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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告別王光遠,走進雙生園,白洋見奶奶正和一位陌生的老婦人相談甚歡。

  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抬頭就看到了白洋,那位老婦人有些驚喜地說道“:這是小洋吧,沒想到轉眼就成帥小伙兒了。”

  “您是…”白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印象。

  老婦人揚了揚粗壯的眉毛,轉頭看著奶奶,有些感嘆地說道“:老嫂子,十幾年了,上次咱們見面還是三位老爺子百歲大壽的時候吧。記得當時我還是做溜索過來的,江水湍急,我嚇得可不輕。”

  “已經二十年了。”奶奶拍了拍老婦人的手,同樣有些感嘆,然后對白洋說道“:小洋,這是你朱奶奶,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朱奶奶好。”白洋好忙上前見禮。

  “好、好,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二十年我都成老太婆了,還能來寨子一次。”朱奶奶感嘆地說道。“老嫂子,您可沒顯老,還是那么精神,我來的路上都有點兒高反,到了寨子才舒服。”

  “朱奶奶,咱們這里山好水好,您在這兒修養一段時間,保證身體康泰。”白洋笑著說道。

  長相結合姓氏,白洋已經猜出來人是誰了。

  朱奶奶遺憾地搖了搖頭。

  “退休了,領導不樂意,現在還有個顧問的身份呢,給三位老爺子祝完壽就該回去了。”

  “哎呀,到了三位老祖宗的壽辰了?”白洋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卻沒有印象。

  有些懊惱地問道“:三位老祖宗,啥時候的生日?我就知道他們是同一天生日。”

  “哈哈,三爺、四爺、五爺是三胞胎,自然生日在一天啦。”奶奶放下自己手里的繡品,笑著說道“:三位老爺子百歲大壽的時候你才幾歲,而且他們有二十年沒過壽了,而且這二十年楊老三算過不宜過壽,大家也就沒提,今年是他們一百二十歲壽辰,楊老三說是過壽的好時候。”

  “還有這種說道?”白洋疑惑地嘟囔了兩句。

  “怎么沒有,這里面說法多著呢。”奶奶瞇著眼睛看自己的小孫子,打心眼里高興。

  “說什么叫瞞天過海,這二十年過去了,又叫什么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奶奶有些不滿意楊三爺的說法,說得云山霧罩的,讓人想不明白。

  “反正從那以后我們從不刻意的聊三位老爺子的生日,你們這些孩子們自然不清楚了。”奶奶最后笑瞇瞇地總結道。

  “奶奶,具體怎么辦?誰負責啊。”老爺子不在家,白洋只能問老太太,別看老太太手不離針線,寨子里的事情清楚著呢。

  “肯定是你爺爺啊,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小輩組織,到時候服從安排就好。”奶奶將繡好地手帕遞給朱奶奶。

  “鄉下手藝,別嫌棄。”

  “哎呀,老嫂子,您手真巧,你看這魚,這荷花比畫上去的還好看,怎么會嫌棄呢。”朱奶奶摸著手帕的質感,滿臉的喜歡,隨后又有些戀戀不舍地遞給奶奶。

  “大妹子,你這是干什么,鄉下手藝,又不值什么錢,你嫌棄?”奶奶沒有接,有些不滿地問道。

  “不是,不是,老嫂子你誤會了。”朱奶奶急忙擺手,解釋道“:這太貴重了,您這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您知道我爺爺當年訂下的規矩。”

  “貴重?”奶奶有些詫異,她回頭瞅著白洋,心里納悶道,自己隨便扯過來一塊緞子,怎么和貴重沾邊呢。

  白洋暗道,朱奶奶是個眼毒的,奶奶做手帕的錦緞是白洋從系統內買的蠶,吐出來的蠶絲,熠熠有五色豪光綻放,微微泛著淡金色,與極品東珠同類。

  “朱奶奶,這錦緞是自家桑蠶吐絲織出來的,真要算也就是功夫錢。”白洋笑著打著圓場。“咱們可是生死間走出來的交情,您推辭可就見外了。”

  “這…”

  白洋擺擺手,繼續解釋道“:這塊錦緞是我織的,就織了這么一點兒,還不成規模,也沒走進市場,您覺得有啥價值?”

  沒經過市場的考驗,再好的東西也沒有價值。朱奶奶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老嫂子…”朱奶奶覺得眼眶熱熱的,她沒想到幾十年不見,兩家感情如故,而且延續到了下一代。

  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安詳的靜謐彌漫開來,鄉情在歲月中流轉,卻愈發地醇厚。

  “奶奶,爺爺呢。”白洋不想打擾老姐妹敘舊,準備開溜。“他不會準備三位老祖宗的壽辰去了吧。”

  “你找那老東西干嘛?”奶奶一臉的嫌棄。“誰知道他在哪兒家,自從通了車之后,幾個寨子亂竄,晚上才回來。”

  “三位老爺子的生日過了秋社還有半個月呢,過完秋社再準備也來得及。”奶奶一邊整理著她的線笸籮一邊說著。

  “咦?”白洋有些詫異地看向這位朱奶奶,怎么嚷嚷著自己沒有時間,又偏偏這么早來寨子。

  感受到白洋質疑地目光,朱奶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怎么了,朱奶奶?”白洋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

  “唉,幾天前我去日本做學術交流,在那邊出了點小意外,這條胳膊不能動了。”朱奶奶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有些羞惱。“在京城中西醫看了不少,都沒有辦法解決,如果不是我一個中醫朋友讓我找會武功的看看,我都想不起寨子來。”

  “嗯?”白洋目光微微一凝,怪不得他看著朱奶奶的手臂有些怪異,接奶奶給的手帕時,單手接得那么隨意。

  “朱奶奶,我給您看看。”白洋說著將她的手臂雙手托起來,隔著寬大的袖子摸了摸,不用看就了解了情況。

  “誰干的?”白洋沉聲問道。

  筋骨錯亂,手肘脫臼,心頭的怒火不由得燃了起來,對待一個七十多歲老人,居然能下如此毒手。

  朱奶奶搖了搖頭,起初她并沒有感覺,是前天一下子爆發的,在干休所直接住了院,中西醫大夫會診,病因不明,除了截肢沒啥好辦法,只是她年紀大了,可能走不下手術臺。

  “朱奶奶,您這是被五陰掌所傷,我就能治,只是受傷的時間長了些,可能治好后比以前不大靈便,大概只有七八成。”白洋見朱奶奶不說,也不好強問。

  “不過您別擔心,一會兒我把藥師叔叫來,給您做后續治療,后遺癥不說好個十成十,九成九還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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