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得在黑暗中出手。”
九位道橋在神山上又拜,很是客氣,“這是兩界真人在黑暗中立下的規矩。”
“那便開山。”
公義鎖陽看著神山,雙手扶著大錘,面色平靜,臉上甚至浮出一抹笑容。
“我等長驅直入,自然不會在黑暗中對你出手。”
“公義兄弟好大架勢。”
九位道橋之后,一位中年人撕裂空間而來,那中年男子往前幾步,便走下神山,穿過‘龍’符走到公義鎖陽的身前。
二人站定,互相對視,公義鎖陽將大錘扛在肩膀之上,沉淪的大地逐漸的恢復正常。
“今日我在,你過不得神山。”那中年人又道。
“馬向天。”公義鎖陽身后隱隱有世界升起,那世界可不止一個。
層層疊繞,形成虛影,共有五個世界之多,這些世界都屬于公義鎖陽。
這些世界各個部落村鎮都有公義鎖陽的雕塑,此時都在敬拜,敬拜自己的神。
與他們而言,公義鎖陽就是他們的神,就是他們的父,就是他們幾十萬年都在敬拜的無上存在。
“你們馬家也要攔我?你們代理商神閣,算得上是與世無爭,這一次為何要出手?”
“我們陛下出了高價,十分誘惑。”馬向天微微一笑,為公義鎖陽解釋:“再說我們馬家只阻攔你們,不讓你們過神山。”
“其他的,一概不管。”
“原來如此。”公義鎖陽笑了笑,又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是誰告訴你們的?我們行事十分隱蔽,莫非有了叛徒?告訴我,我立馬就走。”
馬向天嘆氣道:“若是說了,我豈不是成了叛徒?”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馬家以財立家,收了東西,那就要辦事。”
“有我馬家在,你們寸步不得進!”
公義鎖陽還沒有動作,就有一柄大刀破空而來,那大刀隱隱割裂空間,刀氣鋒芒畢露,刀中有虛影,虛影當中有世界。
世界之中皆是用刀之輩,刀道昌盛,天才輩出。
萬千刀道理念齊出,眼看就要穿越空間砍到馬向天的頭頂。
忽然,有一柄翡翠玉如意出現,那翡翠玉如意晶瑩剔透,發著綠光,直接擋在大刀之下。
馬向陽面色不變,巍然不動,只盯著公義鎖陽。
因為公義鎖陽的那柄大錘可比這大刀厲害多了。
大刀與翡翠玉如意一觸及分。
一個兒童拖拉著大刀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女子也從神山處乘著玉如意飛來。
大刀所過,在大地上形成深深的溝壑,那溝壑難以愈合,仿佛天生的大地裂痕。
“你犁地犁的還沒有畜生犁的好看,可惜了品質這么高的大刀。”那女子落在馬向陽身邊,將玉如意拿在手中輕輕擦拭。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
“將這大地變為正常。”
玉如意青光流轉,化成世界真人所割裂出的大地被青光籠罩,霎時就被愈合,如同不曾裂開過一樣。
“幾萬年了,你還是喜歡這般裝神弄鬼。”拖刀兒童也來到公義鎖陽身邊,譏諷道:“你們女人都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女子聳了聳肩,微微嘆氣:“有本事,你過來啊!”
“你要是抓到姐姐,姐姐任你處置。”
女子又見玉如意貼到自己臉上,溫聲道:“是吧,如意。”
“馬向天,你可知,我們此次過來是拼命的。”公義鎖陽將自己肩上的大錘拿在手中,做出攻擊的姿態。
“不論是誰,攔著死。”
拖刀兒童也露出笑容,那笑容很純真,仿佛不經世事的孩子,“攔著死。”
馬向陽手中也出現一神寶,那神寶竟是一張紙,只是這紙有些不一般,上面勾勾畫畫,寫滿了規則條約。
在最后,留下一個‘商’字。
這是商神閣與他簽訂的代理契約,一紙黑墨,蓋加‘商’字,威能無窮。
“闖者死。”馬向陽也笑道,他將契約舉至身前:“你們若是不過神山,我們正好代理了一位圣子所創棋牌。”
“那棋牌名為麻將,四人位,你我四人正好一桌。”
“與這黑暗之中,頗有另一番意境。”
化成世界的真人不再說話,一錘一刀已然來著身前。
黑暗節節破碎,露出迷霧,迷霧翻滾,十分可怕。
一紙一如意也迎了上去。
恐怖的能量波動驟然散發,四個大日光芒大放,瞬間照亮黑暗,不曾有半點遺漏。
就連道橋都閉上眼睛,眼睛之中有血跡流出,許久才能恢復正常。
四個大日越升越高,不知多高,光芒也越來越弱,熾熱變得溫暖,黑暗中有風吹來,如春風拂面,很溫暖。
讓人不由得放松警惕。
黑暗不再黑暗,一覽無遺,神山對面走出幾道橋,幾神人,要上神山,進葫元。
人數之多,令人瞠目結舌。
神山也有人下,都是各部精英,隱在人群,早已調來此地。
不過略微比之對面少了一些,不過他們依然不懼,此地是主場,輪不到對面放肆。
各有對手戰斗起來,一輪輪小日升空,在天上,神光大方!
除此以外,還有大軍行來,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竟像是將化成世界搬空了,一股腦的都往黑暗中塞來!
‘龍’符阻神不阻仙,當然,這是因為‘龍’符并不是完整版的,化成世界也有如此的保護,都是不礙仙人。
九位道橋在神山之上無法挪動,他們要控制‘龍’符,作為緩沖,以免讓對面有了可乘之機。
“出山迎敵!”
有道橋軍長在神山之上大喝:“但凡斬敵有功者,戰后重重有賞!”
“我等神山之上,遍察黑暗,無有遺漏!”
“殺!殺!殺!”
異族來人,皆喊殺字。
氣勢洶洶,有著必死之念,仿佛被洗腦,要攻下神山,進入葫元世界,享萬世之大功!
“戰!戰!戰!”
神山九個神城之中,也有大喝,感染人心,讓人不由得熱血沸騰,各個整理盔甲踏入陣法,要出山迎敵!
“宏武兄去嗎?”趙培華轉身問孫宏武,“此去可能有危險,你現在如日中天,日后必得陛下眷顧。不該冒險。”
“我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不立下赫赫軍功,如何能當得上三杰之稱!”孫宏武哈哈大笑,身上瞬間披上仙寶盔甲。
“這盔甲似乎還是你在邊境軍團所用。”趙培華驚奇道:“你現在身份早已不同,為何沒有換?”
“人總是要念舊的。”孫宏武一笑,手中出現神寶長槍,那是葫元陛下對他晉升逍遙的贈禮。
“培華兄可去?”孫宏武也問。
趙培華看著洶涌的人群往著陣法出飛去,天上至人不斷地飛行,他忽然看見段淑云也疾行而過,帶著自己的團隊,甚是威武。
“自然要去。”
趙培華手中也出龍紋神槍,笑道:“也許我的道橋神境之機,就在這場戰爭當中。”
那柄龍紋槍,給他添加了許多稀有材料,現在也有神寶威力。
孫宏武的眼中閃出一道莫名的光芒,很隱晦,趙培華沒有發現。
他刷了一個槍花,笑道:“比如這次,你我二人比試一番,看看誰更勝一籌!”
“有道橋大人于深山之上巡查黑暗,定能公公正正。”
趙培華也來了興趣,他二人沖天而起并飛邊談,“可要許下賭注?”
“培華兄弟要是有意,也可許下一二賭注,也好增加比試的趣味性。”
“神通之法如何?”趙培華出聲道。
其實趙培華心中早有打算,畢竟孫宏武為他指點了一處遺跡,此恩不能不報。他已經有了放水的心思,要堅持自己悟出的神通之法贈與孫宏武。
“也好。這樣對于你我二人實力都大有裨益。”孫宏武點頭應道,他二人于至人洪流當中穿梭,率先來到傳送陣法前。
光芒一閃而過,趙培華與孫宏武再睜眼時已在神山之下。
天上有著數不清的大日,黑暗不再是黑暗,到是像光明之地,萬般的圣潔。
但二人豈是凡人?他們已能在上面大日中感受著混亂強大無比的能量,黑暗都要破碎,好像四位真人都有所節制,化成的真人說著要拼命,但也好像只是說說而已。
到是那些道橋神人,神血掛在蒼穹之上,染紅了半邊天空。
卻又被大日隱藏,在地上看不見半分。
化成世界的人密密麻麻奔襲而來,大地晃動不已,葫元世界的人也有的迎了上去。
趙培華與孫宏武對視一眼,各自舒展長槍,疾馳而過,越過一眾至人,速度極其的快。
他們都是至人中的絕頂存在,妖孽之資,若無意外,在未來要卷動天下風云!
前方已經開戰!
邊境軍團以段淑云為核心,文官體系那邊也有人在主持,竟然是白墨。
白墨雖然兩次敗在孫宏武和趙培華手下,但他身為真人弟子,又是皇帝近侍,自身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或是因為人數少的原因,他們抵擋對面至人竟然漸漸不支起來,此刻見到趙培華與孫宏武,大為驚喜!
趙培華與孫宏武極其默契的出手,一人一槍,槍尖寒芒閃過,蘊含極強的能量,一下子轟到至人群中!
眾位至人瞬間壓力減少了不少。
趙培華牽制住了五位至人,他未出絕招,顯得游刃有余,以一敵五還算有點壓力,不過也能承受。
他看向其余幾人,核心力量都在保存著實力,以免發生什么不能承受的意外。
眾至人都有大好前程,此次前來歷練,保存性命才是要緊之事。
唯獨對面的至人發了狂,可久久寸步不進,他們對面并沒有什么絕世天才,所來的都是普通至人。
隨著葫元世界更多的人出了神山,趙培華等人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壓力驟然減少。
“培華兄弟,你到現在一人未殺,如何做賭?”孫宏武對著趙培華喝道。
他使出絕招,光華一閃而過,對方的一位至人便受了傷,鮮血遍布大地,好在其他至人連忙反應過來,擋住他絕招剩下的威力。
化成世界的那名至人才僥幸保命,不過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了傷害。
趙培華正要說話,他牽制住的至人忽然絕招齊發,熾熱的混亂的能量波動,一下子迸發出來。
趙培華也使出招式初陽還陰,一個陰陽大磨盤從他槍尖出來,溝通黑暗中的能量,抵擋對面絕招。
以一扛五,那陰陽磨盤竟然不支,逐漸破碎。
“破曉!”
趙培華又是一槍刺出,快而迅速,大日在他槍尖綻放,蘊含著極其恐怖的能量,直接穿透陰陽磨盤,碾碎對面的絕招。
說時遲那時快,大日轟然破碎,對面五個至人一時沒有逃離出去,有二人喪命于此!
場上至人,至此開始死亡!
“宏武兄弟,你可要加一把勁兒啊!”
仿佛是連鎖反應,至人的死亡霎時開始增多,有化成世界的,也有葫元世界的。
趙培華又牽制過來三位至人,減輕其他人的壓力。
以一抗六,屬實矚目。
真正的血流成河,鮮血布滿大地之上,成汪洋,成大海,每時每刻都有死亡。
將軍夸寶劍,功在殺人多。
這是一場殺戮的盛宴。
于葫元,于成化。
忽然,有一個無頭尸體,從高空之中重重的砸下!
那尸體重若一個世界,激起地面上的血液汪洋萬丈波瀾,那具尸體的神血與仙血融為一體。
能量驟然劇增,許多人都被打斷。
地面上的戰場忽然一靜。
神山之上,九位道橋齊哀嚎!
第一位道橋境死了!
屬于葫元世界!
化成世界的一位道橋境一手提著頭顱,一手拿著長劍,他看向地面上的戰場緩緩落下。
“你要干什么!神不得對仙出手!要不然你必死無疑!”
神山上的九位道橋面色大變,大聲喝道!
龍符發出神光,九條神龍仿佛又活過來一般,要拆散龍符,狙擊對面道橋。
“你敢將龍符拆散嗎?”那位道橋譏諷,又道:“我過來便沒有打算回去。”
那位道橋看向戰場之上的幾位至人,“以我的死,拉上幾位葫元世界的耀眼天才。”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