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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羏貊再臨

  “母親大人…”

  隨著這聲女子凄厲尖嘯出現,血祭面色忽然大變,瞳孔猛地收縮成針眼大小,死死盯著身前的虛空。

  在手鐲碎裂化粉的那一刻,她驚訝地發現那些洋洋灑灑的粉末有了自己的生命般開始匯聚成型,緊接著自己母親的身影悄無聲息顯現了出來。

  在她身后,那兩個男子早已經瑟瑟發抖跪伏了下來,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血祭,你很讓吾失望。”

  一道聽上去有些虛無縹緲的聲音在血祭的耳畔響起,而后那道由金粉凝聚的人形漸漸變得更加真實,最后竟然直接是一個身著血色宮裝的婦人,從一片金光之中走了出來。

  她看都沒看跪伏于地的三人一眼,而是款款前行,來到了那道透明屏障近前,細細打量著里面的一切。

  盤坐于高處的顧判微微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那個血色宮裝女子身上,只看一眼便不再關注,繼續思索著難住自己的一處關卡。

  在顧判眼中,這個女人應該比剛才那三個加起來都要厲害許多,但是,在這道重臨布下的五行封禁面前,她還是不夠看,遠遠不夠看。

  真想要打破這道封禁,要么就是在五行生克一道上浸淫很深,至少要是和重臨在一個層次的大能親自出手,以解陣的手段將之解開。

  不然就只能是暴力破解,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還差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就更不要說外面那幾個神神叨叨的家伙了。

  如果真的想打破屏障進來殺他,就唯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讓羏貊親臨,再次出手,才大概率可以暴力破解五行封禁,將他置于外面的天地之中。

  但是,這就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真的將他從五行封禁中放出來后,只要他一心想走,那么就算是羏貊親自出手,只要它沒有真正突破九幽之門的限制降臨世間,也很難攔得住他。

  所以說顧判就很不明白這幫子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想不明白羏貊到底在想些什么,難道他們的腦子里面裝的都是粑粑么,放著明顯對他們更重要的事情不去做,一直在這里盯著他,想要置他于死地,卻也不認真考慮一下,取他性命的成本控制與效費比問題。

  血色宮裝女子在透明屏障前默立了至少一柱長香世間,臉上表情從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后面的漸漸凝重,最后已經是一片蒼白,身形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當。

  “呼…”

  她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除了驚駭,還是驚駭。

  這道封禁并不是單純的生生不息,五行流轉,而是以逆反五行之意布下,這怎么可能?

  原本以為只是一道最為普通平常不過的封禁法陣,縱然難解,在她這個陣法大家親自出馬之下無非是多花費一點時間而已,但越是觀察推演,卻越是能感覺到眼前的這道封禁深不見底,恍惚間竟然已經讓她煩悶欲嘔,幾乎耗盡了心力,卻依然無計可施,無法可想。

  或許只能嘗試著暴力破解了…

  她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當即被自己否定。

  剛才這道封禁在道道閃擊之下巋然不動,最多只是蕩起些許漣漪,如此看來就算是她親自出手,恐怕也無濟于事,只能是徒耗力氣。

  他們過來是要為真神解決掉那兩個潛力無窮的瀆神之人,將未來可能出現的危機扼殺在萌芽狀態,但如今就連一道陣法都無法解開,若是就此回去,又該如何面對真神之質詢?

  到時候失去神之眷顧,甚至是被降下神怒,他們又該怎么辦?

  血色宮裝女子站在五行封禁之前,一時間竟然是心亂如麻,進退兩難。

  就在此時,端坐于高處的顧判忽然睜開眼睛,稍稍有些驚訝地看著血色宮裝女子回身來到那兩男一女身旁,毫不猶豫便揮手斬掉了他們的頭顱。

  鮮血高高噴起,隨后詭異地在虛空中匯于一處,而且從中散發出道道金光。

  顧判默默看著那片鮮血緩緩蜿蜒游動,組成了一道紛繁復雜的法陣形狀,便很有興趣地接著看了下去。

  又是數個呼吸時間過去,他倏然抬頭,看向了正上方的虛空。

  烏云密布的夜幕悄無聲息出現了一輪金色圓盤,向下揮灑著流水般的金色光芒,一眼看去像極了被重重遮蓋的圓月在這一刻沖破了諸多束縛,重新將自身的光芒降臨人間。

  但顧判的面色卻在這一刻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重新燃起紅炎碧火的瞳孔深處,映照出一個淡淡的獨臂身影,正端坐在圓盤正中的寶座之上,在并且低頭朝著下方看來。

  “原來如此,那三個弱雞的作用并不是作為戰力被送到了附近,而是要以他們之精血為引,讓后面的正主能夠定下準確位置,看來羏貊一方也是不甘心一直被困于門內,一直都在尋找著出來的辦法。”

  “圓盤內的是羏貊真身…它竟然真的來了,看它的現在的樣子,千羽湖一戰被重臨斬去一臂,真的是讓它憤怒到了極點,不惜代價也要連續現身。”

  “不過如此也好,我自從千羽湖一戰后心中積郁壓抑甚深,只要它能夠擊破這道五行封禁,便當與之全力一戰,以傾瀉心中之無明業火。”

  金色圓盤越來越大,在夜空中呈現出越來越強的壓迫感,就連漫天風雪都為之停滯讓路,迅速遠離了以這道峽谷為中心的連綿群山。

  僅僅數個呼吸時間,那輪金色圓盤便已經從水盆大小擴大到幾乎占據了小半個天空,在顧判眼中就像是高空中的那輪月亮真的偏離了軌道,朝著大地轟然撞擊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交織糾纏,互不相讓,屏障外身著血色宮裝的女子早已經渾身顫抖跪拜了下去,趴伏在冰冷堅硬的雪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彈。

  顧判慢慢從山石上站了起來,身體挺得筆直,身側的山石上斜斜插著寒光閃閃的雙刃大斧。

  那道獨臂身影從金色圓盤正中的寶座上慢慢起身,居高臨下俯瞰大地,緊接著便已然握指成拳,朝著峽谷所在的位置蓋壓下來。

大熊貓文學    我有一柄打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