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隕山,巍峨雄渾,矗立星空,如一方永恒大世界,蒼勁渺遠,連百萬恒星都只能環繞其旋轉。
此際,漫天流星火焰雨,赤紅炙熱,墜落星宇,一道道億萬里虛空大裂縫蔓延交錯,毀滅一切。
這種前所未有的火日風災,就算在颶風世界闖蕩數百年的修士都從來沒有見過。
“颶風世界禁船,有人竟然罔顧,真是愚蠢!”
遙遠的,很多人目睹這一幕,在極盡危險的火日流星雨,一艘金色道船正艱難前行,引起陣陣唏噓。
“這幫人死定了。”
“數十顆陽星瓦解促成的火日風災,百年難見,就算道船也要毀掉。”
“…”
大部分修士搖頭,認為金色道船上的一行人太過愚蠢,抗衡颶風世界規則,不是自負就是無知,結果注定隕落。
但很快,許多人驚奇。
金色道船雖然搖搖欲墜,卻始終在慢慢接近紫色隕山,細細看去,居然有很多光亮的拳印,密密麻麻,從船上沖出,在火日風災中生生殺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轟轟轟的暴響,沉重有力,伴隨節奏感,一起一落,透過銀河星空,清晰在宇天回蕩。
“天啊,竟然抗衡住了!”
“上面…有光主!”
那些修士深吸一口氣,這級別的火日風災,再強悍的斬逆都不值一提,除了領悟光之奧義的存在,沒有別的解釋。
“光主何必要乘船?難道這艘船上有其不得不護佑之人?”
正當一行人種種猜測,風晌與火日風災的對抗已經達到白熱化。
他不斷捏印,釋放出去,一波波赤紅的災火給震蕩消散,爆發出璀璨的光輝。
“船好像要壞了。”
小凰眼睛閃閃的說道,船雖然在顛簸搖晃,她卻并不怎么擔心,反覺得這樣搖來搖去很有趣,雪白手腕上的那一條星辰紫鏈發光,籠罩住她,穩如泰山不動。
“不能等船翻了,我們得撤離。”
清兒取出一道藍紫色滅箋,上面鐫刻著日月星辰圖紋,復雜而深奧,這是日月如梭箋,能夠瞬間跨越遙遠的星空距離,抵達紫色隕山。
小手一揮,日月如梭箋綻放光束。
耀目圣潔的光輝,覆蓋住整艘金色道船,正要進行穿梭時,虛空驀然傳來一股大震蕩!
“怎么回事!”
紊亂的虛空,左右這方時空,日月如梭箋的光彩瞬息暗淡,那股圣潔光輝很快回溯箋面,掉落到地上。
“不好,是時空坍縮!”
年輕人與老源同時變色。
“嗯?”
風晌對于虛空至敏感,最先覺察。
他神色一變,心中跳動,時空坍縮非常可怕,神晶都要被壓裂紋,光力都要斬斷,更別說脆弱的肉身。
這種危險怎么會發生在這里?
快走!
來不及思索原因,無中生有氣延伸出六道大手抓向其他人。
然而,坍塌的時空形成漩渦,從金色道船中央開始向兩側瓦解。
咔嚓!
一道裂縫從船中心擴散,順直而下,如同硬生生給人掰斷,寶木屑紛飛,固船道紋立即暗淡。
這件道器寶船的器靈發出一道哀嚎,原本堅硬到神兵利刃都難以留下痕跡,此時毀滅了!
“老源!”
船體開裂,小光頭站不穩,倒向另一邊,大叫一聲。
“少爺!”
老源慌忙朝他抓去,結果,坍塌的時空作用下,他不僅無法施展光速,連正常情況下的飛行都不行。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隨著船體開裂,一行人四散,即將跌入時空漩渦,全部分散。
“吼!”
突然,一聲慘烈的兇煞吼叫響起。
坍塌的時空凝滯了一剎那,青色天厄的虛影忽然出現在星宇,那巨大的頭顱驀然張大口,把所有人吞入。
緊接著,這道霸氣的青色天厄虛影,就跌入時空漩渦里。
“失算了。”
夏輕輕嘆息一聲,面容上顯現出遺憾,那雙美眸流轉,如謫仙臨塵,清麗而優雅。
她看向絕滅大陣中心。
青色天厄虛影剛剛被挪移進來的。
“天厄第六子么。”
“你是誰?”
青天厄沉聲開口,音若驚雷,響起時,四方星域轟鳴陣陣。
他打量這個神秘女子,仙光環體,十分不凡,此外,四周除了她似乎還隱藏著其他人,這方星域也透著古怪,被某種力量籠罩。
“神龕正是我的。”
夏明眸瑰麗,流動多色光,仙軀婀娜挺秀,被氤氳光霧縈繞,體態如輕云之蔽月,流風之回雪,印象深刻。
“神龕創造者?”
青天厄危險的瞇起眸子。
“厄叔,讓我們出來!”
青厄虛影內傳來風晌的叫聲。
這位少爺目睹了從剛剛在颶風世界到通過時空漩渦傳送到此處的全過程,令他明白,有人在算計自己!
夏美目微移,仿佛穿透了虛影,看見了里面的景象。
青天厄一張口,大量金色道船的殘骸連同風晌七人全部被吐出來。
“就是你算計我!”
初見面,風晌凝起眉頭,質問這個素不相識的神秘女子,而當目光落到她腰際——那把美麗的月光長劍,突然亮了。
好東西!
夏沒有回應,眸子平靜的在風晌清秀的小臉打量一陣,繼而又看向他的右手,瞳孔微微一凝。
沒有預兆,一道滅魂璇光,絕世可怖,如一道無形的閃電,自夏的指尖迸發,直指風晌的眉心,要裂他的魂魄元神。
“風晌哥哥!”
小凰三女變色。
風晌眉心驀然光亮,不等那道極度危險的滅魂璇光接近,一縷細小的金絲就已纏繞而上,瞬間將其絞滅。
“五元神金絲。”
夏略微出神,喃喃道出一寶物。
風晌的元神識海,一束元神金絲沉浮,有六十三根,每一根都熠熠生輝,寶燦奪目,從來不曾人前顯露,卻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瑰寶,為其抵御魂傷。
“這…九尊還真是寵溺。”
老源愣了片刻,張嘴半天,最終說出這么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