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大增后的李存勖,眼神落在了李嗣源兩人的尸體之上。
眼前一片狼籍,殷紅成洼的血跡、渾(身shēn)是傷的尸體,在青綠的樹林中,顯得怵目驚心。
李存勖卻是不怕,他的心中另有心思。他正打算搜一搜李嗣源與李嗣昭的尸體。
李嗣源經營通文館多年,暗地里不知有多少辛密。李嗣源的(身shēn)上,說不定就會有些與之相關的東西。
再說了,打怪摸尸體,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李存勖一番搜刮,辛密是沒找到,不過卻尋到了一些有用重要的東西。
其中一件便是從李嗣昭(身shēn)上搜出來的一封信。李存勖拆開一看,發現這信中所寫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
這信中的字體,并不是用的中原漢語文字,而是一種其他語言。
李存勖覺得可能是契丹語。他記得,李嗣昭好像與契丹有所勾結。
另一件物品,就是從李嗣源(身shēn)上搜到的黑色藥丸。
李存勖猜測,這可能是長生蠱解蠱的解藥。
除此之外,李存勖搜到的最多的東西,便是通文館的獨門暗器晉星刺了。出于物盡其用的選擇,李存勖也把它們收了起來。
之后,李存勖又找了一處隱秘之地,把他們的尸體全都掩埋了,又丟了些石頭上去,免得被野狼野狗的刨開。
李嗣源畢竟也算是一代梟雄,讓其暴尸荒野,尸骨無存,未免有些炎涼。而且,將他們二人的尸體隱秘埋藏,也是為了消除痕跡。
誅殺李嗣源之事了結之后,李存勖便來到了天師府。
李存忍,還有殤組織五人,早已在天師府門外等候多時。
見到李存勖,李存忍便徑直走了過來,抱拳道:“二哥。”
殤組織的五人卻是默默跟了上來,一言不發。
李存勖見他們久久不進天師府,知道自己不在,他們便不敢擅自行動,于是點頭道:“走吧。”
李存勖眾人徑直向天師府內走去。
天師府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杏黃色道袍的道士。雖站著崗,卻一副歡快的模樣。
李存勖心道:看來天師張玄陵的回歸,讓天師府的所有人都心安不少。
李存勖馬上跨進門去,向兩人抱拳道:“兩位道長,勞煩前去通稟一下,就說張天師故人來訪。”
其中年歲頗長的一個道人,頗有眼力見,一見李存勖等人的裝扮,便知道其(身shēn)份不簡單。他馬上起(身shēn),對李存勖說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好讓我在天師面前通稟。”
李存勖答道:“張天師若是問起,你就說倚天劍之主,前來拜會。”
道人點了點頭,便往門內走去通稟。
很快,便有天師府上的老管家,將李存勖等人迎了進去。
張玄陵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于是那老管家趕緊派人去找張玄陵。又請李存勖等人進府門,客廳入座。
李存勖倒也不客氣,先與眾人坐下等著。
不過,令李存勖沒想到的是,李存勇與陸林軒也在客廳陪坐,張子凡與許幻倒是不在此地。
陸林軒與李存勇倒是馬上就認出了李存勖幾人。他們倒不是認出李存勖的真正(身shēn)份,而是認出了李存勖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不過,陸林軒與李存勖等人畢竟不熟,只是一番道謝過后,便再也沒有共同語言。
而李存勇倒是認出了李存忍等人,只是李存忍等人一動不動,他也沒有貿然出聲。
而且,自李嗣源對他下手之后,李存勇便對兄弟之(情qíng)有些心灰意冷。若不是侄兒張子凡再三挽留,他也不會暫居此地。
等了許久,便見得一個三四十歲的道士,(身shēn)穿天師道袍急匆匆走了過來,不是張玄陵是誰?
此刻的張玄陵,一(身shēn)黃白色道袍,頭戴道冠,兩邊自然垂下一個道髻…此時的張玄陵哪里還有之前一副邋遢瘋癲的模樣?他完全就是天師府真正的天師!
“真人!”李存勖率先站起來。
張玄陵眼睛看著李存勖,沒有率先招呼,卻是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張玄陵見李存勖頭戴面具,便知道其很有可能不想暴露(身shēn)份。
李存勖點頭,跟著張玄陵來到了另一間房間。
一進房間,張玄陵便忙上前(欲yù)跪拜。李存勖立刻閃(身shēn)上去扶住他的膀子:“萬萬使不得,真人…”
“救命大恩,無以為報,請受玄陵一拜。”
李存勖苦笑道:“真人既然是天師府的天師,生(性性)灑脫,就不必拘泥于此了。”
張玄陵聽李存勖這么說,一時間拜謝也不是,不拜也不是。李存勖便拉他到椅子上坐下,感嘆道:“說起來,我還騙了你的五雷天心訣,真人不找我算賬便是謝天謝地了。”
張玄陵聽他這么說,倒是搖了搖頭:“我記得很清楚,我那時瘋瘋癲癲…你雖然騙了我的五雷天心訣,但對我還算不錯,不但救了我(性性)命多次,酒錢給的夠多,讓我在瘋癲時也能喝個夠。”說完嘿嘿一笑,一點都沒有天師的風范,倒像是個酒鬼。
“…”李存勖倒是有些無語。
說罷,張玄陵卻又嘆道:“而且,經過李嗣源這件事之后,我對這五雷天心訣倒也不是那么看重,其實,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李存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真人說的是。”
這時,張玄陵看著李存勖,道:“據我猜測,你的真實(身shēn)份應該是晉王世子李存勖吧?”
李存勖倒也豁然,拿下面具,直接承認道:“真人果然聰明過人。”
“我哪里算得上聰明過人。”張玄陵頓時擺擺手,自嘲一聲道:”我要是聰明,就不會瘋瘋癲癲,妻離子散十余年。”
說著,張玄陵又道:“你救了我張玄陵多次,又救了我們一家三口的(性性)命,就是我天師府的恩人,我看恩人也別叫我真人了,直接叫我玄陵便是。”
“哪能直呼真人(性性)命?”李存勖推辭,又靈機一動道:“若真人不嫌棄,我便稱您大哥如何?”
張玄陵抱拳道:“既然賢弟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托大做這個長兄,今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存勖也笑著抱了一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種話,他當然是不信的。不過,兩人的關系最起碼拉近了許多。
至于兩人感(情qíng)升溫為何如此急劇,李存勖并不感到奇怪。李存勖確實是騙了張玄陵的五雷天心訣,但在張玄陵瘋癲之時,李存勖對他不可謂不好,不但給了他足夠的酒錢,在太原城外也救了他一命,而且前不久,李存勖還從李嗣源手中,救出了張玄陵一家人的(性性)命。
多次救命之恩,一般人都不愿意恩將仇報。
一陣閑談之后,張玄陵徑直問道:“賢弟此來,想必是有要事相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