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好啊。”
顧判抽抽鼻子,看著從風雪之中走來的老人,面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他們走了?”
老者目光平靜看著顧判,卻是忽然莫名其妙問了這樣一句話。
顧判微微一愣,面上笑容更加濃郁起來,“原來老先生不是來找我的,搞得我還空歡喜一場。”
老者仔細觀察著周圍環境,片刻后神色一點點凝重起來,“你不是他們的人,而且這里有戰斗遺留下來的痕跡,所以說,是你殺掉了他們,然后又殺掉了吾那幾個不成器的狼崽子?”
“你說的不對,我只殺了幾頭狼,至于另外那些神神秘秘的家伙,我只殺了一部分,另外還有一對大眼珠子被它給跑掉了。”
顧判將雙手負于身后,虛握住了雙刃戰斧的斧柄,“老先生,你是北地金狼族的狼王,還是更在其上的狼神?”
老者道,“吾是金狼族的大祭司,傳遞無上狼神意志。”
顧判頓時就笑了起來,“有意思,本座正好是大魏國師,如此算起來的話,你我還算是門當戶對,步調一致。”
“那么大祭司大人,大冷天的你不在自家草窩子里觀雪吃冰,殺羊宰牛,非要不遠千里跑到本國師的地盤上來做什么?”
金狼族大祭司垂下目光,注視著地面上的焦黑痕跡,微微皺眉道,“吾本以為你也是受到了他們的邀約,前來此地共商大事…雖然吾并不清楚那位殿下為何會將會盟地點選擇在魏朝京城附近,但這樣也好,正方便吾等探查一下南境的虛實。”
“會盟之地,共商大事?”顧判笑得更加開心起來,“你或許還不知道,在那個女人眼中,你們根本就只是一群討飯吃的土狗而已。”
“只要能獲得打破天地桎梏,通向真正永恒的秘法,就算是被她當成是土狗,那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
大祭司一點點握緊了手上的白骨權杖,“吾神苦等萬年,才終于等來了這樣一個外修降臨的機緣,沒想到第一次的接觸還未成行,卻壞在了你的手中…”
“秘法,神降!”大祭司話音未落,猛地一聲低喝,白骨權杖頂端驟然金光大作,狠狠刺入地面。
虛空中陡然顯出一尊數丈高的金狼之體,將大祭司牢牢護于身下,居高臨下漠然注視著顧判。
風停雪住,塵土飛揚,顧判沒來得及反應,轉眼便被金色巨狼閃電般揮出的一爪狠狠撞上。
轟!!
大量金光猛然炸開,將顧判整個包裹進去。
“秘法,神力!”金狼大祭司一個踏步,大地都在劇烈震顫,狠狠一杖朝著顧判頭頂砸去。
轟!!!
大片金光瞬間被撕開,一雙高高舉起的拳頭蕩開金狼前爪,穩穩架住砸落的白骨權杖。
拳頭與權杖碰撞處再次爆裂炸開,猶如引爆了一枚空爆彈。
兩道身影同時向后退去,將冰冷堅硬的地面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比起不久前那一隊狼族騎士半吊子的神力,老先生你才算是真正的有點兒嚼頭…”顧判輕輕甩著手腕,從一片猩紅火焰深處緩緩走出,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喜悅的光芒。
茫茫風雪深處,金狼大祭司的斷喝聲驟然響起,打斷了顧判的放聲大笑,甚至震散了大片地面厚厚的積雪。
轟!!!
顧判左肩毫無征兆陡然現出一大團金色漩渦,瞬間便將他剛剛換上沒多長時間的衣物撕裂吞噬,隨后漩渦作用到他的身體上,爆出一聲轟鳴巨響。
金狼大祭司再次斷喝,聲音穿透風雪傳入顧判耳中。
轟!!
又是一團金色漩渦在顧判身上炸開,帶著極強的切割吞噬力量,作用在他的胸前,扯破衣衫,撕裂金剛秘法的防護,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尺許長,寸許深的傷口。
鮮血頓時汩汩流淌下來,空氣里也多出了一絲腥甜的味道。
金狼族大祭司一聲緊似一聲,聲聲如雷,在虛空中接連炸開,同時顯現出連續不斷的金色漩渦,落在顧判的身上,爆開一團團猩紅的血霧。
這些金色漩渦威力極大,就算顧判已經修行加持到了幾近神兵難傷的層次,此時居然也在身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鮮血緩緩順著體表滲出流淌下來。
金狼族大祭司再次斷喝出聲,他手上的白骨權杖開始泛起越來越濃郁的金色光芒,就如同點亮了一只金燦燦的明燈。
轟!!
顧判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撞擊推動著,向后飛出一段距離,直到被一株大樹攔下。
一聲巨響過后,粗壯的樹干四分五裂,緩緩倒地。
“秘法…”大祭司帶著一絲嘲諷的看著顧判,“神威!”
轟!!
又是一次更大威力的撕裂爆炸,在顧判身上上爆出。
熾目的金色光芒瞬間淹沒他的幾乎全部身體。
“結束吧。”大祭司舉起已經完全變成金色的權杖,指向顧判,“秘法,神…”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為一道身影已經撕裂虛空,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卡住他的脖子將他重重摜在了地上。
顧判按著他的脖子,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然后又將他一把拽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除了旗木五五開的絕招外,你還有沒有一點兒能讓人耳目一新的新東西了?”
“如果沒有了,那你就去死好了。”
金狼族大祭司拼命掙扎著,鮮血淋漓的口中艱難吐出幾個字來。
“秘法,神臨!”
咔嚓!
已經完全變成金色的骨質權杖瞬間碎裂成無數星屑。
轟隆!!
一頭金色巨狼陡然顯形。
和之前的金狼虛影不同,此次出現在風雪之中的巨狼猶如實質,纖毫畢現,帶著睥睨一切的漠然姿態,降臨在了這座大坑之中,然后嘭地化作無數金色光點,盡數投入到了金狼族大祭司的體內。
咔嚓!
咔嚓咔嚓!
他碧綠的雙眸已經變成了一片金黃顏色,竟然一點點掰開了顧判的手臂,動作稍顯僵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有意思,終于讓我見到了更有興趣的招式。”顧判干脆便松開了對他的鉗制,向后退出一段距離,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