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宏武啞然,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身邊的這位天才同僚也是太宗人士。
太宗除了文官體系沒有弟子涉及,其他的體系如武官,如監察,如散人江湖都有翹楚,均為當前各自境界中的領軍人物。
以這群天才的晉級速度,可以預見千百年后的葫元仙朝,將會是誰的天下。
當然這些都與孫宏武無關。
孫宏武放下資料,記錄其他,漫不經心道:“你們太宗還真是人才輩出,這葫元天下的天才有誰能比的上你們太宗?”
“自然有的。”季岳很誠懇的對孫宏武道:“九皇子,劉霄漢,馬家的那位。”
“還有孫兄你,都能與我們太宗子弟爭鋒一二。在商神閣開辟的神秘通道競技場里面,也有人能殺我。”
“能殺你者,不多。”孫宏武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有。”季岳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字。
二人不再說話,極快的審閱葫元世界修者資料。他們都是紅塵修為,一心多用,過目不忘,這些資料在他們心中記得明明白白。
“宏武,過來一下。”
他們正審閱時,二人長官傳音孫宏武,讓孫宏武過去找他。
“季兄先審閱著,我去去就來。”孫宏武歉意的對著季岳道:“長官有事叫我。”
季岳頭也不抬,繼續審閱抄寫資料,低聲道:“無妨,我忙的過來。”
等孫宏武走到門外,白云在他的身邊飄然而至,他遠遠望去,樓亭閣宇隱藏在白云之中。
皇城在天上,與大日離得非常近。浩蕩的大日仿佛觸手可得,有的白云被染上金黃之色。孫宏武伸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他衣衫潔凈,不染塵埃。
下一刻,他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往自家長官那里去。
“陛下喚你有事,持此令牌,即刻進宮。”
孫宏武上級道橋修為,渾身光芒大放,恍若大日,大日里邊仿佛隱藏著一個空間。孫宏武并未見到他的面,手中就出現一個令牌,上面刻著葫元二字。
“遵命。”孫宏武行禮離開,往皇宮走去。
“能得陛下青睞,不錯,不錯。”大日里面傳出喃喃之音:“還有兩位天才,不差孫宏武啊!”
“這幾十年還真是天才輩出,比以前強的太多了。”
道橋又沉默下去,大日一呼一吸,是一種特殊的頻率。
進皇宮,除了皇帝陛下特批的那少數幾人外,都要徒步進入,不得施展神通仙法,以示對皇帝的尊敬。
孫宏武自然步行進入,層層通傳又層層回話,才被一太監引去見皇帝。
皇宮里的太監都是至人修為,十分的可怕。
孫宏武很謹慎,龐大的神識被他小心的收斂起來。皇帝在第一次見面時雖然沒有察覺出他的異常。但他又不得不小心,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他與常人不同。
他被太監引到亭樓之中,亭樓之下水光瀲滟,遠處花草芬芳姹紫嫣紅。
太監告辭退去,此地除他以外空無一人,哪有什么皇帝?
忽然四面八方走出來八個孫宏武,個個與他面貌一樣,修為一樣,手中都有長槍。八個孫宏武后面,是八個持槍的趙培華。
孫宏武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僵,有人用莫名的手段束縛了他,下一刻八孫八趙持槍而來,槍尖之上各種光華流轉,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凝于槍尖。
小小亭樓之中,光明消失又重現,亭樓之下碧波蕩漾,遠處花園花朵折腰。
恐怖的力量被小小亭樓束縛,讓那力量波動更加可怕,孫宏武身在其中,仿佛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華而不實,形似神不似。”
“不懂神通三昧,一槍可破之。”
孫宏武面不改色,他已從束縛中掙脫開來,已然明白是白墨使出‘復’字神通攻擊他。
他長槍在手,一槍刺出,槍上有寂滅輪回,槍尖一點寒芒,寒芒里面生生死死輪回不斷。
“以多取勝,已然落了下成。”
孫宏武一槍殺了‘孫宏武’,其他孫宏武寸寸龜裂,消失不見。
繼而是趙培華歸仙一式,平平無奇刺向孫宏武。
孫宏武槍法再變,同樣使出歸仙,竟然比趙培華還要精妙。
八個趙培華同樣死亡,小亭樓閣趨于平靜,一切都沒有被破壞,陽光明媚,微風蕩漾。
孫宏武將長槍收起,嘴角還是溢出了一絲鮮血,臉色蒼白幾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向著入口處跪拜。
“微臣孫宏武拜見陛下。”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徹花園亭樓之中,花朵開的更加燦爛,魚兒也躍出水面躬身行禮。皇帝龍行虎步面帶笑容而來,白墨在他身后低著頭,步履踉蹌,顯然剛才受傷頗重。
“你很不錯,可能比那趙培華還要強大。”
孫宏武依舊低著頭,口中道:“是白近侍手下留情。”
“起來說話。”
皇帝踱步到亭樓中桌子面前,拿起桌子上的魚餌,往湖中撒去。
魚兒爭先恐后的搶奪著魚餌,湖面平靜,湖下起波瀾,魚兒互相殘殺,比剛才爆發的戰斗還要可怕。
皇帝笑著依欄桿,看湖中爭搶的魚兒,道:“聽說你和太宗的趙培華關系極好?情同手足。”
“剛才你最后一擊好像就是他壓箱底的功夫。”
“都是同僚,以前在邊境軍團共過事。那槍法也是偶然看他使出,自己揣摩出來的。”
皇帝又灑了一把魚餌。
“那你倒是天資聰穎。與趙培華比著如何?”
“他比我強。”孫宏武道:“我估摸是勝不過他的。”
“你能勝了姜成。”
皇帝將魚餌遞給旁邊的白墨,拍了拍孫宏武的肩膀:“我能信你嗎?”
孫宏武身體一僵,連忙跪倒在地,神色惶恐,渾身顫抖:“微臣對皇帝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皇帝坐下來,擺擺手搖頭道:“我不信日月。”
“我能信你嗎?”
“微臣自然值得信任。”
“你幾時可達逍遙?”
孫宏武聽了這話不由一愣,不明白皇帝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以為我幾時可達逍遙境?”
“今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