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昏迷的岳無群,方揚平復了一下心情,此刻他心中也是激動不已。
岳無群號稱君子劍,在涼州成名已久,穩穩排行涼州二流高手的中上游。
而如今卻徹底被自己擊敗,如果是現在的自己再去挑戰涼州武林,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憑借實力,輕松打敗周博武和鐵劍道人。
至于苦竹上人,如果比武用上兵器,并且苦竹上人不再怕受傷的話,自己應該還是要輸。
畢竟苦竹上人的修為差不多已然是二流巔峰,七牛之力以上的氣勁修為,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
想到這方揚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然后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說道:“你們這些洪門幫眾現在由誰領隊?”
剛才沖第一個進酒樓的小頭目趕緊站了出來,“門主,小的吳寧,是三隊小隊長,這里都是我的隊員。”
方揚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然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岳無群。
“吳寧是吧?等下你派兩個人把岳無群送回分部。”
“是,門主,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吳寧連忙領命,然后又殷勤的問方揚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死去和受傷的兄弟,你也派人處理好,受傷的送去醫館醫治,犧牲的兄弟送到他們家里。
記得他們的撫恤,全部按照最高規格下發,這筆錢,誰也不能伸手。”
方揚話一出口,吳寧連忙點頭答應,腦門上的冷汗也一下子流了出來。
他知道,這是門主在敲打自己和其他人,千萬不要對這筆撫恤金下手,不然,后果可以想象。
方揚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酒樓掌柜,發現他正抹著眼淚,想哭卻又生怕得罪自己的模樣。
接著方揚看了看倒塌的酒樓,然后走到酒樓掌柜面前:“你就是酒樓的掌柜?”
“門主大人,我可不知道那個人偷了你的東西啊,這件事跟我酒樓沒有任何關系啊。”
酒樓掌柜以為洪門門主是來興師問罪的,畢竟這小偷就藏在自己的酒樓里,自己身上也有合謀的嫌疑。
所以他第一時間反應,就是撇清自己與偷盜犯的關系,連酒樓的損失在這一刻都放在了腦后。
“行了,沒說你跟岳無群有勾結,你就說你一酒樓掌柜,怎么可能跟君子劍搭上關系。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是說你這酒樓值多少銀子,我洪門負責賠償。”
方揚話剛說完,掌柜的就傻了眼,自己沒有聽錯吧,這洪門門主竟然要給自己賠償,這世道還有這樣講道理的幫派門主?
看著掌柜一臉狐疑的表情,方揚突然不想再說話,算了,這種小人物,根本就不敢得罪自己,哪敢開口跟自己要賠償。
想到這里,方揚也不再為難酒樓掌柜,招手把吳寧叫了過來。
“等下你在這里料理后續結尾,記得統計一下酒樓損失多少,然后再兩倍賠償給酒樓掌柜。
記住,一切如實賠償,要是我聽說你敢欺壓他們,后果你可以想象。”
說完,方揚也不給吳寧回話的機會,轉身就準備離開,身后兩個幫眾抬著岳無群,緊緊跟在方揚身后。
回到洪門后,顧喬也已經把成老大帶了過來,當成老大看到昏迷的岳無群的一瞬間,白眼一番,一時沒喘過氣來,吧唧一聲就抽了過去。
顧喬一看,氣笑了。呵,這小子還真會找事,腳上氣勁一吐,輕輕踢了一腳成老大,成老大瞬間就清醒過來。
成老大醒過來之后,連忙跪著爬到方揚身邊,一把抱住方揚的腳:“張門主,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做一個屁放了吧。”
成老大這時候心里猶如吃了黃連,一臉苦澀。
自己為什么要耍小聰明,把石頭執意獻給岳無群,現在倒好,岳無群都讓人放倒了,自己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還不如一開始就乖乖把石頭交給張玉南,自己既不會惹上麻煩,還能讓張玉南欠下自己一份人情。
就算岳無群最后知道了緣由,來找自己的麻煩,他能奈何的了張玉南嗎,沒看到他現在已經被張玉南打的昏迷了?
但人生沒有后悔藥,此刻事情已經被自己搞得一團糟,現在只有抓住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才有機會讓洪門門主放過自己。
方揚一腳把成老大踢開,輕嘆一聲,“你說人怎么就是這么不知好歹,等到事情塵埃落定之后才后悔莫及。
成老大,我這人心眼不壞,但也不大,你得罪了我,讓我浪費了幾天時間,這罪過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活著,我這人奉行的就一條規矩,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但反之,誰得罪了我,讓我麻煩不斷,那個人就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說完,方揚不再搭理成老大,顧喬第一時間明白了方揚的意思,一把抓起成老大就往房門外走了出去。
成老大被顧喬抓在手里,不斷掙扎,臉上涕淚橫流,“張門主,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直到成老大被帶出門外,求饒的聲音還一直不斷,片刻后,成老大求饒的聲音突然停止,以后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成老大這個人了。
方揚心中也暗自嘆了一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偌大一個洪門,自己必須恩威并重。
成老大既然完全落了自己的面子,把自己得罪的死死的,那么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死,不然自己有何臉面統領洪門。
要怪就怪這個江湖,這個江湖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容不得一絲軟弱,這就不是老好人能生存的地方。
不說別人,就說此刻昏迷在方揚眼前的岳無群,就算外號君子劍,他殺得人可也不會少,就說今天,洪門幫眾落了他的面子,這幾人就在他一怒之下,活生生被斬殺當場。
這就是得罪強者的代價,實力落小,在這個武林,那就是原罪。
方揚此刻已經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看了看地上昏迷岳無群,接著出手封住岳無群的經脈,再封印了岳無群的丹田。
岳無群不能殺,他不是程浩,程浩來到涼州,那就是無根浮萍,殺了他,涼州武林不會有任何動靜。
但岳無群不一樣,他是涼州成名已久的高手,而自己卻只是冀州武林外來到此的勢力,不是涼州的本土勢力。
如果自己敢把岳無群殺了,那如今和涼州本地勢力和平共處的局面,瞬間就會被打破。
而自己以現在的修為,也根本不足以應付殺死岳無群后帶來的連鎖反應,所以自己只能保住岳無群的性命。
這也就是為什么自己千方百計讓岳無群入甕的原因,就是為了占據道德真相最高點。
我可不是主動招惹岳無群的麻煩,只是他動了我洪門的東西,這才讓我不得不無奈出手,一切都師出有名,涼州武林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挑錯。
至于岳無群醒來爭辯,那也無關緊要,就算岳無群最后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也是因為他喬裝打扮來豫章城才造成的誤會。
所以這根本就怪不到洪門的頭上,再然后自己偷偷把靈石吸收能量,再偷偷放回去,他們就根本發現不了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里,方揚用手輕輕搜查了一下岳無群,從他貼身衣服中搜出了靈石,方揚嘴角忍不住翹起,終于,自己又得到了一塊靈石。
涼州,果然是自己的風水寶地,加上程浩的兩塊靈石,這已經是自己在涼州獲取的第三塊靈石了!!!
摸著靈石微微清涼的表面,看著昏迷的岳無群,方揚心中一定。
江湖,無他,唯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