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岳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宿家之人都看著他,有老有少,有仙有神,所有人都呆著。
漫天的雷霆從天而落,噼里啪啦,引于雷鞭之上,雷鞭之上恐怖的神力滿布。
雷霆耀眼,卻不及那一布衣之人耀眼光輝。
他一手拽著雷霆,精純的神力涌現,更有遠方不知所在何方的兩個分身傳來力量!
季岳力量愈發強大,死死的拽著。
他不過道橋,卻能和一個老牌的神人對抗,不落下風!
“荒唐!”
宿父氣的大叫!
他身后升起大世界,遮天蔽日,其中遍布人煙,顯然經營已久,那世界烏云翻滾,一個世界的雷霆之力貫穿而出!
宿父的力量,變得極強極強!
除了幾個同為神人的宗老,其他的宿家人皆跪在地上。
雷龍咆哮,雷鳳飛舞,空間都破碎,擴大,碾壓一切攔路之人。
就連那黑暗的外空間,都可見照的通亮。
“小心!”宿亦白大喊,花容失色。
雷霆已快到季岳身前,季岳卻扭頭,對著宿亦白一笑:“無礙的。”
那笑容讓宿亦白很是安心。
季岳轉過頭,看向那雷電與破碎不斷擴大的空間。
他手中浮出劍,那劍平平凡凡,卻蘊含莫大的威能。
“滅!”季岳喝道!
他布衣獵獵,一劍斬出,他自己的又加上遠方力量的加持,無比耀眼的劍光瞬間出現!
劍光之外有黑色的裂縫,裂縫越來越大,占據半個天空。
整個南苑州都震蕩。
南苑州并無真人家族,只有幾個神人家族統治,現在眾神人聚在一起,看向宿家方向,皆嘆:“這宿家家主是動了真怒了!”
宿亦白之事,南苑州高層已人盡皆知。
一身黑袍不見面目的黑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神人之前,他的兜帽揚起,空洞的黑洞看著天上。
劍氣,雷霆,與裂縫。
氣勢磅礴的劍氣與萬鈞的雷霆在裂縫的包裹之下悍然相撞!
雖有無上的力量,卻不曾波及到葫元世界。
兩股力量在裂縫的包裹之下,在外空間暴發出強大的能量。
狠狠的沖擊著位面壁。
“咔嚓!咔嚓!”
宿父的面色一變,因他手中的雷鞭正在破碎,化為精純的雷電神力,回補天地。
季岳面不改色的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他看向宿父,又開口道:“伯父,我所來并無惡意,只是想告訴你女兒一句話。”
“我愿意要她。”
宿父踉蹌后退幾步,一口鮮血吐出!
宿亦白剛剛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
布衣之人身后,是那個跪倒在地的女子,女子紅裙,全身的神力都被禁錮,有的地方破裂,皮開肉綻。
燒灼女子的火焰漸漸熄滅,季岳轉過身來蹲下,將自己身上的布衣外袍給脫去,披在宿亦白的身上。
宿亦白呆呆地望著他,眼神靈動,讓人無比的憐惜。
季岳便伸手將宿亦白臉上的頭發撥開,輕喃:“這一次,我自己過來,邁出這一步。”
“季郎”
宿亦白抱著季岳痛哭,她哭的撕心裂肺,梨花帶雨,百年的付出,終究有了回報。
很難。
又很幸福。
“宿!亦!白!”
天空恢復正常,破碎的空間又自動復原,然而宿父的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南苑州。
宿家萬千眾都低頭,就算是族老也在云端背過身去。
宿父吐出的血,染在他的白須上,極為刺眼。
“父親。”
宿亦白從季岳懷中掙脫出來,她跪在地上,對著宿父方向低頭。
“我找到我一生可以托付的人了!”
“還請父親成全!”
季岳也仰頭看向云端的宿父,他靜靜的看著。
宿父深深的倒吸一口涼氣,又咳咳幾聲,吐出血來。
“宿亦白,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重修神通,拋棄那些丑陋習慣,與季岳斷了關系,你還是我的兒子。”
“你,可愿意?”
其他宗老卻面色大變,傳音宿家家主:“你可知季岳是誰?你怎敢!”
宿父不答,看著宿亦白。
宿亦白長跪不起,聲如銀鈴,道:“恕女兒不能從命,我此次轉變過來,絕無再轉化回去的念頭!”
“還請伯父成全。”季岳低頭,他又道:“若伯父同意,我愿將越州作為聘禮。”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
黑鴉更是道:“好大的手筆!”
其他神人也都艷羨,更別說宿家的一眾族老。
唯有宿父面不改色,不為所動,不理宿亦白:“你當真不愿意?”
“恕女兒難以從命。”
宿父一甩袖袍,背過身去,大喝:“既如此,你便走吧!”
“今日,我以宿家家主的名義,剝奪你宿之姓,逐出宿家!”
“你從此刻起,就不再是我的兒子!”
“家主萬萬不可!”眾族老都震驚,比宿亦白都急!
宿家其他人也都詫異,因為宿亦白的天賦實在是好的出奇,未來是有機會問鼎真人,在監仙閣擔當大任。
宿亦白聞言,直覺天旋地轉,差點就要暈倒,幸虧季岳在旁邊從攙扶住。
“父親當真如此無情?”亦白痛哭。
宿家家主只說了一個字:“滾!”
亦白磕頭,三跪九叩,隨后便暈了過去。
季岳攙扶,將她輕輕的抱在懷里,隨后他對著宿家家主微微躬身:“還請伯父三思。”
宿家眾人也都道:“還請家主三思!”
宿家家主揮袖,在云端隱匿,消失了蹤影,顯然下定了決心。
季岳抱著亦白在宿家站了三天三夜,宿父還是不見蹤影。
他便對著云端行禮,隨后抱著亦白要走出宿家。
宿家之人有的想攔,卻不敢靠近,只能看著季岳抱著亦白走出宿家。
等二人離開南苑州時,亦白的眼角落下淚水。
“你后悔嗎?”黑鴉出現在宿家家主的面前。
“后悔。”宿家家主對著黑鴉行禮,隨后他道,很誠實。
宿家家主看著那塊曾經雷擊火燒之地。
“那你還如此做?”黑鴉又問。
宿家家主閉上眼,嘆道:“亦白的天資太強了,又在監仙閣,我不想讓宿家成為他的累贅。”
“你錯了。”黑夜那兜帽下傳出聲音:“你只知太宗強大,卻不知太宗多么強大。”
宿家家主愣住。
“她若真成了季岳的妻子,莫說是你宿家的閨女。”
“就算她是丞相的女兒,陛下都會將監仙閣交給她。”
“因為。”
“季岳是太宗的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