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錢,白洋要立即發錢,而且是真金白銀。
他就是要鄉親們看看,看看希望,他白洋沒有辜負老少爺們兒的期望。原本低價的小麥被他賣出高價,他可以帶著大家發家致富。
“發錢?”十四叔眼前一亮,不過想想好幾百萬的鈔票,在銀行取不出來吧。
“沒錯,咱們都辛苦大半年了,都喜慶喜慶,我已經H縣工商銀行約好啦,錢明天就能到。”白洋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到時候交接的時候,十四叔多找幾個練家子,別出了紕漏。”
“小洋,這你放心,咱們幾個寨子可都有習武強身的傳統,不然咱們寨子的魚還不都得讓那幫龜孫子電魚、毒魚禍害光了嗎。”十四叔拍著胸脯保證道。
白家寨就是強橫,不是窮橫。
前年,一伙兒橫行鄉里的偷魚賊來珠玉河偷魚、電魚、下絕戶網,差點兒引發一場震驚全國的大規模械斗,滇西縣的黑幫頭頭兒都被橫推了三個。
當時,黑幫頭目動了火器,白家寨更是不甘示弱,外地打工的棒小伙兒、中年大漢,集結了五百人,刀槍弩箭、火銃,輪番上陣,如果不是姚州、滇西的武警、特警及時趕到,一場大規模的流血沖突在所難免。
最后還是白洋的父親白圭戰出面找老領導、找戰友托關系,白家寨的人才沒被抓進去,參與械斗的黑幫該抓的抓、該判的判,絲毫沒有手軟。
從那以后,誰也不敢到白家寨一畝三分地撒野,撒野的人不是被抓,就是被白家寨的人用重手法打傷,今后都做不了重活兒了。
“五十人夠不夠?”
“用不了那么多,有十幾個武藝高的就行。”又不是搶銀行,用不著興師動眾,白洋想了一下說道。
十四叔也是點點頭,反正在白家寨的一畝三分地,誰敢放肆,誰敢撒野。
······
白洋回到祖屋正發現系著圍裙的李春華、賴清,至于華城美其名曰:照顧馬原。還不如說是偷懶,白洋也不相信一個宅男屬性的理科狗能點開廚藝這項高難度的技藝。
“李大哥,你們是客人,怎么能自己下廚房呢,快放下我來就行。”白洋趕緊走過去制止道。
“這有什么,在家我們都是自己下廚的,就是清淡的廣式菜肴你們能不能吃得慣。”李春華一心二用,熟練的顛勺技藝頗有點兒大廚的架勢。
“吃得慣,我們可比你們更能適應,滇菜受川菜影響頗深,以酸辣為主,也有些清淡菜式,不似粵菜以清淡口為主。”白洋發現已經餐桌上已經擺上不少菜了。
臘腸炒荷蘭豆、蒜蓉粉絲大蝦、清炒苦瓜、蠔油生菜、粵式清蒸魚、燜客家釀豆腐、荷塘小炒,可謂是琳瑯滿目,李春華等人的加入那是勝友云集,高朋滿座。喜得奶奶針線活兒也不做了,樂呵呵的看著一群孩子忙碌。
看著準備系圍裙的白洋,李春華趕緊阻止道“:白洋,等賴清、的銀耳蓮子羹弄好之后咱們就好啦,你在邊上歇會兒就行。”
白洋點點頭,將圍裙放回原處,豐盛的菜式堆滿了餐桌,他再參與其中,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不用嘗,就聞聞這味兒,就知道李大哥和賴大哥是家里的頂梁柱吧。”看著桌上精致的菜肴,迷人的香氣,秀色可餐可不是說說的。
神特么的頂梁柱,小心控火的賴清直接慫成鴕鳥。
李春華忽然嘆了口氣,然后大大方方地說道“:這沒辦法,我們經常組織外出探險旅游,虧欠你嫂子的太多。”
探險旅游挑戰自我,背著行囊浪跡天涯,俯瞰祖國的大好山河,偶爾跨境領略異域風情,身與心形骸放蕩。
誰能體味背后的辛酸,每當你露宿荒原的時候,陪伴你的是寂靜夜里的獸嘯禽鳴,牽掛你的是遠方的一顆心。
幾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白洋訕訕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問道“:兄弟、哥哥們是不是想家啦。”
他突然意識到,一整天啦,幾個人似乎沒有和家人聯系過。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可以說是在生死邊緣掙扎過來的,第一時間會和家人報平安。危險過后,遠在千里之外的家人才是他們心靈慰藉的港灣。
“因為馬原受傷,我們著急走出叢林,減輕了身上的負重,最后只剩下一些壓縮餅干戴在身上,相機、手機都在路上丟了,好不容易從山里走出來。”李春華解釋道,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他也是心有余悸。
本來他們是想著借白洋、莫愁的手機報平安的,但一直忙忙碌碌的沒來得及說,現在安頓下來了,沒想到白家老爺子居然說寨子里除了白洋之外,根本沒有手機,只有村委會有一部電話,有心讓老爺子帶路吧,又有點兒不好意思。
白洋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李春華,嘴里還埋怨道“:你們怎么不早說啊,快點兒跟嫂子聯系一下吧,還不知道她們有多擔心呢。”
李春華默默地點點頭,匆忙地拿著手機出了廚房。
幾個人曾經和家里人約定每天保持電話暢通、和驢友們約定,每天都會在天涯上寫旅行日記,現在已經中斷幾天了,還不知道家人如何焦急呢。
“哥幾個,咱們都高興點兒,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事情都過去啦。”白洋拍了拍手,看到幾個人情緒低落,不由得鼓勵道。“一會兒大家都能和家里面通電話、報平安,有什么不高興的。”
“洋哥,我這不是怕老媽以后不讓出來了嗎。”華城害羞地說道,在家里他可是一個媽寶男,承蒙兩位大哥的照顧,在驢友的道路上才走了這么遠。
得嘞,看來自己白擔心啦。
“你小子,就知道耍寶。”賴清也難得笑了。
拄著拐的馬原現在精神了許多,倚靠在竹椅上,鄭重地說道“:謝謝你,白洋。”
“李哥和賴哥都把事情和我說了,我這條命、這條腿都是你給的,以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馬原絕不含糊。”
“馬原,你這就客氣了,能來我們白家寨,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
“再說,你們穿上了我們的大布褂子,可不就是我們寨子的人嗎,用得著那么客氣嗎。”
“沒錯,我們就是寨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