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少年翹著二郎腿,很是隨意地說道:“反正都差不多,說錯一兩個字,不值得掛在牙齒上!”
“少爺,您想說的是…無足掛齒吧?”
白眉老者輕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那神情,簡直就是在說:少爺啊,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像您這么沒文化,又喜歡秀成語的人。
麻煩您平時多讀點兒書好不好?
要是在大庭廣眾下您這么搞,我都不好意思說您是我的主子啊!
“對對對,無足掛齒!就那個意思,你懂就好!”
慵懶地斜靠在軟墊上,少年繼續欣賞著沿途風景。
好一會兒后。
少年問道:“東叔,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殺拳派?”
“快了,我們已經進入青陽鎮的地界。”
白眉老者立馬回道:“我估摸著,再有不到兩個時辰,少爺您就可以順利拜師入宗,成為殺拳派最耀眼的弟子!”
顯然,這位不學無術的少爺,此行的目標,就是加入青陽鎮一帶的最強宗門——殺拳派。
而白眉老者,也十分有信心,認為他的這位少爺,可以輕松通過殺拳派的層層篩選,順利拜師入宗。
因為,他的這位少爺,出身于寧武鎮江家。
江家獨子,江鵬!
在寧武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江家掌握著整個鎮的經濟命脈。
就連鎮上生意最紅火的煎餅攤和臭豆腐攤,都是江家的人在經營!
可以說,在寧武鎮,沒人敢去想象江家究竟有多少錢。
知道了會受傷的…
不過,白眉老者的真正底氣,并非是江鵬未來注定會成為一鎮首富。
而是,江鵬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修煉資質!
“以少爺的資質,如果能拜入殺拳派這樣的3星宗門,一定會得到最重點的培養。”
白眉老者暗暗開始期待:“只要他稍微勤奮一些,用不了十年,絕對就能輕松超越我!”
“嗯?先停一下。”
就在這時,江鵬忽然叫停了馬車。
“怎么了,少爺?”白眉老者的眉頭微微皺起。
“東叔,你快看!”
透過窗簾,江鵬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木牌說道。
“看什么?”
白眉老者定睛瞧去,下一刻,他的雙眼就瞪大到了滾圓,好似活見鬼了一般。
原因很簡單。
那一塊豎立著的木牌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
閑雜人等請勿擅入,如遭禍患本派概不負責。若要拜師入門,請準備好一枚下品靈石作為拜宗費。
“這位無憂派掌門,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瞧了眼木牌邊上,那殘破得不行的山門牌坊,白眉老者一度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連殺拳派這樣的3星宗門,拜宗費都只不過收一兩黃金,這小破宗門,竟然敢收一枚下品靈石?”
瘋了瘋了。
在白眉老者看來,這個他從沒有聽說過的無憂派,已經瘋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拜宗費,居然要價一枚下品靈石!
比殺拳派,都要貴百倍!
哦,天吶!
這位掌門,難道就不怕被人用吐沫淹死?
同一個時間。
周玄伸著懶腰,準備去到山門前一邊曬太陽一邊碰運氣,看看是否真能被他忽悠到一個天才弟子,從而完成他的地獄級任務。
“扶老奶奶過馬路、給小學生買練習冊…我積攢了20年的人品,總該爆發一次吧?”
盡管自知機會渺茫,概率比出門被雷劈中還要低,可周玄的心態,無疑是極為不錯的。
“咦?有人?”
眉頭微微一挑,周玄很快發現,不遠處的山門前站著兩人,在盯著木牌露出極為驚訝的神情。
正是江鵬和白眉老者!
資質:上品 當周玄把目光落定在江鵬身上,透過“洞察資質”能力,瞬間判斷出江鵬的資質品級,他的心猛然一跳:
“可不能讓這小子給跑了啊!能不能完成我的地獄級任務,全指望他了!”
于是,周玄趕忙正了正神,繼而背負雙手,逼格十足地走向江鵬二人。
“此人,不簡單!”
隨著周玄龍行虎步地走來,白眉老者的兩眼,立時微微瞇起。
“東叔,為什么說他不簡單?”江鵬忍不住問道。
“看到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沒有?如果我沒感應錯,那應該是…空間戒指!”
白眉老者極為鄭重地解釋道:“能夠擁有空間戒指,豈會是尋常人物?而且,他氣度超然,身上的衣袍,更是比家主還要華貴…”
江鵬聽得深以為然,不住地點頭。
的確,單從外在行頭上看,周玄是真的十分十分神秘不凡。
那極具逼格的掌門衣袍,價值連村的空間戒指,外加周玄精湛的演技…唬人,輕輕松松!
盡管周玄看起來還很年輕,可任誰見到,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他理應是那種隱居深山的得道高人!
不一會兒。
周玄在江鵬二人身前站定。
“在下周玄,無憂派掌門。”
背負雙手,周玄神色淡然,很是不要臉地問道:
“二位前來,不知可是要拜宗入門?”
周玄的演技極為出色,一臉的古井無波,仿佛已經看破紅塵,對待天地萬物都能平靜如水。
但,實際上,周玄的內心卻是一個勁地在期待:“只要你說是,我分分鐘就收你啦!趕快說,不要猶豫!”
“路過。”
白眉老者微微一禮:“周掌門,我家少爺要拜入的是青陽鎮最強宗門——殺拳派,我們只是路過貴派門口,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殺拳派,不過區區一個3星宗門,也稱得上是我們青陽鎮最強宗門?”
周玄不動聲色,繼續發揮演技,尤為不屑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家這位少爺,應是上品修煉資質。拜入殺拳派,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什么!”
此話一出,江鵬和白眉老者,目光中全都流露出驚駭之色。
“這位神秘的周掌門,居然可以一眼看出我的資質品級?”
喉嚨滾動著,江鵬只感到周玄深不可測:
“這,這是何等手段?聞所未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