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忒伊思三人已經凝聚力量,做好了應對艾爾弗雷薩全力一擊的準備,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讓他們大吃一驚,蓄勢待發的攻擊一下子又憋了回去,難過得讓人同時悶哼出聲。
“弗蘭肯先生?他是什么時候來到半空中去的,他竟然有不借助外物御空飛行的能力嗎?”
“他竟然能躲過艾爾弗雷薩的感應,一直到現在才猛然露出獠牙,突下殺手,這種隱匿手段,和對時機的把握,簡直厲害到了極點!”
“不愧是可能成為天選血族的王者,弗蘭肯老師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下方的兩人對視一眼,在剎那間完成了溝通與交流,然后他們從聚在一處改為向著不同方向各自躍開,環形護在了仍然停留在半空中的兩人圈外。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再次讓他們目瞪口呆,半空中的“弗蘭肯先生”貌似非常溫柔地雙手按在艾爾弗雷薩的肩膀上,然后將自己的身體與對方拉近,最后,他緩緩低下頭,咬開了艾爾弗雷薩的衣服。
法莎眨了眨眼睛,幽幽嘆了口氣。
顧判用尖利的牙齒直接撕開了那件特制的上衣,然后遵循著思念絲線的提示,一口咬在了艾爾弗雷德的脖頸之上。
他吸吮吞咽著,仿佛在吞吃著無上美味的食物。
法莎看著上面明顯已經開始失去生命體征的艾爾弗雷德,再看看俯身低頭仍然在那人頸側吞咽的顧判,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如果那個家伙真的是艾爾弗雷薩的話,這位凈世議會的巨頭之一,單體攻擊力在整個里世界也能排到前十,曾經對他們組織造成過巨大損失的改造魔術師,就這樣死了?
竟然就這樣被弗蘭肯先生給殺了?
雖然忒伊思也曾說過,這個人并不是艾爾弗雷薩本人,但是從剛才他們與對方的交手情況看,他和組織情報上艾爾弗雷薩的描述卻并無太大出入。
唯一可能有變化的地方就是在力量的總量上或有不足,以及出手時動作略顯滯澀,但從大面上來看,此人慣用的方式手段基本上和艾爾弗雷薩能對的上號,至少他是和艾爾弗雷薩有密切的聯系!
如此看來,這位自稱為老師,準備創辦一所研究學院的弗蘭肯老師,幾乎已經坐實了不死使徒一脈血族王子的身份。
片刻后,法莎猛地回過神來,站在下面大聲道:“弗蘭肯先生,能不能不要徹底把他殺死,留他一口氣,此人掌握的亡者改造魔術對我們長桌會議有極大的用處!”
顧判此時剛剛完成了對艾爾弗雷薩精神分離體的吞噬吸收,緩緩低頭下望,與法莎的視線恰好連在了一處。
“這種眼神,這種感覺…”
法莎陡然間打了個寒顫,就在兩人視線相接的一瞬間,仿佛尸山血海撲面而來,對方干凈純粹的笑容和眼中的冰冷無情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她不寒而栗,心神動搖。
顧判一只手拎著只剩下一口氣的艾爾弗雷德,面露微笑低頭俯瞰。
他背朝紅日,面向法莎,陰影下的蒼白面孔猶如鬼魅,配合上滿口滿面的鮮紅血液,以及還未收回的尖銳獠牙,讓下面的法莎頓時失聲,恍若夢中。
片刻后,他抬手拭去唇邊的鮮血,斂去笑容平靜道:“他對我已經沒有用了,法莎女士既然想要,我就給你,但是你能給我什么好處作為交換?”
法莎深吸口氣,語氣鄭重道:“弗蘭肯先生想要什么?”
顧判想了一下,他現在不缺錢,也不想要當什么老大聚集一幫手下,除了找到古宅投影尋覓紅衣的線索外,其他似乎沒什么特別想要得到的…
就算是此方世界相當特別的魔法力量體系,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志在必得的東西,非要拿來研究出一個怎樣的結果。
既然如此,他便緩緩說道:“算了,既然你們很需要他,那我就送給你們好了。”
輕輕一抬手,艾爾弗雷德的身體便以緩慢的速度朝著法莎飛了過來。
法莎松了口氣,她已經打定主意,回頭馬上就通知組織,派專人把疑似艾爾弗雷薩給秘密送回去,取走此人所掌握的第六法系下的改造強化魔術,用來治療費迪南德大魔術師被偷襲后遭到重創的身體。
她伸出雙手,去接已經到了自己身邊的艾爾弗雷德,但就在指尖觸到艾爾弗雷德身體的前一刻,面色卻是大變,猛地向后躍出。
艾爾弗雷德的身體詭異地停在一米多高的半空,身體內部仿佛有無數小老鼠在飛速游走般,將皮膚高高頂起一個又一個的大包,危險而又恐怖的氣息從他身體內散發出來,一圈圈朝著四周擴散。
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艾爾弗雷德的身體便膨脹成了一個龐大的圓球,被撐開的肌肉皮膚滴滴答答開始朝地上流淌著殷虹的血液,而就在法莎凝聚力量準備將其冰封的同時,他卻忽然間停止了繼續膨脹的進度。
法莎深吸口氣,感知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絲線從“弗蘭肯”的指尖出發,深深刺入了這具膨脹身體的眉心,旋即龐大的能量波動沿著絲線奔騰而出,直直沒入到了“弗蘭肯”的體內。
艾爾弗雷德圓球一樣的身體迅速癟了下去,幾秒鐘后,顧判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看向艾爾弗雷德的目光中充滿了溫和與親切。
“沒想到送了一次禮包還過意不去,這人竟然還要好事成雙,再送一次溫暖,難道他姓常名凱申嗎,真是個運輸大隊長一樣的好人。”
“已經準確把握到了對他進行超遠距離能量輸送的通道,大致確定了對方的位置,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找到他,吃掉他。”
艾爾弗雷德沒了來自遠處的控制與顧判的挾持,再也無法保持虛浮半空的姿態,噗通一聲摔倒地上,抽搐兩下便再也一動不動。
法莎快步上前,先檢查了一下艾爾弗雷德的身體狀況,長長松了口氣,然后從背包中取出一支大大的針筒給他打了一針,緊接著將他牢牢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