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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古井

  姜琰不住地搖頭,“自從被通幽魔君將護體灰霧震碎后,我…不,奴婢就受了重傷,一時間再也無法將其凝聚成型了。”

  顧判沉默片刻,轉頭看向了自家的燕云十八騎,隨口問道:“你們說,我該怎么處置這位霧氤小姐?”

  十八位穿山甲騎士一動不動站著,就如同十八根深深釘進地下的鋼釘,目不轉睛盯著各個方向,只有為首的甲士猛地單膝跪地,大聲回道:“回稟神君,小的們不知道該怎么處置,只知道護衛神君的安全,為神君拼死戰斗至生命最后一刻。”

  顧判很有些受用地瞇起了眼睛,又轉頭看向狐伶兒,“,該怎么處置她?”

  這幫混蛋,看起來傻傻愣愣的,怎地拍起馬(屁pì)來就如此厲害,你們又不用擔心被這殺神隨時取掉(性性)命,為什么非要跟她一個狐貍去爭寵!?

  她拍馬(屁pì)是為了活命,這幫混蛋肯定知道,但就是不想讓她活下去!

  狐伶兒滿心悲苦,再瞅瞅姜琰那我見猶憐的(身shēn)材樣貌,毫不猶豫便開口道:“一刀殺了……的話,自然是不劃算的,奴婢認為,最好還是先將她留下來,仔細詢問清楚再說。”

  顧判微微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你們共乘一甲,先離開這里再說。”

  “是。”

  狐伶兒轉眼便換了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qíng),親親(熱rè)(熱rè)地拉住姜琰的手道,“霧氤小姐,就先辛苦你和姐姐共乘一甲了。”

  待到天色大亮之際,顧判已經來到了官道大路上面,(身shēn)邊也沒了燕云十八騎的護衛,只剩下了甲士頭領甲丁,以及狐伶兒與姜琰兩個女子。

  他左思右想,如今想要再裝什么賣貨郎說書人已經裝不下去,就只能做一個游手好閑的大家公子,帶著一個家丁,兩個小丫鬟游走天下。

  經過一個小鎮,顧判直接甩出去大把銀錢,買了一輛上好的馬車,未作停留便再次上路,一路迤邐向北而行。

  甲丁當仁不讓接過了車夫的角色,揮舞著鞭子在前面趕車,后面還算寬敞的車廂里,顧判斜靠在軟墊上一口接一口地喝茶,同時有一句沒一句地從姜琰嘴里(套tào)話。

  狐伶兒除了幫忙打水燒水續茶外,則在一旁給顧判打下手敲邊鼓,一會兒恐嚇一會兒安撫,配合著顧神君硬生生將小姑娘揉搓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被剝去了那層灰霧,又從(身shēn)體和心理上遭受了巨大打擊之后,姜琰便深深陷入到自我否定的精神狀態之中,加之自(身shēn)(性性)命被不間斷的威脅,一時間不由得神思恍惚,怎么可能是兩個老油條的對手?

  因此,從小鎮出來沒過多長時間,她嚴防死守的那條防線便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缺口,隨后便是一瀉千里,將許許多多的信息都給透露了出去。

  頓時就讓顧判對中栗府的姜氏一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原本對去姜琰的老家沒什么興趣,但現在因為一口會移動的古井的緣故,卻是準備過去看上一看。

  按照姜琰的說法,她在一口古井旁被灰色霧氣侵蝕昏迷,醒來后就具有了種種奇異的能力,然而當她想要再次尋找這口古井時,卻發現它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她如何尋找都再也無法找到。

  直到半個月后,她在莊園內散步時,毫無征兆又在另外一處地方發現了那口古井的蹤跡,并且眼睜睜地看著它出現在地上,很快又抹平痕跡消失不見。

  只不過這一次,當姜琰醒來后,發現自己(身shēn)邊多出來一尊兩尺高的仕女雕像,可以跟她說話交流的玉質雕像。

  她按照雕像的指引,將灰色霧氣形成的能力越練越深,直到這一次離家遠行,因為不好攜帶就將雕像藏到了屋內,等回去后再接受它的指導。

  因為姜琰本(身shēn)就稀里糊涂,說不清楚那口古井到底有什么規律,更講不明白那尊仕女雕像的來歷,所以顧判也只能根據所掌握的信息,先到了姜家莊園,再從頭開始去一點點開始搜尋。

  馬車緩緩在官道上行走,外面是呼嘯而過的寒風,里面雖然溫暖如(春chūn),但在姜琰心中,卻如墜冰窖,渾(身shēn)上下無一處不冷。

  顧判靠在那里似乎已經熟睡了過去,狐伶兒就坐在她的對面,一直面帶詭異的笑容看著她,直讓她心里發毛,害怕不已。

  還有那面從小鎮上專門買來的銅鏡,里面時不時就會現出一條(陰陰)森黑暗的長廊,有個小小(身shēn)影在長廊深處若隱若現,不知道在忙活著什么,偶然間也會突然跑到鏡面邊緣,露出一個鍋蓋頭,讓她將牙齦都咬出血來才艱難忍住沒有驚叫出聲。

  雖然并不愿意承認,但在失去了那層保護之后,她還是不得不說,自己根本就是個弱女子,完全不是自認為的堅強俠女。

  坐得時間長了,雖然已經很小心地沒有怎么喝水,但一陣緊似一陣的墜漲感覺還是從話,也不敢動,只能是拼命絞緊雙腿,希望以此能緩解越來越強的便意。

  此時此刻,她愈發認定這馬車內外只有自己一個活人,其他的根本就不是人。

  狐伶兒最大可能是一頭狐貍,銅鏡里面的應該就是水鏡先生,還有外面駕車的甲丁,也能從他偶然露出脖子下面的地方看到鱗片…

  就算是最像人的那位黑山神君,他從上了馬車就一直在喝茶飲酒,到了現在至少喝了半缸水下去,竟然連一趟廁所都不去上,這還是人嗎!?

  姜琰想到此處,不由得再次絞緊了雙腿,真這樣細思起來,黑山神君,或許要叫做黑山水怪才更加貼切。

  忽然間,顧判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滿地看了姜琰一眼,“你在那兒一直扭來扭去的做什么呢,是(身shēn)上癢嗎?”

  “所以說,女孩子一定要講衛生,至少要勤換衣服勤洗澡。”

  他打了個哈欠,對外面的甲丁大聲道:“甲丁,一會兒看見有河水了停一下,讓這位姜琰姑娘下去洗澡。”

  “不,我不是…”姜琰滿臉通紅,十根手指死死絞在一起。

  “在主上面前,要自稱奴婢!”狐伶兒惡狠狠插嘴道。u

大熊貓文學    我有一柄打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