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妖塔?”
詫異的看著重新歸來的宋歌,向淵還沒張開詢問他之前的事情,宋歌反倒說是要帶他去一個名叫陰妖塔的地方。
“陰妖塔是歷代人王都會前往一處秘地,那里有著歷代人王斬殺陰神妖魔的殘念。
最初的陰妖塔只有六層,之后隨著歷代人王不斷斬殺陰神妖魔加蓋層數,時至夏王,已經增至五十四層。
如果你能打通這五十四層陰妖塔,就能獲得遠古諸位人王的加持。
此等殊榮在歷代人王之中,也只有僅僅數位做到。
在這云樓上住了半年,你定然憋壞了,原本首座還不想讓你現在就進入陰妖塔,怕你承受不住挫敗。
我可以好說歹說才為你爭取了機會。”將陰妖塔給向淵解釋了一番,宋歌沖著他招了招手,就要帶他去這處人王秘地。
御空飛行的路上 向淵突然開口問道:“老宋啊,你上次來的時候…就是單純來看我的嗎?”
“呃…你察覺到了?”
向淵的突然提問讓宋歌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向淵居然能夠察覺到他做的事情。
可是按道理說以那銅盤的威能,不應該會這樣啊。
不過向淵既然問了,宋歌也不隱瞞:“既然你察覺到了那就直說吧,為了你的安全,首座決定為你制作一道護身符。
但是制作護身符需要抽取一部分你的血脈之力。”
“這樣啊,你直說不就行了,搞得這么隱秘,弄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宋歌的坦然回蕩,讓向淵心中最后一點疑惑也暢然消散。
“去去去,正經些。人王血脈意義非凡,首座也是怕你多想,所以才派我來。
我來時見你睡著了,索性就沒叫醒你。”
笑罵故作扭捏的向淵一句,宋歌加快速度帶著向淵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音爆軌跡。
數分鐘后 無數錐形石柱遍布的一座石林中央,宋歌帶著向淵緩緩落地。
“這里就是陰妖塔?”看著周圍高低錯落,大小不一的錐形石柱,向淵怎么看也沒看出一座塔來。
“別急啊,人王秘地,怎么可能就這么擺在明面。”拍了拍向淵讓他往后站一站,宋歌掌心攤開,一團紫蒙蒙的光暈徐徐升起。
紫色光團之中,隱約可見一枚宛如魔方般不斷組合排列的神秘器械。
紫光升起,周圍密密麻麻的石林之中,一些石柱上浮現也出了紫色的紋路印記。
密集的紫光從這些石柱上噴射而出,半空中劃出拋物線的弧形軌跡悉數落在了那團紫色的光芒上。
咔——
緊密的組合碰撞聲開始從紫光之中傳出。
地面裂開,無數組合部件從地下伸出,在紫光的照耀下迅速組合成了一道半弧形的拱門。
拱門通體呈現青銅色澤,斑駁的表面上布滿了歷史的痕跡和滄桑的蘊味。
整座拱門高約六十米左右,恢弘巍峨,周圍縈繞一道道紫黑色的云霧,時不時還幻化成一張張猙獰的嘴臉。
拱門左側下方扭曲印刻著三枚大字,字體古老,字跡深入門框之中,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深深刺入這座大門上,以手代筆,寫下了這三個字。
“走吧。”喚出了這道青銅拱門,宋歌對著向淵招了招手,兩人隨即邁步走進了這座巍峨聳立的古老大門之中。
一腳邁入大門之后,向淵面前的景色倏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的石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聚攏著濃濃大霧,入眼處皆是水洼和草坑,空氣中也彌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臭味的濕地。
“這么久了,人族終于出現新的王了嗎?”
就在向淵打量著陌生的四周景色時,一道尖細揶揄的聲音突然在他身邊響起。
順著聲源一看,開口出聲的是一個穿著黃色皮襖,雙手攏在袖子里,勾腰駝背,頭戴一頂黑氈帽,身形干瘦,雙眉尾散、鼻頭仰露,一眼看上去就有些刻薄的男子。
“這貨誰啊?”看了一眼這個古怪男子,向淵蹙眉問道身旁的宋歌。
“他應該就是陰妖塔的塔奴。”上下打量一下神情猥瑣刻薄的男人,宋歌搜索了一下腦中夏王傳承下的記憶,開口道。
“塔奴是當年建立陰妖塔的人王從戰敗的陰神妖魔中挑選出來,用以輔助入塔者的存在。
為了活命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成為了我人族的奴仆,無數歲月里,侍奉了一代又一代來到這里的人王。”
聽到宋歌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塔奴咧著一嘴黑牙笑出了聲。
“說的不錯,似人非人,似兵非兵。你就是夏禹曾經說過的武俑吧。”
“夏王提到過我們?”聞言,宋歌目露精光。
陰妖塔是用來磨礪新任人王的秘地,成年之后的人王是不會到這里來的,而且陰妖塔有特殊的禁制存在,成年人王也無法進入這里。
塔奴能夠知道武俑的存在,肯定是夏禹人王年輕時候進入這里提起過。
“是啊,那小子可是個好手,第一次進入陰妖塔,一人一槍,一氣呵成打穿了前十層。
若非第十一層的那個家伙,正好克制他,他極有可能破了陰妖塔的記錄,一口氣沖上十五層。
可惜了,以他的資質,如果沒有融合兇古之血,極有可能再進一步,是你們拖累了他。”三角眼笑瞇瞇的看著宋歌。
塔奴言語如刀,提起夏王的過早坐化的原因,像是要刺進宋歌的心頭一樣。
聽到塔奴的譏諷,見宋歌面色微黯,向淵心頭火氣,一步跨上去,揚手一記耳光就要扇在塔奴的臉上。
見向淵動手,塔奴冷笑一聲,身法如幻就要躲開。
他原本的實力就算是歷代人王也得苦戰應付。
現在一個毛還沒長齊小屁孩,居然也想對他動手。
眼看著塔奴要躲,向淵的心臟不知怎么的突然猛跳兩聲,一股熱氣涌上心頭,雙眸金光暴漲,聲若炸雷爆喝:
“你敢躲?!”
一聲厲喝,宛如九天雷鳴轟動,震得地面顫抖,濃霧驚涌,水洼草坑都瑟瑟發抖。
睥睨人王之威,在向淵背后緩緩凝聚出了一道模糊的大旗虛影,獵獵作響,宛如萬軍虎喝!
噗通一聲!
塔奴面色驚懼,慘白如紙,被向淵這一聲怒喝嚇的竟直接跪倒在地。
整個人僵直不動,等著那一記耳光抽在了自己臉上。
啪——
仿佛寂靜深夜一枚響亮的二踢腳,整張臉都被抽成了U型的塔奴,在半空中翻轉了三十多圈才砰的墜地。
上前一腳踩住了塔奴的臉,向淵面沉如水,戾氣十足:
“滿嘴這小子那小子,你算個什么東西。
一條喪家之犬,卻擺出老前輩的模樣。
狗東西,你配嗎!
今天這一巴掌算是給你提個醒,下次要是再跟我這裝逼,老子就什么都不干了,見天的抽你!
聽清楚了嗎!”
被向淵踩著腳底,塔奴滿臉羞憤,咬牙不語。
他原以為這小子氣息如此弱小,肯定心性不強。
這無盡歲月來,他雖然用尊嚴和自由換取了性命,但一直被人這么當奴才使喚,心中自然不滿。
所以他就想趁著向淵沒有老人王引領,好好占一占便宜,滿足一下自己自卑的心理。
結果沒想到…
軟柿子里面滿是鐵釘,這一口咬下去,甜味沒嘗到,反倒是扎了一嘴的血。
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