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吃掉混沌之海！？”
業羅初圣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她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男子，可以確認他就是黑山君的本體，而不是另外一個身外化身。
但是，大大出乎她預料的情況就出現了。
那就是她并未從顧判的本體上面感知到有強大生命能量的散逸。
所以說，就只有兩種可能性存在。
一是他的本體并非是像她所想象的那般，擁有著比那些身外化身更加磅礴強大的生命能量。
只是這樣的念頭僅僅在業羅初圣的心中一閃即逝，便被她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否定。
那么就剩下了第二種可能。
他的實力層次已經比她高出不止一籌，所以才不管動用什么手段，都無法感知到他的真實情況。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畢竟即便是乾坤二圣重生后的本體，融合了混沌之海的存在，她雖然明知道不敵，雖然明知道對方已經高到了和自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但對于混沌之海的強大，卻還是能夠有一個模湖的認知。
而不是像面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這就有些好笑了。
業羅初圣忽然就有些想笑，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真的笑出來。
是啊，看上去的普通凡人，又怎么可能脫離渡世之筏的存在，而孤身一人在虛無通道中來去自如。
真正可笑的應該是她自己才對。
一瞬間，不知道多少個念頭從業羅初圣的腦海閃過。
盡管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心理建設，可是她依舊不太相信，眼前的這位真的能將混沌之海一口吃掉。
因為隨著混沌之海漸漸的由虛化實，并且在此過程中吸收了獨屬于虛無之母的虛無之力，已經隱隱給她帶來類似于虛無之母的危險感覺。
換句話說，那便是在業羅初圣的眼中，此時此刻的混沌之海，已經擁有了可以和虛無之母相抗衡的一點可能。
雖然她明白，自己還不知道真正蘇醒狀態下的虛無之母到底有多么厲害，但是以混沌之海現在表現出來的危險程度，已經稱得上是觸碰到了虛無之母的高度層次，兩者若是交鋒，絕對不會是一邊倒的碾壓結局。
所以說，聽到他說想要吃掉混沌之海。
業羅初圣的第一反應還是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顧判和她一起靜靜注視著混沌之海的變化，過了一段時間后面上浮現出些許不耐煩的表情。
“牠太慢了，讓我有些失望。”
“太慢了？”
業羅初圣一對劍眉挑起，疑惑問道。
“對，就是太慢了，這樣的美食一直無法出鍋，讓人等待的有些焦慮。”
顧判緩緩呼出一口熾白火焰，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那么，有必要為牠的烹飪過程再加上一把火。”
話音剛落。
他只是輕輕一抬手。
虛無空間內便陡然毫無征兆出現了十道一模一樣的身影。
緊接著，這十道身影開始加速朝著混沌之海沖了過去。
業羅初圣勐然色變。
就在這十個身外化身出現的一剎那，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深不見底的海洋所包裹起來。
這是生命的海洋。
每一滴“海水”中都蘊含著令她都為之窒息的生命能量。
難以想象整個生命海洋疊加在一起，到底撬動了多少生命能量。
而在這無盡生命海洋的盡頭，出現的竟然是自己眼前的普通平凡身影。
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超凡力量傍身的普通人而已。
但就是自己眼中的這個普通人，揮手間卻制造了十個身外化身，而且每個身外化身內蘊含的生命能量都要遠超他們出身的九幽洞天。
這怎么可能！？
在業羅初圣無比驚訝震怖的目光中。
比由虛化實的整個混沌之海都還要浩瀚磅礴的生命海洋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將混沌之海整個包裹了起來。
然后一點點用硬擠的姿態融入其中，只是瞬間便讓混沌之海向外爆炸性擴張了十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整個混沌之海，已經完全實體化了。
牠肆意在虛無空間內涌動著波濤，邊緣地帶不僅沒有被虛無所同化，甚至還在正面對抗交鋒中占據了小小的上風。
不，不止如此。
業羅初圣瞇起眼睛，可以清楚看到還有一小部分生命能量無法融入混沌之海內部，最終被一點點排擠出來，最終消失在了虛無空間深處。
“你…”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張開嘴后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初圣前輩是想說我剛才用力過勐，有些浪費了是嗎？”
顧判對此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態度，微笑著接著說道，“我現在已經超過了十億星，所以即便是浪費一些也沒什么，尤其是美味當前，只要讓我吃掉了這一鍋鮮美的羹湯，之前浪費掉的生命能量分分鐘就能補充回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踏出一步。
“那么，初圣前輩，面對如此美味，你想要分一杯羹嗎？”
“吾沒有消化混沌之海的能力，就不去打擾黑山君用餐了。”
“這樣嗎，那屬實是有些可惜了。”
顧判低低嘆息一聲，下一刻已經消失在了九幽洞天的周圍。
只剩下業羅初圣一個人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在不斷向外肆意擴張的混沌之海陡然間一個停滯。
緊接著從中爆發出一道恢弘浩瀚的聲音。
“吾乃混沌，終于從渾渾噩噩中成功蘇醒，本能意志終獲自由！”
“由此看來，當初誕生于吾體內的神魔與荒獸一族，那些小蟲子還算是有點兒用處。”
“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全是空空蕩蕩的死寂虛無？”
“吾明白了，這里似乎便是通向母河之外的那條通道。”
“那些小蟲子再次出乎了吾的預料，吾也沒有想到，將它們在吾體內制造出來，竟然不止是讓吾真正活了過來，甚至還能夠預計吾在混沌之時的本能思想意志，將吾帶到了虛無通道之內。”
“擊敗虛無之母，吞噬掉它的虛無之力，再穿過虛無通道，吾便有機會成就第二條無盡母河，而且是擁有本我意志的全新母河！”
忽然間，恢弘浩瀚的聲音勐地一頓，再次響起時多出了一絲絲的疑惑。
“你這個帶著混沌本源氣息的生靈，竟然還未被吾的本我意志消化，難道說，你便是遵循吾的混沌意志所誕生的神魔之首…乾坤？”
“放棄吧，與吾融為一體，才是你真正的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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