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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9章 都可以給

  竟然連勤叔都看不透那頭妖魔的根底。

  那么她剛剛一直在對兩人品頭論足,姿態還擺的很高,沒想到那兩位竟然如此厲害。

  如果是以前她父親尚在的時候倒還罷了,現在整個洛北城正在風雨飄搖之際,真要是惹到了什么麻煩,可該如何是好。

  “纓小姐,夫人說過不止一次,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老者嘆了口氣,靈識傳訊道,“幸好這幾個來路不明的修士似乎宿醉未醒,對外界感知靈覺降到最低,不然只憑小姐那句話,便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了,多謝勤叔提醒。”纓小姐深吸口氣,帶著一群人后撤數里,靠在一株樹上緩緩平復著心情。

  片刻后,她猛地一咬銀牙,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

  “勤叔,我準備將這他們帶回府中,以最高規格待遇服侍。”

  “小姐不可!”勤叔面色一變,斷然拒絕,“他們真實身份不明,貿然帶入府中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變故,尤其是現在府中正面臨…”

  “我是洛北纓,回去之后我自己會和母親大人解釋!”少女態度卻異常堅決,死死盯住勤叔的眼睛,毫不退讓。

  數息之后,她卻又緩和語氣,柔聲道,“勤叔,家父已死,府中又遭逢大變,只靠母親一人苦苦支撐,你說,在那些準備將我們分而食之的惡狼壓力下,她又能支持多久?”

  “我現在面臨的就是一個死局,無非是現在死,還是過段時間再死的選擇。”

  她淡淡笑道,“不管這些人屬于何方勢力,就算他們是被廣寒宮通緝的重犯又如何,既然勤叔說他們的實力很高,那么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借此機會綁住那群惡狼一起死而已。”

  “老奴明白了。”勤叔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目視左右,“將他們都抬過來,好好安置,我們繼續出發。”

  洛北纓沉默思索片刻,突然搖了搖頭,“不,直接取出云舟,我們這就回洛北城。”

  “纓小姐,難道我們不去廣寒大宗求援了?”

  “還有,此次我們是秘密出行,若是御使云舟返回,怕是弄出的動靜太大…”

  “勤叔,暫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安全抵達廣寒大宗的山門,就算是我們去過了,你覺得在父親大人已經不在的情勢下,廣寒大宗一直照拂吾等的那位清風殿長老,到底會不會冒著得罪同門的風險為我們出頭呢?”

  “更何況根據母親前段時間花費巨大代價打探到的消息可知,廣寒大宗如今似乎也陷入到了內亂之中,我們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去求助,只怕終究是會陷入到絕望之中。”

  老者長嘆一聲,“小姐,夫人其實從一開始便知道你偷跑出來,也和老奴交代過,只要能將你送入廣寒,保住你的性命便是最大的成功。”

  洛北纓淡淡一笑,“家都沒了,我繼續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我就是要讓某些人看到,我洛北纓回來了,而且是大張旗鼓的回來了。”

  比卡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隨即又睡了過去。

  周圍不過幾個雜魚,而且沒有任何殺意。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將老爺當成了醉臥冰雪的高人,準備帶回去供奉?

  還算這幫家伙有點兒眼色。

  它滿意地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睡去,有飛天云舟內的豪華大床可睡,他才不愿意躺在爛泥地里面睡覺。

  至于顧判,這種程度的動作,還不足以影響到他久違的香甜睡眠。

  兩日后,洛北纓的云舟緩緩在一座大城郊外降落。

  這便是洛北城,即便是在整個北地冰原之內,也算得上是較大的一處生命聚集之地。

  也是廣寒治下的一方修行者勢力。

  隨著云舟的降落,洛北纓一行人也隨即暴露在各種探子的視線之中。

  “夫人,纓小姐回來了。”花團錦簇的花園內,一個侍女急匆匆跑進來。

  正在花園內修剪枝葉的女子放下剪刀,抬起頭來。

  她的面相與洛北纓有五六分相似,但看起來卻更加養眼怡人。

  明明是洛北纓的母親,卻不論從身材還是相貌上都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像是一母同生的姐妹。

  她名為甄虞,早年間嫁給洛北城城主為妻,生下了洛北纓這個女兒。

  “怎么會回來了?”甄虞輕嘆一聲,“這丫頭胡鬧,沒想到臧勤這府中老人也跟著胡鬧。”

  “現在家里的情勢如此,她就算是折返回來,也不過是將自己再次置于危險之中罷了。”

  侍女面露憂色,“小姐也是想為夫人分憂。”

  “我知道,她本應該靜心修行,出了這等事情,將她也牽連進來,是我的錯。。”

  夫人甄虞洗凈手上沾染的泥土,緩緩朝花園外走去,“茗兒,傳令下去,小姐回來后讓她禁足一月。”

  “是,夫人。”

  “然后,你去告訴臧勤,纓小姐以后就麻煩他照顧。”

  侍女茗兒突然愣住,下意識地抬高聲音道,“夫人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

  甄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聲音平和緩緩說道,“我也是在昨日剛剛知道,那人在廣寒宮內也算是身居高位,頓時便打消了我幾乎所有的信心,只求能夠保住小纓的安全。”

  “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想要我家族秘傳的功法,我可以給,想要我的人,我也可以給。”

  “就算是那人對我感覺玩膩了,想要將我殺掉保守秘密,這也沒有什么,我都可以給他。”

  “只要纓兒能平平安安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夫人!”侍女再開口時已經帶上了哭腔。

  “不要哭。”她微笑著伸手,拭去兩行淚痕,“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萬萬不能亂了分寸。”

  “明日你秘密離開,尋一處安全的地方活下來,等待一切都平息安靜下來之后,然后想方設法把這封信交到烏離山烏離先生的手上。”

  侍女接過一只盒子,重重點頭,“隱忍躲藏,一定把東西交給烏離先生,我記住了。”

  甄虞出了花園,回到自己居室,倒了杯茶開始淺酌慢飲。

大熊貓文學    我有一柄打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