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崮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和這幾位以前也沒什么深入交集,僅有的幾次見面也都是他在接近討好對方,更談不上有什么矛盾存在,那么他們怎么會突然來為難他這個小角色?
一時間驚訝、疑惑、擔憂等情緒齊齊涌上心頭,饒是以趙崮的機敏,此時也不由得背后冒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看趙公子準備的禮物很別致,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來讓我欣賞一下呢?等過些天我哥哥慶生,準備禮物時說不定也可以做個參考。”
秋少臉上笑容愈發親切,伸手就去拿趙崮手里的袋子。
趙崮下意識地用手去攔,兩人手臂碰撞到一起,各自向后蕩開。
秋少笑容不變,眸子里卻閃過一絲厲色。
趙崮猛地警醒,這可是家世和列冬不相上下的秋家少爺,旁邊還有絲潞這個大小姐在,他剛才硬擋那一下恐怕已經惹到秋少不快,這要是再硬擋的話,很有可能直接得罪秋少…
但是,手上的袋子是許閑準備的禮物,被弄壞的話也不好。
忽然間,趙崮女友黎玥的聲音響了起來,“趙崮,你在干什么?”
“這里是什么場合你不知道嗎,怎么還這樣沒有禮貌,真是的,還不快點兒給人家賠禮道歉?”
趙崮臉色一白,還在愣神便被秋少一把抓住袋子。
再用力一拽,平價超市的塑料購物袋頓時被扯開一道口子,里面一包東西啪地掉在了地上。
“祝列冬生日快樂…許閑。”秋少搶先一步彎腰撿起那包看起來黑乎乎的東西,用手捻了捻,又聞了一下,對著上面粘著的卡片念了出來。
他嗤地笑出聲來,揚了揚手里的東西,盯著趙崮道,“你不是姓趙嗎,什么時候改了名字了?”
“還有,這看起來就是破草碎末子的東西是給冬少的生日禮物?說實話就算是路邊最低檔茶攤子,用的碎茶沫子都比這東西好一百倍。”
“那個叫許閑的呢,也是戎山中學的學生,家里條件很一般,學習成績更一般,估計連大學都考不上。”
人群中響起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讓周圍的人能聽個大概。
趙崮看了站在林少身邊的同級同學奧蘭一眼,臉色漲得通紅,暗暗把牙咬得作響,卻硬是忍住沒有說一句話。
“呵,原來是這么回事。”林少朝奧蘭點點頭,淡淡笑著走過來,“那個姓許的呢,躲哪兒去了?他想要利用同學關系獲得冬子的提攜,最起碼自己也要懂事兒才行。”
“像這種隨便從超市拎些低劣茶葉就想蒙混拉關系的家伙,我倒想讓大家看看他的臉皮該有多厚。”
周圍人頓時一片附和聲,齊齊聲討不在場的許閑。
奧蘭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眼睛死死盯住趙崮,張口無聲無息道,“你和許閑給我等著…”
忽然間,宴會廳最里面的小會客室門開了。
一對中年夫婦陪著穿著黑色長裙,美麗典雅的年輕女子緩緩走出,后面跟著列冬,來到宴會廳內。
黑裙女子隨意在最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轉身和旁邊一位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聊天,列冬和中年夫婦則來到搭建好的舞臺上。
“秦裳?想不到她也來了。”
他遠遠看了一眼,目光重點落在被列冬父母簇擁的黑裙女子身上,很快便移開目光,不再關注。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許還會對這個身懷神秘氣息的女人很有興趣,但自從有了可以穩定增加神秘氣息的渠道之后,她就直接變成了路邊的一塊石頭,至少在沒硌到腳之前,不會讓他產生任何交集的想法。
中年夫婦是列冬的父母,兩人簡單說了幾句感謝和祝福的話,便將話筒交給列冬,讓他發表一下成年感言。
整個暖陽廳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舉杯靜聽,也讓趙崮稍稍緩解了要命的尷尬與難堪。
他手里拿著一滿杯紅酒,半閉著眼睛抿著,正好在列冬說完話宣布宴會開始時,把一杯紅酒喝完,緊接著又拿起來第二杯。
這一次,他只用了一口就喝了下去。
“喝不出來好壞,就像是我以前喝過很多一樣。”他咂咂嘴,放下高腳杯,伸手拿了一杯白酒。
“唔,這個還算湊合,入腹有微微發熱的感覺,可惜還是比滕師兄泡的藥酒差了很多功效。”
宴會雖然已經開始,但絕大部分人都只是端著杯子在那里聊天,分批去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列冬,像他這樣鉆在角落里專心吃喝的人幾乎一個都沒有。
噗嗤......
忽然旁邊傳來低低的笑聲。
咕咚!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一口喝干大半杯紅酒,循著聲音轉頭看去。
“第一次見到這么喝菲爾紅酒的人。”幾米外一個年輕女孩忍不住笑出聲來,對著身邊的同伴小聲道,“簡直是太粗魯了,一點兒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品味。”
不遠處又走來另一名少女,三人嘀嘀咕咕一陣后,不時偷眼瞄過來,捂嘴輕笑著。
“吃個飯而已還被人圍觀了?”他端起一份蛋糕,微微皺眉。“難道還準備過來教我該怎么進食?真是閑的蛋疼。”
“不對,這么說她們是不合適的,因為她們根本沒有蛋。”
他一口吞掉餐盤里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又吃下一份三明治和一塊面包,轉頭發現那三個女生還在偷看發笑,頓時就有些不爽。
在他現在看來,吃飯就要好好補充能量,時間非常寶貴,能不浪費就盡量不要浪費,要把有限的時間都用在無限提升自己、尋找被封閉記憶真相的偉大追求上面。
而不是像這幾個瘦的干柴一樣的女人,磨磨唧唧擺足架勢半天也沒吃完一口食物。
所以說活該她們弱小。
在他眼里,有一個算一個,在場的這些年輕男女都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弱雞,根本不值得他為之付出任何的注意。
就算是那位被眾星捧月的秦裳,最多也不過是稍微強一點的弱雞,只要捅穿她的那層膜之后,殺掉她并不比殺雞更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