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趕跑了海味,緊接著又來山珍…
搞來搞去,還是一鍋夾生飯!
南荒這王八蛋不是被紅衣控制了么,怎么突然間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力量竟然如此之強!
甚至已經超過了他只憑肉身全速全力出手的情況!
咔嚓!
顧判體表爆出一團血霧,死死握住悄無聲息出現的斧頭,傾盡全力自下而上揮出,憑著冥冥中那一絲感應擋在了趕山鞭落下的路徑上面。
趕山鞭與雙人斧在虛空中對撞,卻詭異地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與震動。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直到片刻后,才有一道混合著雷暴轟鳴的沖擊波以斧鞭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瞬間擴散。
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夷為平地,地面上驀地被砸出一道數十丈方圓,幾乎深不見底的大坑。
“這王八蛋到底是嗑藥了,還是爆種了!?”
“為什么實力突然間暴增到了如此的高度!?”
毫無花哨與迎面而來的趕山鞭對拼一記后,顧判心中只閃過這樣一個年頭,便被從天而降的巨力砸入坑底,渾身骨骼咔咔作響,幾乎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他剛剛支撐著站直身體,便又聽到破空聲呼嘯而至,抬眼看去又見一道黑影當頭落下,帶起的罡風感覺就連空間都為之抖動戰栗。
“趕岳!”
與那道鞭影同時落下的,還有南荒圣君充滿暴虐殺意的怒吼,猶如一道驚雷,從空中隆隆滾過。
“趕霖涼!”
顧判同樣斷喝出聲,猛地踏前一步,雙拳分列左右,一拳御使天地無極,一拳御使紅蓮業火,混沌灰霧噴薄,不閃不避,不退不讓,雙拳齊出硬頂而上。
期間又有兩枚微不可查的透明碧針自眸中飛出,與被他隨手丟掉的雙刃戰斧一道,無聲無息隱入虛空,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跡。
到了這種時候,他只能是將所有對于大千之門,對于九幽之力的忌憚盡數拋之腦后,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保留,瞬間爆發出所有最強的制敵手段。
在雙拳與趕山鞭相觸的剎那,一枚忽明忽暗的光斑悄無聲息出現,就如同在虛空中制造出了一個僅能在想象中存在的光點。
緊接著光點化生,一道其色玄黃,勢如混沌的漩渦瞬間出現,填充了陷坑之內的每一處空間。
趕山鞭仿佛慢動作回放一般緩緩落下,在玄黃漩渦內緩緩前行,發出咔咔近乎破碎的聲音。
一層層黑暗冰冷的力量被玄黃漩渦碾碎剝離,自趕山鞭上消失不見。
終于,當包裹在趕山鞭外的所有黑暗氣息盡數消失的時候,平衡被打破了。
顧判眼神一凝,猶如實質的目光落在那桿詭異有著鮮艷紅色的鐵鞭上,看著它緩緩落下,突破了玄黃混沌漩渦的限制,一點點接觸在了自己的雙拳拳鋒之上。187
當趕山鞭的中段與雙拳碰觸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陡然間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而就在這樣要命的時候,顧判心底卻陡然升起數個與現在生死相拼的戰斗幾乎沒有太大關聯的詭異念頭。
紅與黑!?
這種感覺怎么會如此的熟悉?
原來它的名字就叫做于連么?
咔嚓!
之前似乎一直表現得無堅不摧的趕山鞭出現了一道裂痕,在死一般的寂靜中聽上去異常刺耳。
然后它斷了,從正中間斷成兩截,只留下后半段還被南荒圣君握在手中,前半段以一種感覺上很是緩慢的速度飛起,然后砸到了他的臉上。
南荒圣君頭裂開了。
不是因為被半截趕山鞭砸到而裂開。
而更像是在其色玄黃的混沌漩渦作用下,一層層地從體表鱗片開始,被極為細致地自主體上剝離下來,隨后融入到漩渦之內消失不見。
而且不止是南荒圣君的頭顱,還有他的身體其他部位,都開始了層層剝離,層層脫落的詭異景象。
顧判卻在此時此刻瞳孔收縮,目光越過南荒圣君的本體,看向了他身后悄無聲息浮現出來的那道虛幻影子。
那道影子被黑紅兩色所填滿,最下方的底色為鮮紅,其上又有一道黑色標記位于中央,乍看上去倒是能讓顧判驚訝莫名。
因為它似乎和前一個時空地球上曾經出現過的某個旗幟有些相像之處,象征著獨裁強權、滅族殺戮的黑紅旗幟。
“如果把中間的黑色標記改成萬字符的話,這東西就真的和那粹標志沒什么區別了…”
“不過,這道虛影,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顧判沉默觀察著,看著那道虛幻影子一點點生長出了頭顱四肢,變成了一個大概的人形模樣,唯一和人有區別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背后隱隱可見兩只多出來的手臂形狀。
但仔細看上去,那兩個東西又不太像是手臂,反而像是一對長方形的翅膀。
抑或是在背上背負了兩扇方方正正的門板。
那么,這到底是一個什么人?
從這道身影上面,感覺到的氣息和南荒圣君一貫以來表現出的瘋狂霸道完全不同,隱隱帶著一種冰冷精確,又似乎混合著萬千歸一,一分為萬的古怪感覺。
一道嬰兒手臂粗細的鎖鏈從南荒圣君身后的虛影中投射而出,卷起了半截趕山鞭,有些艱難地突破混沌玄黃漩渦的阻隔與限制,將其拉入到了虛影之內。
就在這一刻,在短暫的死寂沉凝過后,玄黃混沌漩渦開始崩解,天地無極、紅蓮業火、混沌灰霧渾然一體,不分彼此,毀天滅地的大爆炸瞬間降臨。
顧判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死死釘在原地不動,瞇成一道狹小縫隙的眼睛內驟然爆射出瘆人的光芒,透過正在同樣層層崩碎的南荒圣君軀體,落在了那道黑紅相間的身影上面。
更多的鎖鏈正在毀天滅地大爆炸的沖擊下艱難前行,要探入到只剩殘軀的南荒圣君體內,不知道是要將他帶走救下,還是說要將其束縛吞噬,就如同剛剛它們對著那半截趕山鞭所做的那樣,拉進黑紅相間顏色深處,便再也沒有一星半點兒的痕跡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