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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長春花閣

  白洋所說不過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正史上沒有記載,野史又淹沒在了歷史的洪流中,究竟是真是假,雷老還有楊天又不是什么歷史學家,不可能去深究這些東西,對于他們研究古建筑方面又沒有幫助。

  交給歷史學者吧?所托非人,不知道又會研究出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反正眼不見心不煩。

  萬方安和,足矣!

  萬字房是中國建筑史上一個偉大的突破,也是一朵奇葩。

  不同于圓明園的萬方安和,雙生園將梁柱藝術發揮到了極致,雷老沿著廊檐下的曲徑繞著萬方安和轉了一圈,他沒有發現任何的承重墻,所有的重量都被紅漆大柱所承載。

  奢侈的紅漆大柱更是用朱砂和金粉調色,刷上去的,經過百多年的變化歷久彌新。

  隔扇門代替了磚墻,雷老仔細數了數,這些隔扇門的雕花藝術發揮了到了極致,最高達到九層,精美程度已經超過了三圣宮,高應美大師的心血杰作,將隔扇門的雕花藝術又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小心翼翼地推開隔扇門,走進萬方安和的內部世界,支撐屋梁的紅漆大柱錯落有致,屋內的陳設依舊完整,桌椅大部分是柚木或者黃金樟加工而成,少部分是小葉紫檀或者海黃,經過幾百年的使用和保養,上面已經留下了一層厚厚的包漿,陽光透過窗欞打在上面熠熠生光。

  雕工精湛,即使在故宮博物院也找不出幾件類似的。

  寬敞的內部,或連或斷,充滿藝術氣息、厚厚的木隔板;眼花繚亂的大大小小的屏風,雷老數了一下,最大的屏風居然有三十六扇,將屋內的空間分割成折疊空間藝術;精美的花窗,豐富了人文氣息。

  一路走下來,梁棟上精美雕花與繪畫,各種欄桿的雕刻藝術,隔扇門與花窗的獨樹一幟,諸多大大小小的屏風,飛檐上的琉璃瓦,有機的結合了萬方安和的藝術魅力。

  雷老相信,即使圓明園沒有燒毀,也要比雙生園遜色幾分。

  “白洋,真是嘆為觀止啊,沒想到你們這里比皇家花園還奢侈。”出了萬方安和,走在橫貫池塘的多孔石橋上,雷老不住地感慨道。

  白洋微微一笑,“老師,這里就是皇家花園啊,是永利皇帝無福消受的行宮別院。”

  雷老表情微微一滯,這才想起來滇省曾經在永歷皇帝的南明王朝曾經在西南一帶存在了將近十年,他也在位十五年的光景。

  明朝末年朝廷早已腐朽,但底蘊猶在,加上永歷皇帝搜刮的民脂民膏絕對不在少數,建造這么一座聲勢浩大的園林完全有可能。

  “好吧,就當我沒說。”雷老自嘲地搖了搖頭。

  石橋剛走了三分之一,他們一行人就進入了各種亭子的天堂,它們與萬方安和勾心斗角,各抱地勢,占據了這幾畝方塘的大部分空間,或疏朗或密集,你可以這里見到所有涼亭的形式,甚至異域風情,石橋曲徑回望,涼亭如亂花迷人。

  楊天在雷老的吩咐下飛快地消耗著手中相機的膠卷,一步一景,回首不同,還沒有走出涼亭的迷陣,他就覺得自己的手臂開始發酸。

  “白洋,別看著啦,趕緊幫忙。”楊天看著在前方悠閑領路的白洋,氣就不打一處來。

  “怨我嘍。”白洋幸災樂禍地笑道“:大師兄,您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來得時候,我可是看到你們帶了好幾架無人機,你組織一下航拍不就得了嗎,你用照相機照相不僅效率低下,還拍不全面,自己還累的臭死。”他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無賴樣子。“我照相的水平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完全是業余級的,你確定讓我幫你拍?”

  楊天傻眼了,一副惱恨地模樣,尤其是無人機是他力主買的,這幾年可是幫了他們不少大忙。

  “算了,算了。”雷老在一旁打圓場說道“:咱們一年到頭都在工作,今天就放松放松吧,算是給那幫小子放個假,楊天你也別拍了,咱們今天就跟著白洋看看他嘴里的萬壽長春是什么樣子的。”

  楊天聞言,瞪了白洋一眼,悻悻地收起了相機。

  突出重圍,白洋帶著一條斜斜的長堤,穿過竹石掩映的小道,一座卷曲的建筑出現在他們眼前。

  花瓣,葉片,長莖,在卷曲回望間有了花的輪廓,曲折之間突破了藩籬,很傳統的古建筑雷老偏偏看出了后現代或者超現代建筑的風骨,卻沒有一點兒違和感。

  “老師,您覺得怎么樣?”白洋扶著雷老的胳膊,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這太震撼了,簡直嘆為觀止。”雷老渾濁的眼睛里放著熱切地光芒,恨不得一口將這座建筑吞到肚子里,,他拍了拍白洋的手,感慨地說道“:一路走來,我已經麻木了,心里早就掀不起一絲波瀾了。”

  “看過雙生園,其他園林都不用看了。”楊天在一旁感嘆道。

  為了擺脫家里的鉗制,他一頭扎進古建筑行業里,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青澀少年,是一個小有成績的學者了,同樣深深愛著這份事業。

  看到九曲回廊,看到萬方安和,看到長春花閣,他怎能不生起濃濃的自豪呢。

  “走,過去看看吧。”兩人駐足不前,作為主人,白洋自然要熱忱地相邀。

  碧綠的琉璃瓦,險峻的飛檐下是高低錯落的樓層,徹底地釋放了長春花閣的變化,線條,空間變得更加流暢,從容。

  各式各樣的欞花門窗上是一塊塊無色透明,大小形狀各不相同的琉璃胎,拼接成一幅幅美侖美奐的畫卷,但不知道什么原理,花窗內外的畫卷各不相同,琺瑯彩又是畫在琉璃胎內部,一內一外呈現出來的絕美畫卷卻互不干涉。

  據傳說是一種特殊的顏料加工而成,曾經只在騰沖的火山口里發現,可惜那座火山噴發之后,先祖曾經搜尋過,可惜再也沒有找到過。

  “這是古法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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