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去,疼疼…”吳長帆瘋狂地抖手,腳下慌不擇路,直接栽進了身后的草甸。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春城酒店集團的高管們默默地低下頭。
淚目,太強大了。
白洋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抓住他手上直接扔進了水塘。
“吳總,沒事吧。”白洋扶起吳長帆,拍拍他身上的草屑,關切地問道。
“嘶…”吳長帆深吸了口冷氣,心有余悸地說道“:白董,你們這是什么蝦,這么厲害,沒疼死我了。”
能不疼嗎?手指上兩道紅痕現在都變成了紫紅,眼見就有了瘀血。
“吳總,咱們要不要先回寨子,趙經理有姚海呢,你這手要處理一下的。”白洋看到他手上的紫痕,眉頭微微皺起。
吳長帆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我也是農村出身,沒你想的那么嬌氣。”
“對了,剛剛是什么蝦,也太猛了吧,我還沒碰到它呢,直接就給我來了一下子。”看向水塘,他心里都有些害怕。
“我們叫它大力螳螂,平時好勇斗狠,特別厲害,如果在溪水里,黑魚、鯰魚那些食肉魚都躲得遠遠的。”
“但它肉鮮味美啊,我們除了垂釣就是用地籠。”白洋解釋道。
大力螳螂?
吳長帆揉了揉太陽穴,好奇怪的名字,他自忖也是走南闖北,吃過見過的,不說見識廣博吧,在旅游、餐飲界,尤其祖國西南地區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他還真不知道這種蝦。
“不是大青蝦嗎?”吳長帆又瞅瞅水塘里慢悠悠游蕩捕食獵物的大蝦。
這不就是大青蝦嗎。
“吳總,您在仔細看看,它們和大青蝦雖然長得差不多,但還有有所不同的。”白洋指著大力螳螂蝦的蝦背,提醒道“:你看它的蝦背是不是有一條紫金色的花紋,從頭一直延伸到蝦尾。”
果然,經過白洋的提醒,吳長帆看到了蝦背上的細長花紋。
“那它為什么叫大力螳螂呢。”
“力量大,和螳螂一下勇猛,尤其它進攻的時候很像螳螂拳的招式。”白洋解釋道。
握草,豈不是蝦界的武術家。
“那個…”吳長帆不好意思地看向水塘里的大力螳螂蝦,剛剛不是說肉鮮味美嗎。
這他就不困了。
“沒事,安排,誰讓它得罪了吳總呢。”白洋秒懂,大大方方地說道。
主要是他也想吃了。
與此同時,山上的姚海和趙經理卻境遇不同。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作為向導的姚海走得路線卻是奇奇怪怪,忽上忽下、忽東忽西。
“姚老弟,上山的路不是在這邊嗎?”再一次,明明上山的路近在眼前,姚海卻視而不見,趙經理終于按捺不住了。
“我在上山啊。”姚海頭也不回地說道。
趙經理擦了擦額角的汗,快跑幾步跟上姚海,氣喘吁吁地說道“:這明明是向左走啊,哪里是上山的路。”
姚海聞言停下腳步,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陽。
差不多日上中天,但還是能辨別方向。
“怎么會?怎么可能?”趙經理看看太陽又看看自己的影子,簡直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想當年老子也是山里長大的孩子,在山里走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的選手怎么會迷路呢。
“趙經理,明白了吧,迷路了。”姚海不緊不慢地說道。
事實如此,趙經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這也沒有遇到山中瘴氣或者山嵐啊。
“姚老弟,我也是山里長大的,自忖在山里辨認方向的本事不差,可現在這路…”趙經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趙經理,這不怪你。”姚海擺擺手,示意他跟上來。
趙經理帶著心中的疑惑,緊跟在姚海的身后拐進了一條隱匿小路,踩倒腳下的雜草才能意識到這里是一條路。
繞過兩株華山松,就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豁然開朗,眼前居然是一個八角涼亭,設置的精巧可愛。
姚海帶著他走進涼亭,示意他坐下。
坐在石凳上,姚海指著眼前的梯田說道“:趙經理,這里的景色如何。”
姚海抬眼望去,他們差不多在梯田的三分之一處,但景色與山下截然不同。
瑰麗雄渾,氣象萬千。
“雄壯、瑰麗,與山下相比又是一番景色。”趙經理由衷贊嘆。
“咱們眼前的這片梯田就是在山下看到的那部分,你仔細想想陌生不?”姚海進一步提示道。
“嗯?”趙經理仔細分辨,果然看出了不同。
“梯田的形狀好像不一樣了。”趙經理不確信地問道。
姚海點點頭,比劃了一下梯田的范圍,解釋道“:整個梯田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就像諸葛先生的八陣圖一樣。”
“趙經理,知道諸葛先生的石頭陣、八陣圖吧。”姚海又問一句。
他在寨子里開車幾個月了,他發現接觸的游客對于傳統文化了解很少。
他怕趙經理不知道八陣圖。
“知道,白帝城托孤,諸葛亮擺出八陣圖將陸遜困住,讓蜀軍安然撤回蜀中嘛…”趙經理說著說著就不說話了,他呆呆地看向姚海。
“那個、那個,梯田不會是八陣圖吧。”半晌趙經理才再次問道。
“當然不是。”
聽到姚海的話,趙經理才稍稍放心。
我就說嘛,怎么會是八陣圖呢,不然諸葛亮那個石頭陣算什么,小卡拉米呀。
“是結合陰陽風水、紫微斗數的改良版八陣圖,老輩人說梯田里種的糧食比其他地方更好吃,不過我沒覺得,主要從小就吃梯田里的糧食。”姚海繼續說道。
趙經理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被提了起來,泥馬還能這么玩?
“好啦,趙經理咱們快點吧,沒被放水的梯田還有一段距離呢,你要跟緊我,走錯了可不好走出來,我也得搖人。”姚海說完,直接站起身來。
姚海緊隨其后,亦步亦趨,根本不敢讓姚海離開自己的視線。
泥馬,傳說中的陣法,聽聽就可怕。
“趙經理,這也是咱們一路上只看到在梯田里勞作的人,沒有游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