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
“您確定神諭上說的就是我？”
巧合這東西，有時候是很邪門兒的。
“就在您到來之前，我接到了另外一道神諭。”
泰蘭德語出驚人。
“偉大的月神希望能夠面見一位凡人…這并非不敬，我從未聽到過比這更加奇怪的神諭了…從有歷史記載開始，月神大人便沒有在任何凡間生物面前現身過，雖然她總是不吝惜用她的神跡保護她的子民，但從未有人見到過月神大人的真身，我不知道月神大人要如何面見你…”
“呃…您怎么了？”
陳武謹慎的站起身，看著突然僵住不動，渾身有些顫抖的泰蘭德。
與此同時，腰間的秩序之歌也不安的震動起來。
‘有什么東西正在降臨…這是什么？！泰坦嗎…不…不是…你招惹了個什么東西？！’
‘我哪知道！’
陳武幾乎從秩序之歌毫無感情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慌張。
‘快走…我…’
‘喂！喂！喂？？’
秩序之歌突然沉寂下去，陳武驚恐的發現，他和秩序之歌的鏈接被掐斷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哪怕是時間，也從沒有分割過他們的鏈接，然而，更驚恐的事發生了！
他突然眼前一黑，仿佛整個世界…甚至是整個宇宙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雖然那感覺一閃而沒，但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死了一回…
“嘿，小子，你在看哪？”
“誰…”
陳武猛然轉頭，一身的虛汗只感覺渾身冰涼…
“呵，果然還很脆弱，雖然我已經努力降維到這個世界能承載的程度，但對你來說，還是有些壓力啊…我在這，小子！”
陳武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似笑非笑的“泰蘭德”…
那絕不是泰蘭德…一個人的氣質是不會突然間產生如此巨大的改變的，望著面前這個“泰蘭德”，陳武甚至有種下跪的沖動…
“月…月神？”
陳武咽了口吐沫，被自己制造出的聲響嚇了一跳。
“不算遲鈍麻，小子。”
“泰蘭德”撩起耳邊的銀色發絲，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笑容很奇怪？我對凡人的軀體不太習慣，雖然這是我最喜愛的女兒。”
陳武嘴角抽了抽。
“我從未見過月神顯圣…”
“因為沒有必要。”月神大人翹起二郎腿，慵懶的擺了擺手。
這姿勢和動作看的陳武不由一呆…
“作為高維度的存在，我是不能過多的干涉世界的自我運行的，那對我和這個世界都沒有好處，甚至于對整個世界…用你的話說，是宇宙，對整個宇宙來說，我的存在是完全沒有必要甚至是有害的，但萬事萬物就是這樣，我誕生了，存在著，僅此而已。”
“好了，說些你能理解的吧。”月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武。“不錯，成長的很好，雖然力量仍舊弱小的如同灰塵，但勝利需要的從來都不僅僅是力量，與世界一同誕生的規則水晶既然認可了你，就證明這個世界已經認可了你，雖然不存在什么大意志，但世界本身會糾正運行中的錯誤，用的話說，整個世界會自我熵減，否則這個世界早就因為某一些微小的錯誤而毀滅了！”
陳武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后伸出手，趨均水晶漸漸浮現。
“您說的規則水晶，就是它嗎？”
“嗯。”月神冷淡的撇了一眼水晶，就仿佛撇了一眼路邊的石頭。“這個世界的誕生，是一個意外，這個世界本還沒有到能夠誕生的臨界點，但光與影的碰撞，促使這個世界提前誕生了，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對嗎？”
陳武吸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個世界是如何誕生的，但我不知道那是個意外？或者說，不是這種意外…”
“它們也是個意外。”月神用手指輕輕一點趨均水晶，趨均水晶似乎有些抗拒，自動散發出一層光膜，阻擋了月神的手指。
月神嫌棄的撇了撇嘴。
“總之呢，它們大概能夠代表一些世界本身的‘意志’，不過你要清楚理解什么是世界的意志，這很難說的清…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跟一個凡人解釋這個概念，這與力量的層級沒有關系，而是認知上的差距…”
“天道？”陳武弱弱的說道。
“嗯？”月神眼睛一亮，陳武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天道，這倒是個很恰當的詞，哈，想不到，你的文明在本源的認知上已是如此先進。看起來，天道的選擇還是有些道理的…”
說道這兒，月神的表情突然僵了僵，就仿佛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她冷哼一聲。
“好了，小子，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呆太久，你還有什么疑問，就快點問吧。”
“啊？”陳武有點懵。“您見我，是為我解答疑問？”
“只是好奇。”月神恢復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喜歡看不同的文明誕生，發展，繁榮，這是我的個人愛好，而你恰恰是又一個新文明的見證，還是一個讓我很意外，甚至有些驚喜的文明，所以，作為獎勵，我可以為你解答一些疑問。”
“這…”陳武不知該說什么好，突然直接，他也不知該問些什么，但隨即心中一突…
“我，還能回去嗎？”他幾乎是本能般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辦不到，天道也辦不到，我們的能力都限制在這個世界之內。”
“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有什么人在背后計劃了這一切嗎？”
“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個意外，在我的認知中，沒有任何一種存在有能力主動破開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壁壘，那可不是簡單的破開空間壁壘那么簡單。”
陳武沉默了片刻，隨即下定了決心。
“您知道我腦子里那個東西是什么嗎？”
系統的存在，到底是什么，這是陳武最大的疑惑…面對這個傳說中的唯一的真神，不論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他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而月神則驚訝的抬了抬眉毛。
“想不到，你真的會問出這個問題…我以為，你會把它當成你最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