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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辭行

  “白洋,世界上真有彪這種東西嗎?”白洋剛回到雙生園,曼青忽閃著大眼睛就攔住了他的去路,美眸里閃爍的好奇心比貓咪還萌。

  驢友四人,不五人組,加上后來的大漠豪情,現在他們的隊伍壯大到五人了。幾個人也圍了過來,似乎很想聽白洋講述關于彪的故事。

  “呵呵。”白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從口袋里將錢掏出來,遞給曼青。“這是那些武警戰士留下的,你拿去做寨子的公共支出吧。”

  “這怎么?”曼青嚇了一跳,怎么就公共支出啊。

  “那些武警戰士偷偷地放在了藥師叔的藥簍里,現在人已經離開了,我總不能追到武警支隊去送回去吧。”白洋一副無辜的樣子。

  曼青接過錢,俏臉有些微紅,她偷偷地打量了幾眼驢友五人組,發現人家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身上,亂顫的芳心才稍稍平復。

  沒辦法,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白家寨作為行政村也兼顧著其他八個寨子的管理工作,但公共支出的資金呢,沒有,一分都沒有,而且白家寨還欠著鎮上幾萬塊呢。幾千塊錢,面對九個寨子的龐大開支,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但好歹也能解解渴不是,她只能厚顏收下了。

  “那啥,洋哥你還沒說,關于彪的故事呢。”見白洋根本沒說的意思,性子跳脫的華城不干了。

  白洋白了他一眼,“彪,我沒什么好說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最有發言權的還是老爺子,大伯和獵戶叔,你們可以問問他們。”

  見白洋不愿意說,李春華拉住還想問的華城,“白洋,我們準備后天就走,我們聯系方式,你也知道,白家寨的人什么時候需要培訓了,提前和我打招呼就行。”

  “后天?”白洋有些驚訝,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走得這么急。“是不是快了點兒?馬原的腿還沒恢復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白洋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點。驢友五人組一下子要離開他真有點兒不適應。

  “洋哥,如果不是我受傷,我們早走了,雖然舍不得白家寨,舍不得這里山山水水,舍不得這里純樸的鄉親,但家里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在這里耽擱太久了。”馬原架著雙拐越眾而出,有些感慨地說道“:有時間我們一定會來白家寨小住一段時間,你們這里不僅山美人美,物產也特別豐富,如果沒有外界的紛紛擾擾,真想在你們這里隱居。”

  聽到馬原的感慨,他笑了。

  “你看上我們寨子的什么東西了,說吧。”白洋知道他是搞連鎖超市生意的,自然聞歌知雅意。

  “火腿,我要你們的火腿,我發現你們的火腿比金華火腿和宣威火腿還好吃,今年你們能夠賣的火腿我都高價收購。”馬原握緊了拳頭,激動地說道。

  在海市赤玉流金已經轟動了整個上流社會,成了有機、營養健康的新一代寵兒,全國的連鎖超市老板嫉妒的眼都紅了,可以愣是沒找到進貨渠道,他們的保密程度實在太好了。

  但馬原知道啊。

  他在白家寨可是密謀了許久,探索了不少好東西,雪茶,龍園勝雪,咖啡,這些他都知道,只是不上規模,現在開發為時過早。但火腿可以啊,火腿家家會做,而且家家都在做,據他了解,九個寨子一共有八百多戶人家,除去年老不做的,還有七百多加家呢,雖然可能少點兒,但他準備走精品路線,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準備出多少?”自家事自家知道,對于馬原的盲目樂觀,白洋也不好打擊。

  還是用高價讓他打消念頭吧。

  “八百一斤,洋哥你看怎么樣,現在我就試試水,如果銷路好的話,價格咱們再定,你看怎么樣?”

  “八百?”白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原本是想把人家嚇跑的,沒想到他被人家嚇到了。“馬原,你說錯了吧,應該是八十吧。”

  “不,就是八百,難道洋哥你覺得白家寨的火腿不值這個數?”馬原用拐杖敲了敲地,有些激動地說道“:你知道一只伊比利亞火腿賣到多少錢嗎?一只三萬多,一只比較大的火腿大概十斤左右吧,你算算多少錢吧。”

  “白家寨的火腿比它差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一點兒都不差,它能夠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我為什么只定八百,主要考慮咱們的火腿還沒有知名度,等它的知名度上來了,價格還會更高。”

  白洋見馬原如此誠懇,也只能開誠布公的說了。“馬原,這火腿呢,是秘制火腿,處理起來非常麻煩,每年也做不出來多少,我估計能賣給你,一千只就不錯了,明年可能會多點兒。”

  “有點少。”馬原嘬了嘬牙花子,有些頭疼。“能不能讓各家省出來點兒,在他看來大伙兒天天吃火腿實在有些浪費了,不如換錢來得實在。”

  “馬原,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啊,這是我們幾個寨子的核心家訓之一,給你省了我們吃什么?”白洋一下子笑了。

  白家寨為什么這么窮,還不是守著祖訓不知變通嗎,什么都可以簡單,就是這口吃得省不了。

  他回來,也是從旅游開始,積累資本,然后發展其他產業,不然他早就從吃先開始了。

  “你們呀,活該受窮。”氣得馬原用拐杖把腳下的地磚敲得邦邦直響。

  “嘿嘿,我們就是這個脾氣,你說不了也勸不了。”白洋不以為意地笑了,這就是白家寨的生活態度。

  “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珰珰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鉆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臺柳…”

  蒼涼、古樸、桀驁,又帶著幾分異樣的曲調,悠然響起,可誰又知道這里有幾分心酸、無奈、委屈,眾人一時間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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