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與殺都帶著特制的面具,看不清具體樣貌,就連他們傳音,都是密語,沒有學過的人,絕對不明白意思。
獸尊者一道攻擊接著一道攻擊,將黑白的燭火拍打的搖搖欲墜。
他們所處在虛空,空空如也,放眼望去,什么都沒有。
時間推移,黑白與殺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他二人不過尊者下境,能在尊者上境的手下支撐那么久,已是天才之舉。
尊者境,一境一重天。
忽然,虛空仿佛發生波動,一個帶著兜帽的人影悄悄的出現在黑白的燭火光芒之內。
那人的黑色兜帽下,深邃無比,任你有天大的神通也看不請。
“終于來了!”
那獸尊者雙眼綻放精光,恍若數不清的大日在虛空中升起,驅散一切黑暗。
它的攻擊停了下來,想要透過那黑色的兜帽,一探究竟。
可它看不透。
“黑白,將你的分身都收回了。”蘇易休踏步向前,慢慢的來到二人身前,他對著黑白道。
“大人,這”黑白心中一驚,詫異道:“不是你的大計嗎?”
“前方有路已定,需要從長計議。”蘇易休通過密語對黑白道。
黑白點點頭,暗中施展道術,將那些分身盡皆收回,他的分身近乎數不盡,不知有多少。
修為雖不高,但是由量變質,黑白已然尊者中境。
殺環視四周,又有三個尊者圍了上來,加上原先的共有四位尊者。
這四位尊者,上境的就有三位,中境的有一位。
“今日,你插翅難逃。”獸尊者道:“黎之一脈,傷天害理,你作為其首領之一,難逃其咎。”
“你就是黎的十七位首領之一的閻吧,你很膽大,將自己的名號透露出來,黎之中,甚少有名號流傳。”有一位尊者道:“今日你必死,何不將兜帽摘下,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面目?”
“看看是何妨鼠輩,一直藏頭露尾。”
蘇易休微微一笑,他對其他尊者不聞不問,只是看著眼前的獸尊者。
“你可知我為何找你?”蘇易休問道:“想必你也不知道。”
那獸尊者心中也是疑惑,畢竟無緣無故的,閻何必找他?
“因為你是我因果所在。”蘇易休道:“所以我要斬了你,以求破境為極!”
“荒謬,狂妄!”那獸尊者喝道,聲傳虛空,蔓延極遠。
“你我從未見過面何來的因果?”
蘇易休搖搖頭,他道:“你們虛空生物何時在乎過凡人?”
“多說無益,恐怕他正在暗求援,殺了他,化為迷霧,成為我們的資糧。”
“殺!如此美味的資糧可不多得。”
一時間,虛空仿佛都震蕩。
七位尊者,展開大戰。
“對付你們,我們三人足矣。”蘇易休雙手撐開,那雙手憑空生出兩條河流來,他持河為鞭,直接攻向那位獸尊者。
那兩條河流每激起一朵浪花,都仿佛是創造一個世界,每一朵浪花落下,都仿佛一個世界毀滅。
一位尊者上境聯合獸尊者要拿下蘇易休,其余兩位尊者分別攻向黑白與殺。
黑白已經召回所有分身,此時燭火大方光芒,防御力量更是強盛,甚至有了反傷之力。
黑白施展死亡陰陽道術,倒是與那位尊者上境斗得如火如荼,雖然防御居多,但也可糾纏多日。
殺這邊也是如此,那柄大刀鋒銳無比,就是尊者碰上,也要受傷,連帶著靈魂也要被割下。
不得復原。
蘇易休更不用說了,以一敵二游刃有余,他的重心還是在那獸尊者身上。
獸尊者祭起自己的武器,那仿佛是一柄傘的傘面,有些破爛,但也不凡。
蘇易休三人的表現,讓遠處圍觀之人大為震驚。
“他們竟然如此強悍?”一尊者分身道,那尊者是人形模樣,但是三頭六臂,又與人類不同。
“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出現了紕漏。”
“要不要將咱們的真身過來,一舉圍攻殺了他?”
其余尊者有些遲疑,道:“咱們如此已是以大欺小,再來真身,豈不是讓他人恥笑?”
“黎終究不值一提,就算剩下的十六位領導與他同樣實力,又有何懼?”
“咱們虛空生物一族,有幾百族人,更有像龍界之主這樣的強大存在。”
“只龍界之主一人,估計就能將黎給覆滅。”
“如此看來確實不值一提,咱們觀戰。再說他們四人還拿不下嗎?過段時間就行了。”
各位尊者分身都對自己帶過來的人說,現在不過是戲耍他們,以便有更好的觀戰效果。
趙培華聽了,連連稱是,卻將目光投向戰場。
未來的圣人,確實可怕,誰又知道這是不是蘇易休的真正實力?
這里天生的尊者,確實有些天真了。
“書堂堂主你怎么看?”有一尊者對書道。
書正在圍觀人群中,大大方方的拿著筆記錄著,他將目光投向戰斗之地,微微一笑道:“我本身實力就低微,也不過尊者下境。”
他搖搖頭,嘆氣道:“如何能對這場戰斗發表看法?只能忠實的記錄下來。”
那尊者點點頭,看了眼書旁邊的隱者,也不在意,繼續觀戰。
算在書的一旁,眨了眨眼睛。
他剛才將這些尊者的一言一行都記在心中,感覺像是經歷了天方夜譚。
黎的滲透,十分可怕,而這些尊者卻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簡單的思考,樂觀的活著。
書既然不擔心,就說明蘇易休有能力解決這場戰斗。
算又將目光看向別處,環視四方,慢慢的他看見了一個由琉璃珠發出的屏障。
那琉璃珠的所在,是在一個貓的脖頸之下,而那貓蹲在一個青年人的肩上。
算將目光移到青年人臉上,他正要一閃而過,卻又將目光定格回來。
這個人很熟悉,熟悉的像是一場夢。
一場縹緲虛無,來自于幼時的夢。
在那個夢里,他遇見了一個從河底浮起的青年,他遇見了一個會說話的魚。
也是從那個夢開始,他的人生改變了。
那青年恍然不覺,依舊盯著戰場,看看未來的圣人。
書在算的一旁,落了筆。
他從戰斗中窺見了未來,比這些尊者分身都看得清楚。
圣起紀一年。
有尊者隕落。
血液布滿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