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條路,就這樣擺在眾人面前。
哪怕一瞬即逝,哪怕虛幻,不似真實。
但眾人皆非凡俗,能清楚的在那氣息上感知到超越尊者的本質。
這可做不了假。
朝聞道,夕死可矣。
余下五人哭嘆,哭泣自己為什么到現在才知道,嘆自己之前的愚昧無知。
算癱軟在椅子上,他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他見此景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得到了這幾人的認可。
圓桌的認可也不過是圓桌的,自己也需要有真本事。
幻與花都變為人類模樣,五人皆起身,對著算深深一拜。
“先生!”
算虛弱的抬起手,小幅度的揮了揮,他道:“怎敢應先生?諸位都是我的前輩,稱我一聲道友已是給我極大的薄面。”
“不敢當,不敢當。”
花走上前來,是一女子模樣,她來到算身前,伸出手來,那手潔白如玉,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幽香,讓任何生靈都啃上一口。
算心中一稟,這是天然的誘惑力,若加上他剛才驚鴻一瞥發現那花蕊中的小黑洞,可以預見,花的黑洞中死亡過多少人。
先是將你迷惑,再以黑洞吞噬。
“這是我所凝練的露珠,對恢復神力有奇效,道友可以服用。”那花傾城一笑,手中出現一滴露水。
算接了過來,輕聲的道了謝,隨后將那露珠吞下端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慢慢的恢復體內的神力。
花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嘆道:“這位道友真是奇才,驚才艷艷,絕非他人可比。”
“正是如此。”書點了點頭,他輕輕翻閱桌子上的書籍,道:“我歷經甚多,記錄了不少故事,能超越這位道友的,幾乎沒有。”
幾人又嘆,又贊,又欣喜。
“尊之上,尊之上。”幾人喃喃,又要落淚,好在忍住了。
“易休,你既然早早的知道這境,可知這境是什么?”書問道,他將桌上書籍翻閱到一個空白的位置,問道。
“我要將此景寫下,以告知諸天,永世流傳。”
“我不知道。”蘇易休搖搖頭,眼中瞳孔大河流轉,掀起波濤,剛才那股氣息至今仍給他帶來深深的震撼。
他只是猜測有這一境,怎知這境是何?
“那你哥哥未曾對你透露過嗎?你哥哥真的是這個境界嗎?”幻發言,又變成一團霧氣,驚嘆道:“真是不可思議。”
蘇易休陷入沉思,他一手托腮,如同一個完美的雕塑,沒有任何瑕疵。
他回想與自己哥哥相處的二十年,楊祐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斷的去揣測,來來回回,直到他鎖定這一句。
“當你成圣時,一切皆休。”
這是哥哥為他取名字時所說,他一直不解其意。
“莫非這個境界,為圣?”
蘇易休沉默不言,這個境界他一直沒有思緒,今朝算推演出一角,也應當由算命名,他怎可做主?
“不如這個境界的命名就交給算?此境為他推演,也應當由他命名。”
“善!”
五人便等待算恢復神力。
一天一天的過去,眾人不急,他們都有無窮壽命,一絲生機不滅,他們都不會死。
“呼。”算終于睜開了眼,他雙眼放精光,無數符號真理一閃而過。
“如何?”花問道。
“道友的露珠當真是天下少有的珍寶,我不僅神力恢復,自身境界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差一點就達到尊者境了。”
“甚好。”眾人又贊。
“不知關于剛才那個境界,道友準備如何命名?”書道:“此境界由道友推演,合該道友命名。”
“我再記錄今日之景,傳遍天下。”
“我?”算指了指自己,也不推脫,畢竟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推演出的自然歸他命名。
“人,仙,神,尊。”算輕喃,誦念幾遍,幾人也都看著他,心中有些期待。
“不如。”算稍微停頓一下,福靈心至,猛地站起一拍桌子身體前傾:“叫。”
“圣!”
“圣?!”幾人誦念,越讀越感覺到其中的韻味。
合該符合那一境。
其中蘇易休更是心神大震!算所言與他哥哥所說完全吻合,皆是‘圣’。
書聞言之后,嘴中誦念,隨后奮筆疾書,持筆便寫,在書籍的空白頁上落筆。
“成界紀…”這三個字書剛剛寫完,他就停頓下來,不再往下。
“怎么了?”幾人看過來,見書停下皆是疑惑,畢竟平時書寫文章都是沒有阻礙的。
“成界紀不妥。”書搖搖頭,拿筆的手在顫抖,連帶著他渾身都顫抖,他很興奮,又很恐慌。
他環視左右,壓低聲音道:“成界紀已成為過去式了!”
“今朝‘圣’名起,怎可用舊紀?”
“不能再叫成界紀了!”
“這”幾人都不甚在意,一個名字而已,有什么值得糾結的?
“你們不懂,你們不懂,這是開天辟地的大事!”書見幾人如此模樣,不由啞然失笑,他又道:“今朝圣起,今朝圣起。”
“便叫圣起紀。”
書大喜,翻過一頁,他又覺不妥,將這本書收了,重新拿出一個空白的新書!
新的書,代表著新的紀元。
圣起紀一年。
成界紀結束。
算演新境界,為‘圣’,有大德,當傳諸天…
幾人搖搖頭,他們確實不懂書的特殊感覺,畢竟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眾人將‘黎’的大概都講給算聽了。
算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蘇易休在圓桌上還有一個名號,名為‘閻’。
而且黎并不只是一個單純的組織,更像是一個諸多組織的聯合。
圓桌上的人幾乎都是每個組織的領導。
比如書,就是書堂的領導者,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讓算之名,傳遍諸天。
比如龍,更是龍界之主,威震諸天。
就連蘇易休也是一個組織的領導,那個組織為“陰間”。
到頭來,似乎只有算自己是孤身寡人。
“若是算有意,可來我組織當一首領,你我平起平坐。”
幾人都拋出橄欖枝,要招攬算,都被算婉拒,畢竟他一個人慣了。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不想再經歷幼年時的那種事情。
忽然,蘇易休的眉頭一揚,輕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