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年。
天下太平。
太書榜更新至隱者境。
化成世界隱者出,位列兩界第一!
葫元世界沸騰,一時間,悲觀蔓延 九十九年。
天下太平。
化成隱者來葫元,葫元皇帝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姿態極低。
“大師兄,你看看今年的太書榜如何?”季岳編撰好今年的太書榜,找到姜成,問道。
姜成心不在焉的拿起來,勉強的有了一些精神,細細觀看起來。
“孫宏武進階道橋了?”姜成與孫宏武也有過幾面之緣,此時見了也頗為開心。
“嗯,他今年出關進階了道橋之境,確實不易。”
季岳與孫宏武算是好友,不過他公正客觀并未暗箱操作,孫宏武能排上名次,完全是他自己的實力。
這便是天才。
太宗的幾人也都在上面。
趙培華因為回到華源世界,并不在列。
位列兩界道橋第一的是化成世界人士,活了幾百萬年,出了名的老好人,誰也不惹,十分和善。
他天資雖然不行,可是能活,底蘊極其深厚,化成世界的幾位真人都是他的后輩。
季岳幾經推測,甚至還親自拜訪,才將他排到兩界道橋第一。
姜成的目光鎖定到了至人第一的名字上,上面寫的是朱漁二字。
季岳看他微微呆滯,心中不由嘆了一口氣,可什么也不說。
有時候,外人插不上話。
忽然,公義鎖陽從后院走出,臉上帶著笑意,站在入口處對著里面深深的行禮。
“兩位公子。”公義鎖陽信步過來,行禮道。
“公義隱者。”姜成與季岳也行禮。
“姜公子。”公義鎖陽笑呵呵的取出一物遞給姜成,笑道:“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姜成看他一眼,公義鎖陽笑呵呵的,他又看了一眼,公義鎖陽還是笑呵呵的。
姜成這才收下公義鎖陽遞過來的一個東西,那是一個鈴鐺,金黃透亮,神華綻放,看起來十分的不凡。
“公義隱者有心了。”姜成將鈴鐺遞給站在身后的萬三十七,笑道:“如此重禮,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以前是我不懂事,還請姜公子把我當一個屁給放了”公義鎖陽沒有絲毫做作,仿佛真情實感,真實的想法。
“隱者言重。”姜成笑道:“要不是隱者將公義志祥派過來,我豈能這么快晉升道橋?如此說來,隱者還對我有恩呢。”
二人哈哈大笑,公義鎖陽又對季岳許下承諾,說是到時候每年都會將監成閣內部的資料呈過來,讓季岳編撰太書榜。
季岳自然答應,一時間其樂融融。
直到公義鎖陽離開,二人才將臉上的笑容慢慢下去。
“以后你有何打算?”季岳問姜成。
姜成看著公義鎖陽離開的背影,又將太書榜遞給季岳,道:“希望他能活的久一些。”
“有些人,不值得我去救。”
萬三十七又將鈴鐺遞給姜成,姜成用神力將鈴鐺封鎖起來,收進自己的世界之中:“到時候這鈴鐺我如數奉還給他。”
季岳一笑,又拿著太書榜去給楊祐過目。
姜成看著眼前的書,怔怔出神,心中竟不由的生出一絲煩躁,這煩躁不知從何而來。
“有時間嗎?”
朱漁突然出現坐在了姜成的面前。
此時的朱漁換上了黑袍,將臉龐隱在黑色的兜帽之下。
“長老怎么這樣打扮?”姜成的眉毛一皺,出聲詢問。
“我想出去一趟,你若是有時間就陪我出去走走。”朱漁悄聲道,聲音清冷:“若是沒有時間就算了。”
姜成心中的煩躁沒來由的又增加幾分,無名之火燒著他。
“沒有時間。”姜成道,這是破天荒的,絕無僅有的。
這話一出,不僅朱漁愣了愣,姜成自己也愣住了,萬三十七更是驚詫不已,不敢相信姜成拒絕了朱漁的邀約。
“既然沒有時間那就算了。”朱漁起身,將兜帽又壓低了幾分,她邁步朝著閣外走去。
姜成呆呆的望著朱漁走出的背影,幾度要張嘴可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面色陰沉不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
直到最后,他還是追了出去,隱藏在朱漁的身后。他現在道橋修為,隱瞞朱漁十分輕松。
楊祐在后院,品了一口茶,等季岳出去后,對著空蕩蕩的空間道:“干擾他人情緒,可不是什么令人值得尊敬的手段。”
后院之中,突兀的出現一人,那人身著玄色袍,袍上有金色的花紋,莫名其妙,讓人眼花繚亂。
那是一個老頭子,風燭殘年,提著一盞燈。
老牛忍不住后退,離開后院。
因他現在修為今非昔比,算是半步尊者,能在陰差身上察覺到濃厚的死氣。
令老牛不舒服。
“太公。”陰差提燈行禮,臉上掛起笑容,只是看起來十分的瘆人:“最近可好?”
“好的很。”楊祐捋了捋自己的白發,臉上浮出笑意。
他可比陰差長得好看多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陰差提著燈,佝僂著腰,為楊祐解釋道:“我若不施展一些特殊手段,姜成就會跟著朱漁而去。”
“朱漁成神,又會遙遙無期。”
“明年就是百年了!”陰差又行禮:“帝隕百年,朱漁若再不成神,就會一步步的落后他人,閻圣布置也就少了一些作用。”
“所以我才沒有阻止你。”楊祐敲著椅子,臉上浮出似笑非笑的笑容:“陰差覺得朱漁此次會成神?”
“朱漁早該成神,只是心中有結罷了。”
“一是那些凡人,二是姜成。”
“此二結若解,道橋便成。”
楊祐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對著陰差揮揮手。
陰差拱手,又提著燈消失了。
楊祐閉上眼,手指輕輕的敲著椅子,喃喃自語:“帝隕百年。”
“不知道百圣,又會有何布置。”
陰差于虛無處提著燈,注視著朱漁。
朱漁孤零零的,通過陣法進入定華山。
他看見了趙培華,趙培華一家其樂融融,他搖了搖頭。
他又看見朱漁去尋孫興文,孫興文正頂著一個光頭在河邊,看著大河,嘴中念念有詞,手中推算著什么。
陰差對著孫興文稍微行禮,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