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院,余歸海忙活了一上午,終于制成了十張納物符的空白符紙。
這種符紙比尋常空白符紙難做的多,主要就是因為其主料金剛石,太過堅硬,傳導靈氣的性能又極差,必須用靈氣不斷沖刷將其與其他材料完全融合,才能改變這一點。
就算是余歸海的能耐,也只能一次制作這么些。換成其他人,恐怕制作的更少。
當然,這里面主要還是他追求完美的原因,若是隨意制作一些品質差些的空白符紙,恐怕早就做出來上百張了。
這符紙通體呈現一種柔和的古代黃,就像是存世千年自然發黃的宣紙,上面點綴著無數極其細小的金色光點,對著光一照,便如同滿天星辰。
十張空白符紙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煞是好看。賣相上比吳劍那張納物符強了天與地的距離。
余歸海把符紙放在桌子上晾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忙碌了一上午,還真有些疲憊。
從窗戶的縫隙里,余歸海看到吳劍正在院子里。
他思索了一下,便給自己易容成陳大寶的樣子,邁步走出了房間。
外面陽光明媚,幾叢花草挨著墻根,迎著微微有些寒意的東風輕輕顫抖。
吳劍就站在一處花叢旁,呆呆的出神。
“你在看什么?”
余歸海走過去,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什么?”吳劍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轉身就要回房間。
“等等,我有話問你。過來,這邊坐。”
余歸海淡淡一笑,轉身走到院中樹下的石桌處,尋了個石凳坐下來。
“什么事?”吳劍跟了過來,皺眉問道。
“給我講講你師門的事情。”余歸海淡淡說道。
“我師門早已衰落,師父很少提起,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叫做青木派,乃是攀附在皇朝之中的小門派。門中所有人都是符云衛的成員。曾經在北蒼府有些名聲,后來不知為何就衰落了,最后剩下我師父一個人,也從符云衛除名,流落江湖,直到遇到我,才從半山村安居下來。可是,”
吳劍用一種低沉的語調敘說著師門的事情,說到最后,雙手忍不住握緊了。
“原來如此。”余歸海點點頭道。
對于青木派衰落的原因,他倒是有些猜測,他覺得很可能跟鬼頭山地窟的金剛石有關。畢竟青木派之中可是流傳下了金剛石,還有配套的地圖。
“那云渺山令牌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余歸海淡淡的問道。
“師門祖傳的,我師父說以我的資質定然可以加入云渺山,用不到信物。所以讓我拿去賣了。賣了一萬靈票,都被你搶走了。”吳劍沒好氣的回答道。
“你在胡說。”余歸海雙眼一瞇,咧嘴道。
“我沒有。”吳劍梗著脖子反駁。
“以你的實力,若是拿出云渺山信物去賣,恐怕立刻就會殺你滅口,直接搶奪,又怎么可能給你一萬靈票。”余歸海冷笑道。
“我師父當時也是這么說的,所以他讓我先去找了一位與我師門淵源頗深的前輩,由這位前輩帶我去了天下商會,參加地下交易會。這才將信物賣了出去。”吳劍遲疑了一下回答。
說完之后,他補充道:“不要問我那位前輩是誰,我也不知道,而是幫完我之后,那位前輩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歸海沒有再問,不過,他心中猜測,這人的實力一定很強,否則不足以讓天下商會心甘情愿的掏錢。
他也沒有深究此人的身份,因為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只要沒有瓜葛就好。
“還有一個問題。你雖然資質不錯,憑借自身便能夠加入云渺山,但是最多也就加入外門。為何不用信物直接加入云渺山內門呢?”
余歸海繼續詢問道。
這個問題他也是心有疑惑,要是光說是為了換取資源,他是不相信的。若能直入云渺山內門,享受內門弟子的待遇,時間長了,總體價值是區區一些資源比不上的。
吳劍低頭思索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道:“此時我也曾問過師父。我師父說,此物牽扯太廣,帶在身上只能招惹禍端。而且一旦由我拿出,就算是加入云渺山內門,也難逃災禍。”
余歸海聞言微微一驚,忙問道:“這是為何?”
“不知道,具體為什么會有災禍,有什么災禍,我師父也不太清楚。”吳劍搖搖頭回答。
余歸海沒有說話,心中十分疑惑。
根據從路家了解到的情況,這種信物應該是云渺山發給對門派有大貢獻之人的報酬,按說使用者憑借信物加入,應該是享受更高的待遇,為何還有災禍降下?
如此這般,誰還愿意為宗門效力啊?
而且他師父說,帶在身上也能招惹災禍,他隨身攜帶了這么久怎么就沒有招惹到什么災禍?
這時,吳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補充道:“對了,我師父還說,這個信物平時沒事,但是在云渺山收徒開始前一段時間內才會出問題。”
余歸海聽完,心中更加疑惑了。
他思索了一陣,對于加入云渺山后所謂的災禍有了幾分猜測。
很可能內門弟子的競爭激烈,一個新人沒有多大本事卻直入內門,肯定會受到各方欺壓,說不定就會被人活活欺負死。這不就是災禍嗎?
不過,這災禍也就是對尋常修仙來說,他自信不懼挑戰。只要加入內門,便可以很快穩住陣腳。
至于信物會在收徒開始前一段時間出問題的事,他猜不出來,只能是到時候看看再說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聽到有人敲門。
“你回房間,不準發出任何動靜。”余歸海說道。
吳劍一言不發,轉身就回了房間。
余歸海一揮手,幾道幽光閃過,便把吳劍的房間隔絕起來。
他站起身,先回了一趟房間,把自己易容成一個黑臉老者,仆役打扮,這才上前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位管家模樣的老者,不遠處還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
“請問魚慶州來的余長老可在家?鄙人是望月別府的管事,我姓賈。”
老者看到余歸海,楞了一下,才拱拱手問道。
“望月別府?云家?”
余歸海一聽便知道此人是何來歷了。
他拱手回禮,說道:“我家少爺不在家,賈管事有事可以跟我說,等少爺回來我稟報給他。”
“如此也好。我家大管事回來了,特地我來請余長老明日到府上一見,這是請柬。”
賈管事說著雙手捧出一個大紅請柬。
余歸海伸手接過,說道:“管事放心,少爺回來,我立刻稟報,不會誤了事。”
“如此甚好,鄙人告辭!”賈管事拱拱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