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了水元素過后,雷文又提著手里的巖魔,輕輕的用憐憫斗氣沖刷著里面的深淵氣息。
不久后,他輕輕的將這巖魔放在地上,用謙卑斗氣喚醒了巖魔的精神。
唰——
一雙淡黃色的眼睛睜開,迷茫的看著上下左右,繼而目光落在身邊的小石頭上,有些欣喜的將它一口吞下。
雷文看著它,一個足球大的巖石睜開眼睛,像是史萊姆一樣吞噬著地面的石頭。
在它旁邊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藍色史萊姆懵懵懂懂的看著這個和它差不多大的石頭,迷茫的從草叢里路過。
那巖魔從足球大,逐漸吞噬了湖泊旁邊的泥沙,變得有些膨脹,那石質的身軀演化成了黃色的表層,內里流淌的再也不是熔漿與深淵之力,而是神圣的光芒。
它懵懵懂懂的看著雷文,然后學著他的樣子,生出了四肢與腦袋。
與之前大坨坨的一樣,這新生的腦袋與四肢都是黃色的,帶著一層類似于釉的表層,還有一些反光。
“好了,你已經不再是一個巖魔了,該給你起個名了。”雷文摸了摸石頭人有些反光的光滑腦門。
現在再說它是深淵惡魔已經不合適了,說它是天界土元素都有人信。
“我看你笨笨傻傻的,又失去了作為巖魔的記憶,憶通一,就叫你小一吧。”雷文在這個高度只有一米五六土元素腦門上繼續摸了摸,給它取了個名字。
它醒來了,化出了形體,也就意味著它恢復了作為生物的本能。
所以,為了讓它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能力,雷文親切的為它推薦了一份工作。
在這個世界上,奇怪的生物有很多,但是能被平民們見到的很少。
往大了說就有比如龍啊泰坦啊之類的恐怖存在。
向小了說就是神秘莫測的元素生命,地上爬行的史萊姆,山嶺之中的霸主類生物。
但是今天,他們都挨著長了見識,一個像是由寶石制作而成的石頭人跟在雷文的身后,走進了城鎮下水道系統施工場地。
然后,就是那么一推手,那地面就凹陷了下去,變成了類似于河道橫截面的攤u形凹陷。
雖然對方看起來十分吃力,但總比人力快的多。
雷文一直跟在邊上,對著它說著一些話,然后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腦袋。
單純的擁有力量不算什么,將力量掌握,進步,升華,這才是正確的道路。
雷文帶它過來,一方面是為了讓它和人們打個照面混個臉熟。
一方面是想讓它學會一些控制元素力量的技巧。
如果換做他來,他可以用元素力量從根源上扭轉物質,改變對方的形態。
但是很可惜,他現在走的是天界生物圣光騎士的路線,并不是法師。
“雷文騎士。”
就在雷文教導著小一的時候,管家羅恩找上門來,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怎么了,羅恩管家?”雷文放下手,讓小一繼續在地上劃字。
“領主大人想要新建龍巢。”
新建龍巢?雷文思索了一下,“嗯,他已經實施了嗎?”
“他已經找上了賽克騎士,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羅恩臉上帶著一絲抹不開的苦悶,那是兩枚死蛋啊,現在投入的感情越多,以后收獲的失望也就越大。
雷文側過頭,看著房子后面的山坡,在山坡的上面不遠,是一面陡峭的石壁,如果說龍巢的話,應該建立在那上面會更合適一些吧。
果然,他聚焦了視線后,看到了幾個正在上面行走的身影,其中一個就是賽克。
“讓他們找吧,不然你還能阻止他們嗎?”雷文回過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始終表現得很淡定,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辦。
難不成再給他找兩枚活生生的飛龍蛋給他換掉,別逗了。
飛龍蛋在市面上基本上沒有流通,只有那些伯爵領才有一定的能力從小豢養飛龍。
子爵領的話,一般的子爵領收成真還不一定能養幾頭飛龍。
況且,作為一成年就是密林霸主的強大飛龍,誰不想留著自己養或者通過關系送給某個領地,作為進身的資本。
羅恩嘆了口氣,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坐一下就匆匆的走了。
他得想點其他辦法去。
“烈陽騎士,今天中午吃什么?”飯堂里面,雷文在給小一布置了一些作業之后,就來到了這里坐了下來。
“一些土豆,還有一些面餅。”烈陽騎士不愧為自稱廚師的人,做出的食物確實很美味,連帶著領主堡內的廚娘都來這里學習。
雷文嗅了嗅,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了那股鮮美的氣息,他嘆了口氣,“烈陽騎士的手藝確實很不錯,我走了這么多領地也從未見過你這種手法。”
烈陽騎士頓了頓,背對著雷文的身體側了過來,他看著雷文的面龐說道,“我經過了這么多地方,也從未見過像雷文騎士你這樣的騎士。”
他說的不知是性格意志還是身體與精神最深處的天界生物種子,亦或者都有。
雷文笑了笑,幾根手指在桌子上摩擦著,“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烈陽騎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了,聽說你有愛人了?”
這話一出,雷文愣了一下,這話他從哪里聽到的,“不…額,是的,沒錯。”
他承認了。
“那你呢?”
“我?”烈陽騎士自嘲式的一笑,“我只是一個無法面對現實而僥幸從戰場上逃生的逃兵而已,哪有什么臉面去面對她。”
雷文神色一動,輕輕嘆了口氣,這他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要喝點什么嗎?”他只能岔開話題。
“不了,我有。”烈陽騎士端著酒杯,抿了一口酒。
酒勁的作用,只是把所有的痛苦積蓄起來,等人醒了再一股腦的還給他罷了。
雷文抱著手,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或許他被流放到了這個時代,本就是對他的一種折磨吧。
朋友,愛人,熟悉的一切都漸漸的遠去,只留下了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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