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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演了一出好戲

  季岳這話一出,好似整個場面都冷了下來。

  姜成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朱樵。

  據他所知,朱漁的哥哥也叫朱樵,是巧合?還是什么?

  其余不知情的人還在美滋滋的吃著魚,楊祐也是如此。

  他手中的魚仿佛永遠也吃不完似的,一口一口的下去,那魚沒有減少半分,甚是神異。

  楊祐吃著烤魚,不出一言,看起來十分的愜意。

  朱漁那空洞的雙眼仿佛發出了神采,仿佛能看見一樣,她空洞的眼睛對著季岳,又問了一聲:“誰?”

  朱漁沉默下來,她身體稍微的顫抖,不自覺的,握住了旁邊姜成的手,姜成反握過去,給朱漁以力量。

  朱樵這個名字,她沒對幾個人說過,楊祐,姜成,只有這兩個人罷了。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名字的?”朱漁問。

  季岳回道:“這個名字我也是最近得知。”

  “朱長老也知道我在編撰太書榜,要將諸天的隱者前萬名收錄其中。”

  “我曾在書堂的資料里翻閱出一個人,那個人便是朱樵。”

  “只是后來朱樵通過書堂傳信,我才沒有將此人列在其上。”

  “要不然他應該能與朱長老一樣能夠位列前百名。”

  其實太宗的許多人季岳都沒有排列上去,他覺得不妥,與楊祐商議了一番,便都沒有排上。

  楊祐也覺得,太宗依靠太書榜之名已然諸天有聞,也就沒那么在意了。

  “百名。朱樵。”朱漁喃喃,她從姜成的手中抽出手來,雙手捂著臉,垂下頭去。

  眾人發現了不對勁,吃魚的動作慢了下來,楊祐便揮了揮手讓眾人下去,只留下朱漁與季岳姜成三人。

  眾人拿著烤魚退去,一言不發,很是平靜。

  “何人門下?”朱漁抬起頭了,那篝火一竄而起,仿佛能在朱漁那空洞的眼中勾勒出大火來。

  黑夜漫漫,大火熊熊,一尺白綾,滿園亡魂。

  季岳仿佛從朱漁的瞳孔之中看見了許多東西,可那些東西又一閃而過,從他的記憶中淡去。

  “閻圣修羅門下弟子。”

季岳低下頭,盯著那篝火,他感覺自己在冒冷汗,卻一滴汗都沒有留下了。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他張了張嘴,咽了口口水,隨后對著幾位拱手:“宗主,長老,大師兄。要是無事,弟子就先退下了。”

  楊祐揮了揮手,讓季岳退一下。隨后他又吃了一口魚,那完整的魚忽然就消失不見了,留下了完整的魚骨。

  楊祐將那魚骨連帶著木棍直接插入篝火之中,篝火猛地一躥,大火霎時猛烈起來,隨后才恢復平常,不緊不慢地燃燒著。

  “修羅,陰差,閻圣,蘇易休,朱樵…”

  朱漁不斷重復著這五個人的名字,仿佛這五個人的名字有莫大的魔力,到最后她又把自己的名字給加上。

  她盯著篝火,篝火燃燒著,將朱漁的臉龐映照得通紅。

  “漁兒?”楊祐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灰燼油漬一拍而凈,他看向朱漁道:“你作何想法?”

  “我能有何想法?”朱漁抬起頭來,嘴角扯起一抹笑,那笑容很譏諷,像是對自己,也像是對那些人。

  “他已死,死在了我的面前。”

  “他怎還能稱我的哥哥?不再是了。”

  “不再是了。我已經沒有了哥哥,我只有太公,只有姜成。”

  朱漁的眼睛仿佛要生成晶瑩的水滴,那水滴落而不落,隨后蒸發了。

  此話一完,她的表情便恢復的平靜,仿佛如平常一樣。

  “他是誰的門下,現在又有何修為,與我有何干系?”

  朱漁站起身來,對著楊祐行了行禮,隨后道:“太公,我想沿河走一走。”

  “去吧。”楊祐揮了揮手,朱漁便離去了。

  姜成擔心的看了朱漁一眼,隨后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這件事情,只能朱漁自己去跨過。

  “你看。”楊祐沒有讓姜成離開,他揮了揮袖子,那火便變得不一樣起來,火焰之中開始顯畫出場景,那場景變換,仿佛真的一樣。

  姜成依言定睛看去,那火焰燃燒得更旺了。

  火焰當中,有一人,那人勞工打扮,日夜起早貪黑,這人有一愛好,便是賭博。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的,他也不在意,日夜樂在其中,他或許是運氣好,四賠六賺,有些盈余。

  他也有一同工,名為朱樵。

  有一日,朱樵問他賺錢門路,這人也就對朱樵說了,當天就帶著朱樵走了一場金銀路。

  金銀路甚是繁華,可迷人眼,可引人魂,可讓人跌進去,再也爬不起來。

  朱樵便是如此。

  直到有一日,朱樵拿妹妹抵債。

  一場大火與篝火融合,化為了一體,再也分不清彼此。

  姜成就那樣愣愣的呆著,眼中涌出無盡的怒火。

  他能看見的,比那火上展現的更多。

  比如朱樵的同工如何染上賭博的,再比如朱樵的前期是如何賺的。

  一個人,簡簡單單就操控了一切,在背后不過是動動燈籠的事兒,就將別人的思想輕而易舉的改變。

  或引誘,或配合,演了一出好戲。

  家破人亡,不過彈指。

  楊祐站起身來,他拍了拍姜成的肩膀,道:“好好待她。”

  那篝火漸漸的熄滅了,隨后變成了零星的火點,焦黑的木炭。

  篝火冷卻了下來,姜成眼中的怒火也慢慢的消失了,他站起身尋朱漁而去。

  朱漁正坐在江邊,她的手無意識的在河中亂擺起來,冰冷的河水拂過她的手指,帶來絲絲寒意。

  姜成在她身邊坐了下去,也學著朱漁將手放進河中,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剛才我不都說了嗎?”朱漁咧嘴笑了笑,看起來有些勉強。

  其實朱樵在她人生當中的存在片段不過一閃而逝,只有那短短的十幾年,對比她七百多年多年的生涯不值一提。

  但那十幾年,是最重要的十幾年。

  姜成將朱漁摟進懷中,道:“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找朱樵,或者不找朱樵。”

  “我都會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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