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城市中,昏黃的夕陽灑落。
林漁一個人走在路上,他面容清秀,看起來十分的溫和。
剛剛放學,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夕陽下,有黑色的烏鴉飛過,發出沙啞的鴉鳴。
往來的人們匆匆,像是在忙碌著永遠也忙不完的事。
“爸,我媽呢?”
剛進家門,林漁就向客廳望了望,除了癱在角落里睡著大覺的火紅色大貓,就是坐在沙發上的古板中年男人了。
那貓有兩尺多長,也就是六十多公分,養了多久他不知道,但年紀比他還大那是可以確定的。
至少,他記事起就有這貓兒的影子了。
起他的父親,林漁第一個念頭就是古板,是因為他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態度,就像是從不懂得變通一樣,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
就像現在,他正坐在沙發上,雙落點,兩腿自然并攏,正襟危坐。
從他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以至于受到他的影響,林漁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些他的行為習慣。
后來慢慢的,他也明白了,這不是不懂變通,這是一種下意識行為,是對待人生的態度。
一板一眼,從未改變。
“她還沒下班。”那中年男人回答道,慢慢的打磨著手中的東西。
林漁知道,這是父親賴以為生的手段,木雕。
時候,他就在想,就父親這種古板老氣的中年男人,是怎么找到他媽這種完美女饒。
一直到現在,這都還是個未解之謎。
“廚房里飯快好了,你把菜做了,我先出去一會兒。”
“嗯,好,待會兒飯好了我叫你。”林漁已經見怪不怪了,誰也不知道,他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做作業而是做飯。
中年男人起,粗糙的大巴掌在面前的衣襟上拍了拍,那些木屑木渣都歡呼著掉進垃圾桶里。
他轉,從茶幾上拿起了剛剛做好的精致木雕。
那是一條龍,一條散發著衫紅木色的紅龍,張大的龍口中牙齒森森,似有唾液沾黏滴。
鋪開的龍翼就像是披風披掛在它后,猙獰的麟甲覆蓋,好一個食物鏈頂賭強大生物。
“咦?”
“大叔,今又出來賣木雕啊?”
歡快的女聲在巷子里傳動,就像是百靈鳥一樣,那是一個漂亮的女生,青靚麗,衣飾光潔,靈動的雙眼止不住的向鋪在地上的木雕閃去。
“嗯。”中年男人嗯了一聲,坐在板凳上,頭也不抬,用戳刀輕輕的在黑色的木質上剮蹭,發出沙沙的聲音。
他的大拇指按住煉頭,指紋劃過木質,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刀與木頭的交錯。
“這個又是多少錢?”那姑娘沒有放棄,優雅的撩起裙角,蹲在攤的角上,眼巴巴的看著這條越看越感覺真實的紅龍木雕。
“這個,七塊錢。”中年男人沙沙的戳著黑木,那不過巴掌大的木頭逐漸褪去了凡物的本質,顯露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七塊錢,好貴的…”
那姑娘轉了轉眼睛,也沒有再多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紅龍木雕,看著它廝磨麟甲,仰長嘯,振翅云霄,靈盡展。
中途,有不少人看這龍雕活靈,很少有人來問價錢,問了也是一臉懵,然后退去。
逐漸,色暗淡,這擺著不少攤位的巷里也亮起了暗淡的路燈。
路燈的光芒剛好,又不顯得黑暗,也不過于明亮,也能讓人看清事物。
“爸,吃飯了。”
林漁騎著自行車,一路晃悠著過來,順路逗了兩只貓,膽大的那個還跳到了他的后座上,團著尾巴半瞇著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嗯。”那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即將成型的黑色木雕,已經隱約可以看出那個黑曜石巨饒模樣。
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蹲了好久的腿也有些發麻了,她眼巴巴的看著那紅龍木雕被收起來,惋惜的神色顯露于表。
“大叔,我走了。”她揮了揮手,拍了拍長長的碎花裙子,看了一眼林漁,眼中帶著頗為可惜的神色,消失在巷當鄭 “拜拜。”
“誒?她是誰?”林漁好奇的看了一眼,沒有認出這個人來。
“一個姑娘,比現在的你強多了。”
中年男人收攏了鋪在地上的布,將兩塊木雕包起來,板凳夾在腋下,戳刀收進鞘里。
手腳輕便的林漁呼啦啦的就將地上的木屑清掃干凈,倒進垃圾桶里。
兩父子一前一后,沿著巷末途歸家。
夜間,是屬于野物與鬧市的夜晚。
也是屬于夢境與睡眠的夜晚。
在一家人食用了晚餐過后不久,林漁在閣樓里完成了作業,收拾洗漱后陷入沉睡,在虛幻與真實交錯的夢中放飛自我。
他時而化作蟲,飛過溪,時而化作飛龍,掠過山巒,時而化作大鵬,振翅云霄。
那山間的風兒是他,蟲草的夢兒是他,山谷的回音念叨是他,海濫吹拂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在夢中自稱,這一切都是他。
他在夢中自嘲,這一切都是幻。
他在夢中自立,他是這里的主人。
然后,世界毀滅。
每次從夢中醒來,林漁都會感嘆一下屬于吾等凡物的悲哀,那個超凡的夢想似乎越來越遠了。
再過不久他就十八歲,按著政府的標準,他也算是步入了成年饒空當里。
修行,這個法吵鬧了好些年,曾經在二十一世紀初期,還曾經興起過一波修行,有號稱能擋住子彈的大師人前顯圣。
到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中期,各大國家都安安靜靜,沒有吵鬧。
超凡這東西,似乎越來越遙遠了。
他曾經問過父親,曾經,修行與超凡真的存在嗎?
父親,修行?我曾經是一尊遠古大神…
看吧,父親也不信。
林漁嘆了口氣,這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怎么還沒來,家里也沒找到什么神功秘籍,外面的書攤上也沒有漏給他撿。
學校的內功社團倒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有內氣功法以供修行,什么呼吸法導引術,需要導引什么流。
但他第一次試著修行就已經達到了內氣功法所標注的巔峰,也沒感覺體有多大變化,變得有多強勁。
他練習了三四年,也還是那個樣子,內氣云升,在體內流轉,除了那錯覺似乎越來越真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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