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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今日該我成仙

  孫興文告辭離去,華源世界的定華山不能無人,他潛心鉆研,正合適坐鎮宗門。

  楊祐摸了摸他的頭,給他一把符箓,道:“不要吝嗇使用,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墓碑。”

  “宗主說笑了。”孫興文瞇著眼睛稍微蹭了蹭,剩下的兩名弟子轉過頭去,強忍笑意。老牛倒是習以為常。

  孫興文告辭走了,蒼茫的草原就只有三人一牛而已。

  “別吃了。”楊祐騎道老牛身上,讓老牛停止吃草:“你也不想想你化形之后的樣子。”

  這句話仿佛是魔咒,老牛瞬間停止咀嚼,甚至還將嘴中的草吐了出來。

  “你要往那里去?”楊祐又問季岳:“他們都參軍去了,你的三師弟四師妹也在那里。”

  “你是何打算?”

  季岳道:“我想去這個世界的通道處看看,日后若是成仙也進入監仙閣之中。”

  “也好。”楊祐點點頭,又問他:“你可知道這方世界的通道在那?需要什么條件?”

  “不知道,不過有人知道。”季岳道。

  “我與他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不知道互相殺了多方多少次,但也曾在休息時候把酒言歡,共談心事。”

  老牛駕云將幾人托起,楊文好奇的看向季岳,想從這個二師兄嘴里知道一些奇聞異事。

  他就常常把自己化為故事中的人物,模擬一番,甚是帶勁,仿佛自己已經游歷了江湖,游歷了大千世界。

  季岳將自己與宿亦白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楊祐來了興趣,楊文也大開眼界,原來男人也可以穿女裝,穿裙子。

  “原來這人就是你上次在定山城說的那位畫技高超之人,這次去了讓他給我畫一幅畫,收藏起來。”

  “那是他的榮幸。”季岳笑道:“他曾畫一位神女的眼睛得道入明己,如今要是再畫宗主。不知道日后能成長到何等地步。”

  “哈哈。”楊祐的嘴角勾笑,很是滿意的看著季岳:“你這是哄我開心了。”

  “句句屬實。”季岳又道:“宗主明察秋毫,季岳怎敢亂說?”

  “你將那神女畫像拿出來我看看,看看他的畫技如何。”

  季岳將神女畫像從儲物袋中拿出來,遞給牛身上的楊祐,楊文自然好奇無比,想要探著頭看向畫像。

  可畫上空白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楊祐一個腦瓜崩打在楊文頭上,:“小小年紀,不學好。此女神異,現在看了不好。”

  楊文委屈巴巴,他明明什么都沒有看到嘛。楊祐又遞過來幾顆明道丹:“給,一邊玩去吧。”

  楊文將一顆明道丹含在嘴里,高高興興蹲在一邊,揪老牛架起的云,捏著玩。

  “你這位冤家對你隱瞞了一些東西啊。”楊祐看向畫上的眼睛,嘖嘖稱奇:“畫道了得,不僅僅是那雙眼睛。”

  “你覺得,什么樣的容顏能配上這雙眼睛?”

  楊祐舉著畫像問季岳,季岳腦海中浮出千人千面,饒他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這世上有一張臉配得上這雙眼睛。

  “可你看這幅畫上的臉。就是這么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竟能與這雙眼睛融為一體,實在了不得。”

  季岳盯著畫像,怔怔出神,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放心的交給他畫了!”

  季岳呆呆的將畫像收了,腦海中漸漸浮出畫上女子。那女子眼眸明亮,相貌平平無奇,赤足踏在水上,步步生蓮,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輕輕喚道:“季郎”

  季岳腦后發帶忽然亮了一下,一股清涼之意從季岳腦中迸發出來。

  季岳猛地醒來,眼中都是驚嚇之色,渾身衣服已經濕透了,大汗淋漓。

  “那畫像以后少看。”楊祐吩咐他:“看多了并不好。你那發帶也不要摘了,等你晉升到道橋再說。”

  季岳拱手,后怕道:“弟子謹記。”

  “看來是我錯了。”楊祐搖搖頭:“你那冤家并不是畫技好,而是中毒深了。”

  “已經無可救藥。但也無礙,能成神人。”

  楊祐望向天際,心中喃喃:“果然世界越大水越混。”

  “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蹲在一邊不知道是捏云還是修煉的徒弟,暗暗皺眉,搖了搖頭,肯定道:“少年心性,以后肯定會好的。”

  南苑州。宿家地域。

  有畫舫在江中游走,畫舫之上鶯鶯燕燕,嬌聲喘喘,有一美人坐在船頭,墨綠長裙,身前有一畫板。

  畫板之上,一張白紙鋪就,未染半點墨跡。

  宿亦白懸著筆,已經懸了好幾日了。

  夜幕之下,華燈初上,兩岸五彩斑斕。

  “公子,吃宵夜嗎?”一極其漂亮的女子走過來,行走之間柔弱帶風,嬌柔無比,薄紗輕披,若隱若現。

  那女子手中端著一盤,盤子上都是精美糕點,看起來讓人食欲大振,恨不得啃上兩口。

  宿亦白將毛筆放下,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張嘴吐出一口個字:“滾!”

  那女子掩面去了,仿佛落淚,糕點果盤砸到地上,圓滾滾的,宿亦白看也不看。

  自從見了那個神女之后,一切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庸脂俗粉,仿佛泥巴做的,濁臭逼人,令人作嘔。他從此扮作女子妝,卻又看那些奇男子如水一般,讓人清爽,心情愉悅。

  他覺得自己有些問題,可又不想去改變。改變什么呢?這樣挺好。

  “原來宿兄的脾氣這么大。”

  遠處有聲音傳來,宿亦白循聲看去,只見岸邊有人踏江而來,腳尖點水,蕩起波紋,飄飄御風如仙。

  宿亦白眼睛一亮,極快的拿起毛筆要在白紙上落墨,可筆尖還未觸到紙張,他又搖了搖頭,將毛筆放下。

  “季郎。”宿亦白輕喚來人。

  季岳剛剛落在畫舫之上,聽得宿亦白如此叫他,不由面色一黑:“在通道里叫叫也就罷了,我殺你你也能復活。”

  “在外界,你怎還這樣叫?真不怕我殺了你?”

  宿亦白面色一僵,暗暗思索,以季岳這古怪脾氣,可能真會如此。

  雖然他倆打斗拼殺經常五五開,但要真在外界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無法復活。

  “咳咳。季兄怎么來了?”宿亦白提起長裙,款款行禮。

  季岳抱劍道:“我尋你一年,自然是為你解惑的。”

  宿亦白不解,皺著眉頭。

  “宿兄往那邊看。”

  季岳指向岸邊,岸邊燈火璀璨,光彩奪目。

  有人從昏暗中騎牛而來,那人戴玉冠,著青衫,嘴角有笑意,由暗及明。那人坐下老牛健碩,身后跟著一個少年,少年東張西望,臉上好奇。

  就是看起來很平常的一幕。

  宿亦白看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忽然,他渾身顫栗,拿筆的手都顫抖無比,筆尖上的墨甩到白紙上。

  他喜道哭道喊道:“今日該我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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