蒲笑著說道:“我在聽。”
井上宏一的用意,楚新蒲想不明白,但若是井上宏一放棄自救,現在是利用最后的價值,給鹿野健太郎通風報信,那么計劃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了。
白鷺洲說了,現在要靠井上宏一自己的本事脫困才行,不然你放跑了井上宏一,他一定會懷疑楚新蒲和軍統的關系。
可放棄求生的井上宏一,就不存在價值,只能現在收網。
但楚新蒲心中不甘心,他認為井上宏一不是一個如此容易輕言放棄的人,今天的所作所為,一定另有深意。
懷里的信封讓楚新蒲想要一探究竟,可他知道,自己哪怕是打開查看,也不會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井上宏一這個人,小心謹慎,你覺得他會完全相信楚新蒲嗎?
既然不會,卻敢將信封交給楚新蒲,只能說明他不怕楚新蒲查看信封中的東西。
里面的內容一定是加密的,楚新蒲就算是看了,也不會知道其真正的意思。
而且打開信封,還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只能忍住。
他知道鹿野健太郎一定會來,也一定可以帶著信封,安全離開,因為軍統會放任他行動。
果然,在等待到下午之時,鹿野健太郎就來了,可是對于櫻庭由美告訴他,井上宏一不在時,鹿野健太郎十分奇怪。
暗號要求見面,現如今卻找不到人,鹿野健太郎覺得不太正常。
而且更加不正常的還在后面。
楚新蒲將信封交給鹿野健太郎,告訴他是井上宏一留給他的。
這一幕是背著櫻庭由美做的。
鹿野健太郎不敢去接信封,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楚新蒲他認識,井上宏一告訴他的可用之才,對于楚新蒲鹿野健太郎還調查過。
可現在他拿出信封,說井上宏一給的,怎么看怎么覺得奇怪。
鹿野健太郎認為,自己和井上宏一的關系,怎么可能會被外人知曉。
而且井上宏一如此小心謹慎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楚新蒲呢?
看到鹿野健太郎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裝模作樣的樣子,楚新蒲沒了耐心說道:“你要不要,不要算了。”
“井上醫生怎么知道我今天要來?”鹿野健太郎這句話,就是試探。
可楚新蒲現在,沒有功夫和鹿野健太郎玩試探,而且他普通人的身份,也不適合去打機鋒。
只能直來直去的說道:“是井上醫生叫你來的,你應該去問他。”
“井上醫生叫我來的?”
“暗號。”楚新蒲說道。
鹿野健太郎神色變了又變,繼而低聲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楚新蒲從鹿野健太郎的反應中可以看出來,他對于井上宏一,將傳遞消息的任務交給自己,十分奇怪。
也就是說,井上宏一今天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楚新蒲覺得奇怪,鹿野健太郎都覺得奇怪。
事出反常,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楚新蒲突發奇想,想要進一步觀察鹿野健太郎的反應,他說道:“你不信,你自己打開看看。”
鹿野健太郎現在心中很疑惑,他不想要承認自己和井上宏一的關系,但對于信封,他很好奇。
他想要查看信封,因為從字跡他就能判斷出來,是不是井上宏一留給他的。
而且加密方式,也可以確認這一點。
可鹿野健太郎不能拿走,因為他不承認井上宏一和他的關系,也不承認今天是井上宏一叫他來的,更加不會承認暗號的事情。
換言之就是信封他是不認的,既然不認,你憑什么拿走?
但楚新蒲的建議他覺得不錯,當面打開看看。
我不知道是不是井上宏一留給我的,但是你非要說是,那么我出于好奇,當場打開看看不過分吧?
這就是鹿野健太郎心中的想法。
且內容肯定是加密的,他不怕楚新蒲看到。
當下,鹿野健太郎伸手,將信封打開,把里面的信件拿了出來。
日文書寫的信件,楚新蒲有的能看懂,有的不能,且看懂也沒有用,都是加密過的。
他對信封上的內容,絲毫沒有興趣,他只是在死死盯著鹿野健太郎的面部。
將信件拿出來的第一時間,鹿野健太郎確信,是井上宏一留給自己的。
既然如此,井上宏一為什么不親自給自己,要交給楚新蒲,他不知道這樣有多么的危險嗎?
還說自己為了立功,不顧危險,井上宏一這算什么?
鹿野健太郎心中,還抱怨了一句。
繼續看加密方式,是正確的,他認為信件沒有問題。
可當他看清楚,加密內容之后,臉色不受控制的僵硬了片刻。
后抬眼看了一眼楚新蒲,但眼神卻很快挪開,好似是擔心楚新蒲察覺到一樣。
這一幕轉瞬即逝,可一直盯著鹿野健太郎的楚新蒲,卻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
難道其中的內容和自己有關系?
但鹿野健太郎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將信件放下說道:“井上醫生可能搞錯了,等他回來你告訴他一聲。”
“不是給你的?”楚新蒲覺得鹿野健太郎的反應,非常奇怪。
這個東西就是井上宏一寫的,鹿野健太郎不可能認不出來,既然都已經確認的情況下,為什么還在要楚新蒲面前裝腔作勢?
你就算是為了安全考慮,小心謹慎,這是不是也小心謹慎的過頭了?
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楚新蒲看了看他,將信件重新裝起來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等井上醫生回來,我會轉告的。”
“既然井上醫生不在,我下次再來看病吧。”說完,鹿野健太郎就起身離開。
櫻庭由美在忙別的事情,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等到忙完,櫻庭由美跑過來問道:“你們聊了什么?”
“沒什么,他說等到井上醫生回來,他再來看病。”楚新蒲敷衍說道。
櫻庭由美來不及深究,又有病人上門,她去招待,若是看病的,就讓其下次再來。
倒是楚新蒲,坐在候診室的凳子上,閉目思索起來。
鹿野健太郎從進入診所,到離開,有幾點奇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