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們的城市,我們稱他為西環。”約翰指了指面前高大的城墻,高大的建筑物。
以及遍布城市的無數的管道,它們不時的噴著熱氣,然后發出嗡嗡的聲音,向著四周傳遞著蒸汽的信息。
一摩托與一匹馬,共同行走在大地上,這是一片焦土,寸草不生的那種。
雷文感受到了一股毀滅性的氣息,這種氣息,帶著灼熱,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樣。
這里距離城市很近,也距離黑夜很近。
“在這里,白天和晚上沒什么區別吧?”雷文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是啊,濃郁的蒸汽在我們頭頂都沒法散開了,完全遮蔽了太陽。”約翰解釋著,嘆了口氣,“走吧,進入城市的費用我給你墊著。”
沒多久,面前的景象變得鮮活了起來,但仍舊是那副黑色與白色交織的模樣。
幾個士兵一樣的人站在門口,目光掃視著來來往往進出的人們。
嗡——
嗤——
蒸汽摩托的速度減了下來,停靠在幾個士兵的面前,約翰向后面努了努嘴,“他和我一起。”
那幾個士兵穿著一副精巧而詭異的裝甲,體表與面部都被完全的包裹了起來,只在兩只眼睛的位置開了兩個玻璃孔,能讓他們看見外面的事物。
大大小小的管道在這副金屬的裝甲下覆蓋,走動之間,帶著齒輪的咔嚓聲。
那士兵抬起頭,用那副像是大眼睛外星人的面具看了一眼牽著馬的騎士。
“不夠。”
他的語氣冰冷,顯得油鹽不進,將約翰交出的錢幣丟進了旁邊的錢倉里,再伸出了手。
約翰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但還是掏出了剩下的錢幣,士兵才讓他們走進來。
雷文沒有出聲,只是記住了約翰的行為。
“我們現在去一個地方,那里可以解決你的身份問題。”在街道上,約翰轉過頭,推著那顯得有些低矮的摩托,對雷文說道。
“雖然看起來這里不算嚴謹,但是只要有人追查起來,你沒有身份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好,麻煩你了。”雷文并沒有拒絕,他在這個世界待的世界還長,按著諸神印記的比例,這里的一百零三天,差不多才相當于新斐洛特的一天。
并且,這個時間的比例還在越來越大,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滑落向深淵的速度還在加快。
等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什么時候到兩百比一,三百比一,那這個世界就像人類距離死亡還剩幾個呼吸一樣,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他的目標,是嘗試讓這個世界的時間比例下降到八十比一或者七十比一,不說是正常位面與新斐洛特的正常時間差,至少也不是那種與深淵十分接近的位面了。
拯救世界的前提是,他得想辦法看看這個世界的發展史,找到這個世界即將陷入滅亡的原因與根本,然后,試著解決這個問題。
在陰暗的街道中,雷文牽著馬的造型很是顯眼,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少看見馬的蹤跡了。
“給,這是你們的東西。”
他接過了剛剛才從蒸汽軋鋼機下面取出的硬質銀色銘牌,上面刻著一排字,那是偽造的身份牌號碼與真實的名字。
“這個時代有圖書館嗎?”雷文突然問道。
生活有些窘困,這會正有些心痛錢幣消耗的約翰一愣,圖書館,那是什么。
“就是承載知識的地方。”雷文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有兩個地方,但另一個我們進不去。”約翰想到了剩下的一個地方,一個他們該呆的地方。
“什么地方?”
“至圣地。”
約翰用懷著崇敬的口吻說著,就像是提及那三個字都帶著神圣的意味一樣。
至圣地,是上帝斗士們致以崇高信仰的地方,也是他們認為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
斗士們經常往來于這里,在這里祈禱,接取任務。
這一天,這里來了一個客人。
“抱歉,至圣地不允許外人進入。”
在門口處,一個老者走出來,攔下了雷文,神色肅穆,不允許他進入。
雷文止步,看向了十分堅定的老人。
“這里是上帝斗士的地方,其他人,不允許入內。”
這里是至圣地,也是封閉的,不能給外人看見的地方。
“抱歉,他和我一起殺死了一頭刀鋒惡魔。”約翰壓下了老人的手,對他說道。
“可他不是上帝斗士。”老人須發灰白,即便是看起來臉龐蒼老,但他的手臂依舊有力,連約翰的壓不住他。
“雖然我不是上帝斗士,但是…”雷文的盔甲上浮現了一層光輝,帶著圣潔的力量,“同為拯救世界的人們,都應該聯合起來不是嗎?”
他看著那個老人,看著那個老人的心理變化,從無視,到執拗,再到看見斗氣的震驚。
雷文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老人作為一個戰斗了很多年還沒死去的強大戰士,他很明白這種力量的定義。
如果不是因為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他甚至會將這個人視為上帝也說不定。
他早已磨滅了加在自己身上的深淵血脈,也沒了那股血脈所帶來的強大力量。
但是,作為以人類之軀戰勝深淵血脈的強大人類,也擁有了超越凡物的感應能力。
在他的感應中,這個人不只是一個人,更像是一道無盡的光,一道強盛的信念,一個極度尊崇而強大的存在。
“您請進。”老人表現的有些謙卑,親自帶著雷文進了這里。
至于雷文的馬,則是被老人招來另一個人帶走。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的歷史。”雷文一張嘴就是要看這里最寶貴的東西。
老人一聽,表現得更謙卑了,將雷文帶了進去,有過位暗燭光照亮的地磚,里面的人很少,這個地方也很大。
他親自打開了密封的大門,將這個有數百平方米的書庫露了出來。
“如果你想問一些什么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做一些回答,在你接觸到這些書之前。”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壞掉的。”雷文駐足,看著這擺放在兩排的特殊材質薄片,類似于紙張的結構記錄了很多的知識。
“這個世界嗎?”老人嘆了口氣,推著一旁的凳子爬上二層架子,取下了一本厚厚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