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按照我的年齡,我剛出生時,麥迪文已經死了!”
陳武不知道本尼迪塔斯口中的星界法師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守護者的代稱,那他是沒什么興趣的。
守護者的力量是通過某種特殊的魔法熔爐,用十幾個,甚至更多的大法師的魔力去強化一個人,這種強化…理論上沒有什么副作用,甚至還伴有永生,無病等等一系列福利。
但陳武對守護者的力量其實并不感興趣,因為他很清楚,活了幾百年的艾格文已經充分證實了守護者不是那么好干的,強大的靈魂讓守護者成為宇宙中一把明晃晃的火炬,惡魔就不說了,天天的有一幫子神經病在耳邊絮叨,就算拋去那些非自然力量不說,正常人他也沒有能受得了這絮叨勁兒的!
況且,守護者都是選出來的,其中到底對備選者有什么要求誰也不知道,靈魂這東西太復雜了,玩脫了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所以他對成為守護者根本沒有興趣,他有自己的道!
“星界是什么,達拉然的魔法大師們一定比我這個圣光的侍者更清楚。”本尼迪塔斯語氣幽幽,看著陳武的眼神異常復雜。
“所謂星界法師,算是一種對超越了‘魔法本身’的魔法師們的一種稱呼,就像麥迪文曾被達拉然稱為‘星界大法師’。”
“超越魔法本身?”陳武摸了摸發癢的下巴。“您是指占星術?”
本尼迪塔斯搖了搖頭,伸手指向陳武的心臟,在圣光的教義中,心是靈魂的棲息地。
“是指你的靈魂。”
“靈魂?”陳武一愣,他知道自己的靈魂有些特殊,但具體特殊在哪,他卻是不知道的!
“一般的魔法師,釋放一個火球術,它就是火球術,但你不是。”本尼迪塔斯瞇起眼,眼中有金色的細小輝光閃過。
“這個…”陳武愣住了,沉默半晌才說道。“大主教,我釋放的火球術,好像和別人沒什么不同,要硬說不同,似乎也只是威力上的差別。”
魔法是精準的幾何和符文適配,不是和圣光似的,祈禱一下,給啥全看圣光大佬的心情!
“我是指你釋放魔法的方式。”本尼迪塔斯笑了一下。“圣光在上,你釋放魔法的方式,更像是在釋放神術。”
“神術?”陳武皺眉。
“簡單來說,隨心所欲,心想事成。”本尼迪塔斯解釋道。“你有試著脫離法陣和符文釋放魔法嗎?”
“這…”陳武無言以對,脫離法陣和符文釋放魔法…即便是單純的召喚奧術能量,也需要符文和法陣的輔助!
“你可以試試。”本尼迪塔斯給了陳武最后一個微笑后,靠在柔軟的靠背上開始閉上了眼睛,卻是再不開口了。
陳武一時弄不明白這個暴風城的圣光大主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話陳武能大概明白,問題在于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在他思考這些問題時,暴風城的國王正站在王座大廳的中央,發泄著他的怒火!
瓦里安的腳下擺放著幾十具尸體,沒有裹尸布,就那樣滴答著幾近凝結的暗紅色血液,躺在金幣輝煌的大廳中。
應召而來的貴族們甚至沒有可以躲避的余地,只能站在尸體的間隙中,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年輕的國王憤怒的咆哮著:
“戰爭剛剛結束了10年!獸人腥臭的味道還在我的鼻腔打轉!你們卻已經忘記了戰爭!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和平了嗎?!”
“庫里南!”
“陛下!”一個持劍的中年人一個激靈抬起頭,又誠惶誠恐的低下了頭。
“身為王國的子爵,暴風城的守備隊長,你有什么要說的嗎?”瓦里安死死的盯著這個在戰爭中立下過功勛的貴族。
“陛下…臣…臣…”庫里南單膝跪地,滿頭大汗,吶吶不成言!
“盜賊入暴風要塞如入無人之境,近百個縱火者在暴風要塞肆無忌憚的縱火,你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嗎?”
瓦里安憤怒至極,也失望之極,庫里南曾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騎士,在戰爭中,他拼死作戰,身上有著無數獸人留下的傷疤,現在,那些傷疤愈合了,他也再不是那個可以隨時跨上戰馬,一聲令下便無所畏懼的發動沖鋒的騎士了!
“很顯然,你已經無法履行你身為暴風城貴族的職責了!庫里南!”
“陛下!”庫里南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的眼神不可抑止的向右前方看去,那里,卡特拉娜一臉嫻靜的站在伯瓦爾身后,仿佛看不見這滿地的尸體,聞不到塞滿了大廳的血腥味。
瓦里安揮了揮手,兩名皇家侍衛上前,將軟倒在地的子爵拖出了大廳,半晌后,才傳來庫里南大聲求饒的聲音。
在場的貴族們在庫里南被拖出大廳后反而松了口氣,替罪羊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該如何和這只撇清關系的問題了,解決這種問題,他們可是駕輕車熟的很!
這個時候,是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貴族會站出來,提出庫里南應該首先通過貴族議會的審判,才能被定罪這個問題的!
那只巨龍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國王的暴怒是理所應當的,一只傳說中的遠古巨龍,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作為內應,還意圖綁架國王,這種事情可真是太魔幻了,魔幻到大部分貴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只是在夢中被驚醒,然后拼命逃離暴風城,然后被溫德索爾那個瘋子集體趕了回來,再然后,就站在了一堆尸體里。
“陛下!”一個穿著普通的暴風城板甲,站在伯瓦爾身邊不遠處的老者緩緩開口。“我在暴風要塞的門前活捉了一只龍獸,還有兩個正在準備炸毀運河的盜賊,我想,我們應該能從他們嘴里得到一些我們想要的信息!”
卡特拉娜瞳孔一縮,隱晦的看了一眼開口的人,暴風城的大元帥溫德索爾,對她的計劃最有威脅的人之一!
“這件事…”瓦里安吸了幾口氣,平穩了情緒。“伯瓦爾大公爵!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陛下!”
伯瓦爾扶胸一禮,溫德索爾毫不隱藏的皺了皺,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卡特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