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各位,如果陷入了死戰,在最后力竭的時候,請不要吝嗇,我們在靈能的世界再見。”
領主環顧四周,看著四下奔跑,向領地之外趕去的靈能者們,眼中帶著些許的不忍。
他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百年之前的那個勇士沒有封印這些家伙,那會不會是另一種情況。
依舊保持著血性的諾德亞奇人和和平了百年的諾德亞奇人比起來,差距簡直不要太大。
這百年的和平,在換來了翻三四倍的人口時,但也褪去了那一口鋒銳的獠牙,這到底值不值得。
都說命運在冥冥之中將一切的事物都標記上了價格。
現在看來,有些好處,在長久看來或許并不是好處,有些事情暫時看起來壞,卻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么壞。
這座領地不依山,只要一側有一條不大的河流經過。
其他三邊都是平原,都是農田,上面插著一些晃動的人形物體,用來驅趕那些偷食的小東西的。
從種田的方向來看,這座領地的坐落地簡直太棒了,到處都是肥沃的良田。
但是從戰略軍事方向來看,這里的防守簡直糟糕透了。
沒有城墻,沒有依托物,也沒有復雜的地形供防守方使用,從各方面看都是糟糕透頂。
德桑拉開了戰線,正立于領地的正前方。
他的存在吸引了絕大多數的奪心魔,來自于閃耀靈魂的吸引力讓他們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向著他奔來送死。
寥寥的一些奪心魔從兩邊沖向領地,和那些出來交戰的靈能者撞在一起,被輕松的解決。
“他就是新晉的靈能者嗎?”穿戴整齊,準備決一死戰的領主看著大開無雙,速度快到視線都快追不上的身影。
那道身影一晃而過,手中的靈能劍刃斬斷了一個個擋在路上的奪心魔,帶走他們的生機。
這些奪心魔在失去了肉體過后,就會回到地底深淵中,等待著夜晚再出現,再奪取活著的生靈軀體,以便于白日里行走在大地。
“嗯,好強。”跟隨在領主身邊的靈能者低聲說道。
這股靈能,真不像是一年多之前才出人頭地的靈能者。
這種強大的靈能就意味著他擁有強大的靈魂,這種強大的靈魂就像是太陽一樣遮蔽了周圍的光芒。
也就是說,在他死去之前,在他周圍的平民與靈能者大都是安全的,因為奪心魔們會毫不猶豫的優先攻擊他。
“德桑。”
靈能天賦不佳,但是勤修不息的德娜有些擔憂與失落的看著那正戰斗的身影,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伴如此的強大,憂的是自己距離他越來越遠,幾乎不在一個平面上。
這第一批奪心魔的數量不多,這來的都是在荒野中游蕩的散魔,真正實力強大的奪心魔都在跟著大部隊攻城破寨。
沒有多久,這些入侵的奪心魔便成了德桑的手下亡靈。
身上絲毫不見慌亂與不律的青年邁步走向一直在后面注視著他戰斗的領主。
比他矮了一些的領主面色不變,反而是一旁的護衛臉色一變,上前就要攔下他來。
“我有辦法讓所有人都活下來。”德桑真誠的說。
“好。”領主神色不變,只說了一個好字。
在強大的實力與自信的沖擊下,領主的頭顱都低了下去,兩人的身份調換,聽從他的安排。
其他靈能者不變,依舊守在領地之外,而德桑則帶著領主走向領主府,那里聚集了幾乎所有的平民,數千人都挨挨擠擠的簇擁著,肩并肩,手捧手。
“不要踏出這里,外面很危險。”他臨走前告誡著守衛這里的靈能者們,他在外面的地上都撒下了一些異界植物的種子,那種植物的種子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發芽成長。
然后在短暫的生長后就會具備極為強烈的殺傷力,有的一觸就燃燒,有的一碰就爆炸,十分的危險。
以那些東西作為防線,至少可以抵擋一段時間,至少,可以讓平民們安全的撤離。
“我會打開一個通道,里面很寬敞,讓所有沒有戰斗力的平民先走。”
德桑吃下一個顏色可疑的紅斑異界植物,那赫然是一只蘑菇。
這種來自于異界的植物可以補充大量的身體消耗,提供大量的生命能量,他私下種植了不少。
以前,是他不想暴露,而現在,他已經無所畏懼。
三首與六臂,這兩冊靈能修行法的上冊已經開始了肉體演化。
跟隨在后的領主沒有懷疑,連連點頭。
不多時,領主就看著堅實的封閉倉儲地面裂開,露出了幽深的洞窟,斜斜的深入大地,看不到底。
沙沙,以往獲得了異界植物再次大放光彩,被撒在了洞窟的四周。
地下城的入口,被打開了。
新生的地下城中,并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一片寬闊的地下空間。
在地下城建立起來之前,幾乎沒有什么怪物。
也就意味著平民們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是相對安全的。
德桑的身體咔嚓咔嚓的發出聲響,像是骨骼都在破碎,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
背脊層層的拔高,四個鼓包在肋下緩緩的出現,孕育著四個手臂。
肩膀兩側加寬,脖子的兩邊也出現了輕微的隆起。
在血肉變化修成了之后,他的戰斗力就能一舉達到最巔峰。
靈能的感應一直覆蓋著整個領地,容不得他放松,這些都是他未來的地下城居民,是他的資本。
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他的心態就產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擁有了真正上位者的姿態。
從天空中看去,茫茫的大地上,一條彎彎的小河從大地中劃出一條澤地,兩側的植物幽深。
一個不是很大的領地正在如臨大敵,長著條條黑色斑紋的奪心魔們正在領地外匯聚。
他們有些忌憚的看著那些不知名的植物,看著倒在不知名植物下的倒霉蛋。
被火燒,被炸碎,全尸都沒了。
他們不擔心死亡,擔心的是這具供他們活動的身體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