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與燕地交接的一處隱秘之地。
李嗣源終于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弟弟,李嗣昭。
李嗣昭亦是李克用義子,在晉王十三太保之內排行第三。他號稱通文館亞圣,在通文館內的地位,僅次于圣主李嗣源。
與其他十三太保之間的義兄弟關系不同,李嗣昭與李嗣源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因此李嗣昭也有幸修煉通文館絕學,至圣乾坤功。
李嗣昭身為通文館的二號人物“亞圣”,其實力自然不會弱,尋常的中天位,根本不是李嗣昭的對手。
很早之前,李嗣昭便奉了李嗣源的命令,常年在外,尋找黃巢寶藏。
這次被李嗣源緊急召回,李嗣昭著實有些意外與不解。
“大哥,你這次叫小弟前來,莫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李嗣昭一來到李嗣源面前,便急著開口問道。
李嗣源急著召回自己,絕對有要事,因此李嗣昭并沒有說一些客套話。
李嗣源點了點頭,道:確實有要事。”
李嗣昭看了看兩人周圍,已經微微察覺到不對勁:“其他十字門門主呢?”
李嗣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李嗣昭道:“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這里見你嗎?”
李嗣昭一愣,如實道:“這個…小弟不知。”
對于自己親兄弟,李嗣源倒也沒有隱瞞。只見李嗣源沉著臉,沉聲道:“我之所以出現在這晉燕交界之地,完全是義父的旨意。”
“義父?”
“不錯。”李嗣源沉聲道:“義父雖然明面上讓我洞察燕地的形勢,但其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將我調離晉國的權利中樞之地!”
說到這里,李嗣源面色更加陰沉:“義父,恐怕已經要對我出手了!”
“義父要對大哥動手?”李嗣昭頓時面色一變,感到有些難以置信:“這么說,其他十字門門主,也不再聽從大哥的號令了?”
李嗣源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雖說我還是通文館圣主,但我這個圣主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而其他的十字門門主,雖說還在我的管轄之下,但他們恐怕已經不再聽從我的命令了!”
李嗣昭終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臉色也凝重起來:“如此一來,現在的我們,已經是危急存亡之秋了!”
李嗣昭看向李嗣源,問道:“大哥打算怎么辦?”
李嗣源想了想,道:“我眼下還沒有與義父撕破臉皮,只能先周旋一二,暗中準備后路。”
“只是,十字門門主人人心思各異,眼下,我已經無人可用了!”
李嗣昭聽到這里,想了想,頓時道:“原來大哥是擔心帳下無人…眼下,小弟倒是有個解決方式,”
“哦?”李嗣源看著成竹在胸的李嗣昭,眼中帶著疑惑。
李嗣昭慢慢向前踱步,自信地道:“大哥,您不會真以為小弟這些年來,在外面什么事都沒做吧?”
李嗣源驚喜地道:“嗣昭,你難道真有辦法?”
李嗣昭點了點頭,道:“大哥,小弟這些年來,在外風霜雨雪,四處奔走,雖說沒能找到黃巢寶藏,但也找到了強力的外援。”
此時的李嗣昭,已經踱步到了李嗣源的前面,侃侃而談。
李嗣源聽到這里,心中也是一喜。如果真有外援的話,那么他的處境就會有所好轉,在未來應對李克用時,也會更有把握。
李嗣源頓時問道:“嗣昭,是什么外援?”
“契丹!”李嗣昭沉聲道:“大哥,小弟為您找到的外援,便是契丹迭剌部的首領,耶律剌葛!”
李嗣源聽到這里,臉色頓時一怔,不喜反驚。
李嗣昭卻沒能看到李嗣源的變幻的臉色,仍舊在侃侃而談:“契丹的迭剌部,勇士眾多,兵強馬壯…而且小弟與那耶律剌葛已經說好了,在必要時,他愿意出兵幫助咱們渡過難關,而我們唯一要做的,便是在耶律剌葛日后爭奪汗位時,幫他們一把…大哥,怎么了?”
李嗣昭終于看到李嗣源的陰沉面色。
這時,李嗣源面色已經凝重到了極點。他沉默了片刻,隨后卻又嘆了口氣。
“嗣昭啊,也怪大哥之前沒對你說。”
“大哥…”李嗣昭臉色有些不知所措 李嗣昭通過觀察李嗣源的陰沉臉色,終于意識到,自己雖然找到了外援,但事態好像更加嚴重了。
李嗣源沉聲道:“義父這次派我前來燕地,就是為了讓我防備契丹,并探查契丹的情報…義父即將要對契丹動手!”
“這…”李嗣昭聽到這里,頓時大驚失色:“那豈不是說…”
“不錯。”李嗣源無奈地點了點頭,道:“若是放在平時,這迭剌部絕對是強有力的外援,可放到如今,卻不是如此了。
晉國即將與契丹交戰,而我們又與迭剌部的耶律剌葛有所勾連,這不啻于通敵叛國!而義父,完全可以用叛國通敵之罪名,致我于死地!”
“大哥,小弟有罪。”李嗣昭頓時單膝下跪,道:“如今之計,小弟唯有一死,方能洗脫大哥嫌疑。”
話音剛落,李嗣昭頓時運起至圣乾坤功,一掌拍向額頭。
“慢著!”李嗣源迅速出手,抓住了李嗣昭的手臂,攔下了李嗣昭這一掌。
“咱們兄弟情深義重,嗣昭何必如此?”
“大哥…”李嗣昭羞愧地轉過頭,不去看李嗣源。
“嗣昭,這事怨不得你。”李嗣源道:“大哥剛才想了想,愈發覺得這是個陷阱。”
“陷阱?”
李嗣源沉吟道:“義父肯定是早就知道嗣昭你與契丹的迭剌部早有交往,這才派大哥來到燕地,監視契丹。”
“一但義父將嗣昭你的事跡暴露出來,那么咱們兩兄弟就變成了通敵叛國的罪人…恐怕李克用早就算計好了。”
“這…”李嗣昭吃驚道:“難道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嗎?”
李嗣源聽到這里,深呼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今之計,唯有退走,再做決斷!”
這時,李嗣源耳中突然傳來微微的清脆聲響。那是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很小,但李嗣源身為大天位高手,耳目皆聰,仍舊聽到了一絲聲響。
“什么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