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色的光芒觸及到勾絲的瞬間,這位昏迷的邪教徒頭直接一歪,竟就這么死去。
而在勾絲死后,在他的尸體上開始緩慢的飄出三個朦朦朧朧的光球。
這三個光球兩綠一白。
向淵矚目看上去,隱約分別從這三個光球上看出了一行小字。
陰祭法:虛無懸線勾絲梅花短打 三個光球被黃金色的光芒托住不斷上升,在上升的過程中,內含懸線勾絲的光球最先破碎,繼而是有著陰祭法的光球。
唯有那枚浮動著梅花短打的光球留到了最后。
黃金色的光芒散去,光球筆直落下,眨眼間便沒入了向淵的體內。
這是…
腦海里頃刻間出現了無數陌生的光影畫面,這些完全陌生的記憶碎片,像是沖入了開水中的速溶劑一樣,迅速融入了向淵的體內。
身體深處極速發生著細微的變化,肌肉、筋膜、骨骼都在這股力量下,被一點一點的改變。
幾分鐘后 向淵轉動著手腕和臂彎,目光異彩連連。
原來這煉化竟是將一個人的某項能力,剝奪注入我的體內!
方才點金手的煉化能力,將勾絲苦練了八年的梅花短打,強行賦予給了向淵,甚至連他的肉體關節也被增強到了,修行梅花短打應有的程度。
面露喜色,向淵身子一動拉開架子,打起了這套梅花短打!
出手間,迅捷敏銳,腳下步伐輕盈,與他之前霸烈兇猛的拳術路子,截然不同!
一套拳術打完,向淵長舒一口氣,這套梅花短打簡直就像是他自己苦練了八年一樣,沒有半分的生疏不適,完全就是刻在骨子里了。
有了這點金手,我沖擊一流化境,便可省卻大量時間!
眼神微動,知曉了這點金手的妙用,向淵心里頓生了一個計劃!
一個能讓他的武學進展速度,飛速攀升的計劃!
不過這個計劃,還得等他渡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暫壓下心中的興奮,向淵回到堂屋,開始幫張天雪幾人去除身上裹纏的蛛絲!
“怎么了?”向淵扯斷細絲的動作讓昏睡張天雪被驚醒。
“白銀教入城了,剛才一個邪教徒摸了過來,被老孫制服了。”勾絲用的絲線韌性十足,幾乎能比得上同等程度的鐵絲,若非向淵本身力氣大,還真不好弄斷。
撐著坐直了身子,張天雪眼中流露了幾分凝重:“還真是那群邪教徒。
老孫呢,去找他們了嗎?”
“嗯,他讓我留這守著。”查看了一下宋寧和牛達的狀態,向淵彎腰坐在了褥子上:“也不知道他一個人行嗎?”
“放心吧,能夠勝任一地鎮守官的存在,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得出來,張天雪對孫德義很有信心。
“那就好,要是老孫都…”
咯咯!
話說了一般,驀然出現的詭異聲音,讓向淵的話語突然一滯。
扭過頭看向院子里,八九只虛鬼正緩慢的穿過墻體,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朝他們走來。
看到這些虛鬼,向淵和張天雪的臉色頓時一變。
若是放在平時,這些虛鬼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可是現在…
伸手把放在一旁的紅羽令摸到手里,向淵身子一矮,就準備沖到院子拉響紅羽令,讓孫德義趕回來救援。
可還沒等向淵沖出去,一聲巨響突然從城里傳來。
難道已經打起來了?
聽到這聲巨響,向淵的動作倏然一滯。
如果孫德義已經和白銀教的邪教徒交上手,那他現在拉響信號,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用了。
相反,還會讓孫德義分心。
皺眉想了想,向淵緩緩放下手里的紅羽令,返回內堂,鏘的一聲,抽出兩把軟鱗刀握在手里!
“看來今天老子是注定要來一場舍己為人了!”
怔怔的看著手持雙刀,宛如一頭人熊般站立在內堂大門口的向淵,張天雪眼神微動,張了張嘴。
手持雙刀,向淵挺直了身子,渾身結實的肌肉鼓起,把衣服撐得鼓鼓囊囊。
院子里,轉動著脖子發出咯咯聲的虛鬼,正用慘白的眸子,陰凄凄的盯著持刀邁步走出來的向淵。
“今天就讓你向大爺教教你們做人!呸!不對,是做鬼。”兩把軟鱗刀摩擦,發出刺耳的尖銳聲與火花,向淵狠啐了一口,刀刃已經劃過了手背,沾染了滾燙的童子血。
鬼影撲面,向淵身子一矮,反手就是一刀。
沾染了童子血的軟鱗刀對虛鬼而言,殺傷力恐怖!
被向淵一刀砍中,虛鬼當即慘叫一聲,倒在一旁,刀口處冒出滾滾黑煙。
雖不善刀法,但作為暗勁武者,向淵具備著極高的反應速度和搏殺本能。
且剛剛從勾絲那里得到的梅花短打里的步伐,也善于近身糾纏!
這些虛鬼雖然詭異,但不過是仗著本身是虛體,不懼物理攻擊。
而當面對他們人們,不再懼怕他們可憎的面孔,有了克制他們的武器后。
這些虛鬼,根本成不了氣候!
在童子血的面前,虛鬼的身體就像是蛞蝓遇上鹽巴,被克制的死死的。
一刀斬落了一頭虛鬼,向淵大步一跨,手里的軟鱗刀化作銀光匹練,唰的落下,結果了那頭虛鬼!
身形敏捷靈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腳踩梅花步的向淵,在八頭虛鬼的圍攻下,竟然也表現的游刃有余!
靈敏的身姿,簡潔有效,手中附著著童子血的軟鱗刀,揮舞嘶嘯,將一頭頭虛鬼,斬于刀下!
內堂里,依靠在椅子上,看著院子里揮舞雙刀,瘋狂斬殺虛鬼的向淵,張天雪滿目震驚。
她實在沒想到,向淵竟有如此戰力!
院子里,渾然不覺間,向淵已經將六頭虛鬼斬殺。
僅剩的三頭虛鬼也是身上帶傷,被童子血在身上灼燒出好幾個黑乎乎的大洞!
喘著粗氣,向淵胸膛起伏,一身熱汗,頭頂都冒著騰騰的白氣!
痛快!
同時對陣這么多虛鬼,精神高度緊繃帶來的刺激與愉悅,讓向淵幾乎忘我!
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殺了六頭虛鬼!
結束吧!
手腕一翻,挽了一個刀花,向淵身子猛地朝前一壓,龐大身影倏然覆蓋下來,手中的雙刀,揮向剩下的虛鬼!
“向淵,我承認,你讓我有些驚訝了。”
當單槍匹馬砍殺了所有虛鬼的向淵,回到內堂的時候。
張天雪一開口,便是對向淵震撼表現的贊嘆。
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看著張天雪鄭重的表情,向淵咧嘴一笑:
“是嗎,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讓你驚訝的嗎?”
面色一正,張天雪思索了一下后,緩緩搖了搖頭。
“我六歲習武,今年二十有三。
我用了整整十七年的時間,才換來了今日你所驚訝的東西。”
習武一十七載,向淵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傷。
他如今之所得,是用血汗一點一滴換來。
旁人艷羨,是艷羨不來的。
聽到向淵的解釋,張天雪神情微微點頭。
確實,向淵成為隱兵的時間不長,但這僅僅只是經驗和閱歷的差距!
作為一個六歲習武至今的暗勁武者,向淵所具備的東西,卻是張天雪等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追趕的。
可惜了,他若是入伍參軍,借由軍中渠道進入妖人府,日后定可成就一番大功業。
但現在…
眼中泛起了幾分可惜,張天雪微微頷首,好讓眼中的這抹情緒,不被向淵發現…
“不過說起來,這些虛鬼和之前我們碰到的那些,真的是一批嗎?”
將手里的軟鱗刀擦拭干凈,收回了刀鞘中,向淵提出了一個莫名的問題。
“什么意思?”聽到向淵自顧的呢喃,張天雪不禁問道。
“之前我們在城里追捕的那些虛鬼,就算是有三五成群的,只要被我們殺掉一只,其他立刻就會作鳥獸散。
但是今天的這些,就好像是被強行圈定在了這里要和我硬拼一樣。
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有逃跑的跡象,實在是有些奇怪。”緩緩道出了自己奇怪的地方,經過向淵這么一說,張天雪也覺得是這么回事。
“看來突然涌入城中的這批虛鬼,一定也和白銀教的那批邪教徒有關。
他們剛才肯定是想用這些虛鬼,來讓我們發出信號求援,好讓老孫分心,首尾難顧。
這些邪教的王八孫子,可真毒啊。”
眼中亮起的濃濃的寒光,若非現在身中鬼毒行動不便,張天雪早就抽刀去和那些沒了人性的邪教徒搏命去了。
“確實是個毒計!先是放這些虛鬼入城,干擾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后又在水源里的下毒。
為了對付老孫這個最高戰力,用虛鬼來圍攻我們,讓老孫分心兩顧。
這群邪教徒里,肯定有個出謀劃策的人,謀劃了這一整局毒計!”向淵道。
白銀教策劃的整個計劃很是完整,不僅考慮到了,鎮守衙門有人沒有中毒,而專門派了人來拖延時間。
并且為了防止拖延計劃失敗,同時還驅使虛鬼圍攻鎮守衙門,意圖讓孫德義這個下渡的最高戰力,首尾不能相顧,分心兩難。
這一套計劃,可以說考慮到了各種意外發生的情況。
但謀劃者唯一沒有想到的是。
下渡鎮守衙門里,居然有向淵這個不能以常理論之的奇特存在!
畢竟在白銀教的計劃中,下渡隱兵中,只有鎮守官會不受鬼毒的影響。
就算有其他的隱兵僥幸沒有中毒,但最多不過犬等實力的他們,面對近十頭虛鬼的圍攻,除了發出求援信號外,不可能會有別的解決辦法!
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向淵確實中毒了,但在裝備的力量下,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而且他們驅使過來的虛鬼,對于身居童子血和暗勁武者素質的向淵而言。
也并不算是多么強大的一股力量。
于是乎,自認為算準了一切的謀劃者,看著久久沒有升起求援信號的夜空。
一時間,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派過去的虛鬼太多。
一下把那些隱兵都給搞死了,壓根就沒機會放出求援信號!